閃亮的靈魂

文/黃澤宇

閃亮的靈魂

文/黃澤宇

《簡愛》經常出現在老師推薦的必讀書單里，幼年時期它就擺在我的書架上，但我卻對外國名著存有偏見，所以一直抗拒。直到前不久我才翻開了它，一口氣讀到凌晨。

世上總有一些被虧待了的閃亮的靈魂，簡是其中一個。殘酷的現實使她不得不寄人籬下，小小的年紀總是隱忍承受著不公正的待遇。雖然她時時被陰暗包圍，但她仍保有她的倔強，她的自尊，這些被人抑制的高貴品質。

還好她沒有一直被委屈苦痛消耗著。善良的醫生給了簡關懷，使她有機會離開勞渥德，去了學校。在我看來，這個學校也算不上公正。瘦小的簡，在這里總吃不飽飯。但幸好她認識了海倫，另一個被這個世界虧待的小天使。海倫是那樣淡淡的、安安靜靜的。當她遇著不公時從不憤怨，面對施暴者心懷理解與感恩。這可能是她與生俱來的善良。更了不起的是，她把她的精神都施予了簡。然而像她這樣超凡脫俗的小天使終要回歸天堂。書中還這樣描寫道“在海倫的墓碑上有這么一個拉丁文，Resurgam，意思是我將再生。”這正說明了她的品質和信仰。這也是簡被禁錮住的童年中，少有的值得寶貝的友誼。

勞渥德的生活，機械、嚴苛、匱乏。好在簡覺得她得到了心靈上的自由，同時學會了溫柔、克制。雖然這里的教學粗糙，她仍是有豐盛的收獲，包括她和羅切斯特先生的相遇。

從男主人公策馬而來，從他的眼睛與她交匯，她輕輕地有些可笑地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從他們的交談中蹦出的火花，我被這偉大愛情的初始動容。

作者對羅切斯特的描寫是有失公正的贊美。簡從小沒有父親的照顧，羅切斯特粗獷的外表，霸道的語言所表現的男子氣概正是她無法拒絕的。

遇到羅切斯特之前，簡并沒有自卑過，她沒有為自己的外表憂愁，沒有衡量比較過自己和他人的社會地位，未計算過自己是否一無所有。而她愛上了他，這些事物被她在意了起來，她不再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了，她學會了從冷漠到自然到克制。

還好，羅切斯特并不是俗物。好的愛情，一定是兩個干凈的靈魂來演繹。他曾和漂亮的女人有過數次羅曼史，每每被美貌滋生出的愛意，又止于她們淺薄的內心，甚至被法國舞女羞辱、玩弄，他才明白了，最強烈吸引他的，是簡平凡外表下不俗的品格。

“你以為，因為我窮、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沒有靈魂，也沒有心嗎？你想錯了！我的靈魂跟你一樣，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樣。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難以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要是上帝賜予我一點美和一點財富，我就要讓你感到難以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我現在和你說話，并不是通過習俗、慣例，甚至不是通過凡人的肉體——而是我的精神在同你的精神說話；就像兩個都經過了墳墓，我們站在上帝腳跟前，是平等的——因為我們是平等的！”

不管在當時的英國還是現在我所認識的世界，女人們的外表都被打上分數，性格被貼上標簽，家世來劃分等級，人們即使不愿這樣也會被動接受。但簡和羅切斯特，掙脫了這些世俗的眼光。他們激烈的愛，不被世俗牽扯的自由，偏偏被羅切斯特的前妻，那個被迫附加給他的瘋女人將這一切終止了。

羅切斯特之前的婚姻總是失敗，女人們愛他的財富、又拋棄了他，他遇到了簡，這來之不易的愛情使他癡狂得像個孩子，他怕失去她，這種隱瞞結果讓他也失去了她。

但簡的離開并不突兀，她一直有她的痛苦存在。剛剛放下所有疑慮，不在意世俗眼光義無反顧地投身于羅切斯特。第三者的存在，卻使她全盤崩潰，心如死灰。雖然羅切斯特百般請求她的原諒，可她的自尊不容許她留下。帶著一些賭氣和絕望，她居然錢都沒有帶足就離去，差點餓死在異鄉。

羅切斯特也同樣可憐。他遭遇了與愛人失聯之痛，遭遇了死亡的威脅，還失去了強健的體格和視力，這樣的他似乎永遠等不來他的愛人了吧？

結局，簡得到了遺產終于回到了羅切斯特的身邊，在世俗的標準上他們終于平等了，而她終于再也不會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