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南宋豪放派詞人,他的詞多愛國傷時及復國之作,充滿濟世愛國的熱情,洋溢著建功立業、報效國家之思想。《摸魚兒》中“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歸去”,如今已是暮春天氣,哪里還能經得起幾次風雨的吹打淋濕啊!眼看著春天就這樣匆匆忙忙地離去。本是表達對春天逝去的無限惋惜之情,這里卻用“更能消”三字,正話反說,很有筆力。結合作者的身世,不難理解,這里作者顯然并不是單純地惋惜春天的流逝,而應該另有所指,惜春之情的背后隱含著壯志難酬的憂國之思。
晏殊的《浣溪沙》“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白白懷念遠方的人,念遠是空念遠,傷春也是空傷春。晏殊是很理性的詩人,他對悲哀的表達舉重若輕,這兩句詞體現了兩重的悲哀,對人生離別、人世悲哀的感傷。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對南唐后主李煜李評價頗高。李后主寫一個人的悲哀,寫出了所有人類共同的悲哀。《烏夜啼》開篇“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固然是為林花凋謝之速而發,但其中也糅合了人生苦短、來日無多的喟嘆,生命有限,風雨是生命所遭受的挫傷,生命的無常、苦難,誰都不可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