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種不好的風氣,凡是跟社會管理相關的職業,都被一些人妖魔化。比如城管一定是打小販的,網管一定是刪帖的,警察一定是刁難人的。似乎取消了城管、網管、警察等職業,放任社會自由發展,就能萬事大吉,解決各種難題了。
那么取消城管,讓小販占道,讓做買賣的聲音騷擾四鄰,讓垃圾的異味充斥鼻端,你接不接受?或者取消網管,讓色情圖片、暴力信息到處都是,讓孩子們一打開電腦、手機就能看到黃賭毒,你答不答應?又或者取消火車站、地鐵口、廣場上的執勤警察,讓小偷小摸之徒和身藏砍刀、汽油之輩大搖大擺與你同行,你同不同意?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只要設身處地為自己想想,為下一代想想,就會明白,在社會秩序、公共服務和公共安全等問題上,國家的管理不能松,而要嚴;不能放任自由發展,而要加強管理。
看到這里,大概有些人、有些媒體要跳出來大喊“美國對社會的管理是如何寬松、如何自由”之類,那么,請看看美國的社會管理——那位在哥倫比亞大學門口賣肉夾饃的洛陽大叔謝云峰說,他曾因違反管理規定被當地衛生部門處罰過1000多美元;無論美國公民還是外國游客,只要在網上發布暴力信息,哪怕是一句泄憤的“我要炸飛這個機場”,都會立刻遭到搜查、關押、罰款或驅逐出境;去年,一名女子僅僅是開車沖撞了白宮外面的路障,就被警察擊斃;酒駕者拒絕檢查,警察會直接拔槍相向……從任何一個角度看,美國都是從嚴管理的范本,而不是相反。
既然提到美國,就不得不承認,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其內部管理之嚴是有關系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肯尼迪總統的助理國務卿希爾斯曼在《美國是如何治理的》一書中提出,由總統、議員、官員等組成的“第一圈”決策人對美國社會各方面做出“明確”“適當”“果斷”的管理,從而使政府“保障國內的安寧”。類似的觀點,中國也早就有了。韓非子說過,能“嚴其境內之治”的國家不會滅亡,因為“明其法禁,必其賞罰”可以讓老百姓拼死堅守這個國家。這就是從嚴管理的力量。
也許有人會說,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管理可以交給行業機構和居民自治來解決。不錯,適合由社會組織解決的事項,可以交由社會組織承擔,這是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的“創新社會治理體制”的應有之義。但不能一概而論。舉兩個例子:此起彼伏的醫患矛盾,打醫者、傷醫者鬧完就走,這能扔給醫療行業協會去協調嗎?“室內公共場所禁止吸煙”的規定在全國推行3年,效果欠佳,這能依靠“居民自覺”去推進嗎?可見,在我國當前的發展階段下,有能力對社會秩序、公共服務和公共安全加以全面管理的,只有政府力量。管理從嚴,讓違反禁煙令者受到重罰,讓打醫者受到嚴刑,才能換來社會的秩序和安定;管理不嚴,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打人傷人僅拘留幾天了事,只會影響每個人的生活秩序和生存安全。
如何從嚴管理?首先必嚴于立法。王安石說:“立善法于天下,則天下治;立善法于一國,則一國治。”其次必嚴于執行。張居正說:“天下之事,不難于立法,而難于法之必行;不難于聽言,而難于言之必效。”這都是過去的國家管理者留給今天的智慧。
立法與執行,都離不開管理者的決心。面對種種社會問題,國家的管理者不能心慈手軟,信奉“法不責眾”;更不能依賴“運動式從嚴”,風頭來時嚴陣以待,風頭過去網開一面。越是在社會矛盾凸顯、社會問題叢生的時候,國家的管理者越應該是“剛堅不可奪其志”的人。正所謂“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執行法令的人堅強,就能使國家管理強有力;執行法令的人軟弱,就會使國家管理衰弱。打個形象的比方,國家的管理者就像一個“大管家”,唯有嚴加管理,才能讓“大家庭”正氣充盈,矛盾化解,內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