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純粹

［文／黃曄］

那年去廈門，團隊的客車司機是一個敦實的中年男子，少言寡語。每到一處景點，我們都蜂擁下車，參觀拍照，他是穩坐不動的。他左手邊的車門，被改造過，上面有一個簡陋的茶臺，一個保溫杯，一個紫砂小茶壺，幾個小茶杯，卻絲毫不影響他停車就品茶的興致。主動找他閑聊，說到喝茶，他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再喝他一杯茶，夸他茶好，他哈哈笑著一臉陶醉，我就覺得他是一個真正愛茶的雅人。

楊葵在書中談到雅和俗，他說：“如果非要在雅和俗之間畫一條界線，我個人覺得這條界線應是用心如何，不得已而雅便是真雅，雀躍求雅便是真俗。”

陽光下讀書是有品位的，誰能說做泡菜就沒有品位？土黃色的泡菜壇，揭蓋就有酸酸的氣味撲鼻，已經熟透的泡水，微微泛著粉色的光，浸著那些切開晾干的蘿卜片，紅紅白白，賞心悅目，看著都能讓人口舌生津。不過一周，這些蘿卜片就出壇了，裝一些給朋友，留一些，或切碎丁加白糖炒過，這碟開胃小菜，曾是父親最愛的，切絲炒酸辣魔芋豆腐，那是閨蜜們最好的一口……不記得誰說過，生活不是一簾風月，半闋清詞。不是素衣棉麻，就有出塵之美；也不是非得要家近青山，門垂松柏，才有云水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