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

“打劫，把你們的錢和首飾都拿出來。”

突然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抬頭見一個光頭拿著匕首頂著駕駛員的腰，另一個刀疤臉提著袋子，揮舞著明晃晃的砍刀，把座椅敲得“咣咣”響。

“媽的，快點。”

第一個被打劫的是個男人，他哆嗦著把皮夾里的錢扔進袋子。

“媽的，就這么點？”

刀疤臉話音剛落，手中的刀狠狠地撲向男人的大腿。男人慘叫一聲，慌忙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錢，連同脖子上的金鏈子，通通扔進刀疤臉的袋子里。

他知道，刀疤臉這一招叫做“殺雞儆猴”，接下來的打劫應該會很順利。

他把臉轉向窗外，看著外面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街道變了，房子高了，道路寬了，五年了，他太想家了，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回到思念已久的家。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把自己不多的鈔票握在手里。

刀疤臉走到他前面一個抱小孩的女人旁，七八歲的孩子嚇得哇哇哭叫。

“媽的，叫你哭。”孩子的臉上頓時暴出五道紅印子。

我的兒子也有這么大了吧？他把手里的錢又揣回了兜里。

“看什么看？把錢拿出來。”

刀疤臉用刀面在他臉上拍了拍，他“騰”地站了起來。

“吆！來個想找死的？”

他沒有吱聲，輪起拳頭砸在刀疤臉的額頭上。他想，我帶頭反抗，大家會隨我一起蜂擁而上的吧？

“唰”……

刀光劃過，他捂著流血的傷口，向眾人投去求救的眼神，但所有人都把頭埋在座椅背后。他絕望地倒在椅子上，覺得很委屈。

五年前他也是劫匪，卻碰到了一車蜂擁而上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