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淺析了論語中有關色的描述,并指出在論語中色的釋意的不同,大致可以分為作為臉色、作為生理欲求、作為顏色、代指色彩和立意不明等五類。
【關鍵字】:論語;色:釋意
在《論語》中共有二十三個篇章提到了“色”字,其中又有兩篇章重復,是故實際上為二十一個篇章;以下則是將提及”色”的篇章逐一列出:〈學而〉篇:三、七,〈為政〉篇:八,〈公冶長〉篇:十九、二十五,〈泰伯〉篇:四,〈子罕〉篇:十八,〈鄉黨〉篇:三、四、五、八、二十五、二十七,〈先進〉篇:二十一,〈顏淵〉篇:二十,〈憲問〉篇:八、三十七,〈衛靈公〉篇:十三,〈季氏〉篇:六、七、十,〈陽貨〉篇:十二、十七;至于文句中并未提到“色”,卻有表色彩之義者,為〈鄉黨〉篇:六及〈陽貨〉篇:十八。而《論語》中的”色”可區分為二大類:一、“色”字指臉色、神色、表情之意。二、“色”字指動物本能之生理欲求,在此亦可作視覺所喜好的美貌,兩者槪念皆為生理欲求,因此合并于一類。至于直接表達顏色之意的“色”僅出現兩次,以及文意不明的“色”一次,在文末亦會作補充說明。
一、作為“臉色”使用的“色”
“色”在《論語〉中作為“臉色”使用,共有十六次,下面舉幾例以示說明: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巧言令色,是指用花言巧語以及討人喜歡的臉色,所以此處的色是指臉色。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色難,此有二說,一說為孝順父母時,子女自身所表現出來的真實情感之臉色,另一說為父母接受供養時的臉色,此處無論是任何一說,皆是指臉色之意。〈鄉黨〉篇出現了四例,因為此篇章為描述孔子的上朝或生活作息之行為表現,因此出現的“色”皆是臉色的槪念:“君召使擯,色勃如也,足獲如也。揖所與立,左右手。衣前后,譫如也。趨進,翼如也。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矣。”色勃如也,指表情莊重,這里的色是指臉色。“入公門,輛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門,行不履閾。過位,色勃如也,足獲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沒階趨,翼如也。復其位,椒碏如也。”“色勃如也,與上段的色同義;逞顏色,則是指展露表情,因為升堂時表情凝重,退堂時,恢復自然的表情,是故此處之色,是指臉色。“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縮縮,如有循。享禮,有容色。私親,愉愉如也。”勃如戰色,是指表情嚴肅,戰戰兢兢的樣子,所以此處的色,為表情之意;有容色,指表情寬厚溫和,此色一樣是指臉色。
二、作為“生理欲求”使用的“色”
“色”在《論語》中作為“生理欲求”使用,共有四次,分別為: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賢賢易色,有二說: —說是以親近賢德之人,來改變好色重欲之心;另一說是落在夫婦之倫上說,是以娶妻不當以姿色為重,而是以品德為先,二說都是指人性之欲求。雖說兩者義理皆可通,然應以第二說為優,因整段論及父母、君臣、交友,有層次之分,更是人倫之重點所在,若以第一說為解釋,其“賢賢”之意,不正是與后面的交友的槪念雷同,亦可改寫為:”與朋友交,賢賢易色,言而有信。”然而此處卻將“賢賢”置于開頭,是故從第二說,以最親密的夫妻關系來解釋,因為夫妻之倫為先,才有父子、君臣,因此從夫婦開始一步一步向外推擴,是較為合理的。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么者也。”好色者,即指喜好美色,此處的色則為生理欲求之槪念。,即指喜好美色,此處的色則為生理欲求之槪念。子曰:”已矣乎!吾未見好德如好!者也。”此段同〈子罕十八〉,故不再作解釋。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么;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戒之在色,需警惕戒備在色欲之上,此處的色則是指生理欲求。
三、作為“顏色”使用的“色”
“色”在《論語》中作為”顏色”使用,共有兩次,分別為: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饅而餳,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臭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使勝食氣。惟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
色惡,指食物的色澤因腐朽而變壞,此處的色應指色澤。
子曰:“為命:裨諶草創之,世叔討論之,行人子羽修飾之,東里子產潤色之。”潤色,指修飾、增添文采,“潤”即有修飾之意,此處的“色”,則是指光澤、色彩之意。
四、代指“色彩”也未使用的”色”
不以“色”之色彩槪念而直接使用色彩名稱,共有兩次,分別為:“君子不以紺娵飾。紅紫不以為褻服。當暑,衿豨絡,必表而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魔裘,黃衣狐裘。褻裘長。短右狹。狐貉之厚以居。去喪,無所不佩。非帷裳,必殺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此處并未提及色字,而是直接以顏色的名稱作為稱呼,與后代用法有所不同。子曰:“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推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家者。”此處與〈鄉黨篇六〉相同,未提及色,直接使用色調之名稱。
五、文意不清,難以解釋的“色”
“色”在《論語》中作用不明處,僅有一次,是為:“色斯舉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時哉!時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此段歷來有諸多解釋,對于“色斯舉矣”,主要有兩說,一說為孔子的臉色改變,色指臉色;二說為某鳥類飛起,而色無法單指某物,需“色斯”二字連用,指鳥類快速飛起,但通篇依然費解,因為第一說孔子臉色一改變,鳥類立刻察覺而飛起,但是不符合常理,第二說僅僅用來形容鳥類快飛,亦缺乏考證,因此在舉證不足之下,本文暫不將此段列入“色”字槪念。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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