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輕生者

星期天，舒婷來到城北柳河旁一邊散步一邊背誦參加省里業務考試的功課。這時，一個身穿紅背心，大約三十歲出頭的高個男子，從她的視線中走過。舒婷不經意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見那男子低著頭在河邊默默地來回踱步，好像有什么心事。舒婷有些疑惑，卻見那男子冷不丁縱身向河中一跳，隨著一聲脆響，那男子便沉入水底不見了蹤影。舒婷一個激靈，心說：不好，有人投河了！于是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不好啦，有人投河啦！”隨著喊聲，急速奔過來幾個中年男人。舒婷朝前方一指，對他們說：“快救命，那人跳下去有一分鐘了！”幾個男人循著舒婷手指的方向疾速地飛奔過去，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一個個朝河中跳了下去。接著，岸上又有幾個人跳下水去救人。救人者一個個扎著猛子潛下水去，過了一會兒又探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重新鉆入水中。這時，河岸邊聚過來許多人，不少好心人早已給“110”報警中心和“120”急救中心打了電話。不一會兒，警車和救護車都飛速趕到了出事現場。

然而很遺憾，任憑人們急三火四地在水中摸索尋找，可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岸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河岸上的人除了著急，還有不少人怪眼下的年輕人心理太脆弱，太經不住生活的摔打。有人議論說：“生活再怎么難，也不能投河輕生呀！”還有人說：“年輕人不懂事啊，他的父母養育他成人，那得花多少心血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仍然沒有找到輕生者。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么長時間，人肯定不可能活了，即使找到也是遺體啦。”還有人問舒婷，那輕生者都有些什么特征。舒婷說：“當時我也沒有太在意，只大致看到他穿著紅背心，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舒婷的話剛說完，人群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林林啊，你不該走這條路啊，你丟下我這老婆子往后咋辦呀……”人們不約而同地朝哭喊的老婦人看去，只見她已經痛苦地癱倒在地。有幾個好心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可她仍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兒啊，林林啊，你就這樣離媽去啦？即便你心里再苦，也犯不著把命搭上呀，啊啊啊……”老婦人痛心疾首的哭喊，感染得人群中不少婦女也陪著她抹起了眼淚。

這時，下河搜救的人們依然未能找到投河的輕生者，一個個都朝岸邊游來。有人問老婦人：“你肯定投河的是你兒子？”老婦人止住哭聲，抽抽噎噎地說：“他今天出門時是穿一件紅背心，個頭也是一米八左右，今年正好31歲。這兩天，他談了多年的女朋友突然離開了他，他心里苦啊！”經老婦人這么一說，大家伙也都確信輕生者是她的兒子林林無疑了。于是，大多數人都陷入了沉默，也有人勸她想開些。老婦人“撲通”—下給眾人跪下，苦苦哀求：“求求你們救救他，我就林林這么一個兒子啊！”正當老婦人苦苦哀求之際，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出聲：“看，那兒有個穿紅背心的人。”老婦人聞聲朝河面望去，興奮地高喊起來：“啊，林林，我的兒子呀！”幾個救人者迅即又快速向那個穿紅背心的人游去。不一會兒，那人被救了上來。可他并不像投水自盡的樣子，反而問救他的人是怎么回事。當他弄明白后，感慨地說：“真感謝大家的一片熱心。我叫陳書懷，是市體校的游泳教練。剛才我是在水下試驗江河潛水呼吸器，一個猛子下去，就在水下從這邊游到了對岸。我看到這邊河岸上聚了這么多人，不知發生了什么事，這才調頭游回來。想不到你們把我當成了輕生者。”

“哎呀，這么說輕生者還沒找到。”大家又開始把目光投向河中，幾個救人者也打算再次下水。這時突然駛來一艘快艇，快艇上有人朝這邊喊話：“大家別找了，人在這兒呢！”什么？又找到了一個人？人們聞聲望去，快艇很快開到岸邊，只見公安扶著一個穿著紅背心的男子走上岸來。這時，人群騷動了，都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個輕生者。一個公安人員大聲說：“大家靜一靜，讓他自己說吧。”只見那人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說：“我是市環保局長，有人不是在網上呼吁嗎，說讓我親自下柳河游泳試試，看這兩年柳河治理得咋樣。剛才我游了一圈，可以告訴大家，治理得很棒！剛才，我正欲往回游時，聽到這邊有人喊救人，猛一看，河心有個紅背心露了一下便沉入水中，我判斷那就是要救的人，就游過去想救他。可是我還沒找到落水的人，就被公安警察拽上了快艇。”原來如此！大家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剛才是虛驚一場。有人總結說：“雖是虛驚一場，但是讓我們看到了大家對生命的珍視，還有那么多人舍己救人的好品格。實現‘中國夢’，就需要這樣的好風氣啊！”

（責編：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