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芬芬
(濟源職業技術學院 經濟管理系,河南 濟源 459000)
我國長期以來受到城鄉二元結構的影響,公共產品供給水平的城鄉差異巨大.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存在著投入不足、各級政府事權財權區分不清、自下而上的需求表達機制缺失、籌資渠道單一等問題[1],從而嚴重影響了農村公共產品的供給質量和供給數量,使得農村的社會經濟發展受到很大阻礙.隨著城鄉統籌的步伐加快,對縮小城鄉差異的要求愈加明確,解決農村公共產品的供給成為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除了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自身的問題外,農民自身的狀況將多大程度上影響供給機制的實施效果,這將成為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中需要考慮的重點和難點,只有明確了這些問題,才能從根本上為提升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的實施效率提供有效的對策.
經過文獻梳理和實地調研,本文從農民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這三個維度出發,找出可能影響到農民對公共產品供給參與的因素,從而分析出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的實施難點,以此為突破口找出解決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問題的相關對策.本文通過問卷調查和定量分析,分別對上述三項基本因素與公共產品的參與度進行相關性分析,即對三個可能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的實施存在重要影響的典型變量進行了驗證,以期論證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實施難點,從根本上提高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效率.
在2014年9-12月,本課題組成員走訪了河南省內60個村民委員會,每個村委會隨機抽取5戶進行入戶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302份,其中收回有效問卷285份,問卷有效率為94.37%.樣本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的分析概括如下表(表1至表3)所示.

表1 受訪對象年齡分布及其百分比

表2 受訪對象受教育程度分布及其百分比

表3 受訪對象家庭年收入分布及其百分比
問卷中除涉及被調查者基本情況的選項外,還有涉及調查者對公共產品供給的需求、評價、參與情況等選項.因為本文主要是通過分析農民的各項基本狀況與農民在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情況的相關度,以期驗證農民的基本情況是否會是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實施的難點.通過調查,農民對于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積極性和參與情況的統計結果如下表(表4):

表4 受訪對象農村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情況
從表4的調查結果可知,在農村公共產品參與層面,超過一半以上的農民對農村公共產品的參與積極性不高,其中從未參加和基本不參加的農民占總數的比例達到了51.58%,有效參加并樂于表達個人意見的比例不到總數的13%,可見,農民的參與度不高是制約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效率的關鍵因素,亟待采取相應舉措激發起農民的參與熱情,以保障公共產品的有效供給.
本文采用相關分析的統計分析方法,將被調查者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情況分別與問卷中能夠反映被調查者對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的B2題的作答進行相關性分析,從而得出被調查者的基本情況與其對農村公共產品的供給參與情況是否有關.
相關的概念是在1877-1888年間由Francis Calton提出的,后由Karl Pearson使這方面理論系統化,并使其得到了廣泛應用,相關分析中所用的相關系數就稱為Pearman相關系數,這也是人們定量地描述線性相關程度強弱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指標.相關系數來源于樣本方差,即反應一個變量內部的變異程度,用lxx和lyy分別表示兩個變量X和Y的方差,其計算公式如下:

除方差外,協方差則用來反應變量X和Y之間的聯系強弱及方向,用lxy表示,其計算公式為:

協方差雖然可以反應兩個變量相關性的大小,但協方差的大小與變量自身有關,不同協方差之間不可直接比較,所以就考慮對其進行標準化處理,便得出了相關系數的計算方法,其公式為:

相關系數的取值為-1~+1,r>0為正相關,r<0為負相關.得出相關系數后需對其進行檢驗,相關系數僅能表現兩個變量之間的線性關系,而不能反映非線性關系.就是說,即使r=0也不能說兩個變量無關.檢驗的方法主要是t檢驗,通過t檢驗的計算方法算出統計量,最后根據自由度得到P值,當P<0.05時,我們認為該相關系數是顯著的.嚴格來講,用Pearson系數進行相關性分析時,要求兩個變量均是服從正態分布的連續變量,并且沒有極端值的影響.而實際操作中,不僅很多數據達不到這么高要求,而且也會有需要對有序變量而非連續變量進行相關分析的情況.所以SPSS給出了三種可供選擇的相關系數,分別為Pearson相關系數、Spearman相關系數、Kendall’s相關系數,用于不同類型的變量進行相關分析.
本文用統計分析軟件SPSS20.0進行數據分析,將“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這三個變量分別與“參與情況”這一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如表1和表2所示,這些變量都屬于有序的等級變量,而非連續性變量.所以我們選用了Biavariate Correlations對話框中的Kendall’s tau-b系數,即等級相關系數.經統計軟件分析,農民的各基本情況變量與“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如下:
2.3.1 “年齡”與“參與情況”
如表5所示,農民的年齡與其對討論公共問題大會的參與情況的相關系數為-0.33,相關系數有效性檢驗默認為雙側檢驗,P值為0.048<0.05,所以該相關系數有效,則可以說明被調查者的年齡等級與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的參與情況等級成負相關.對應之前描述性統計的表1和表4即可看出:在農村常住人口25歲以上的人口中,年齡越小,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參與度越高,并愿意積極發表自己的意見;反之,年齡越大,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參與度越低,越不愿發表自身的意見.

表5 農民年齡與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相關性分析
2.3.2 “受教育程度”與“參與情況”
如表6所示,農民的受教育程度與其對討論公共問題大會的參與情況的相關系數為0.336,相關系數有效性檢驗默認為雙側檢驗,P值為0.041<0.05,所以該相關系數有效,則可以說明被調查者的受教育程度與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的參與情況等級成正相關.對應之前描述性統計的表2和表4即可看出:在農村常住人口中,農民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參與度越高,并愿意積極發表自己的意見;反之,受教育程度越低,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參與度越低,越不愿發表自身的意見.

表6 農民受教育程度與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相關性分析
2.3.3 “家庭年收入”與“參與情況”
從表7可以看出,農民的家庭年收入與其對討論公共問題的大會的參與情況的相關系數為0.462,相關系數顯著性檢驗的P值為0.004<0.05,則說明該相關系數有效,即農民的家庭年收入與其參與討論公共問題會議的程度成正相關,與表3和表4的描述性統計相對應,即可看出:農民的家庭年收入越高,其對討論公共問題會議的參與度越高,并樂于表達自身意見;反之,家庭年收入越低,其對討論公共問題會議的參與度越低,發表意見的程度也越低.

表7 農民家庭年收入與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相關性分析
從以上三項農民的基本狀況與其對討論公共產品問題的參與情況的相關性分析可以看出:農民的年齡、受教育程度以及家庭年收入等因素都會對農民參與公共產品的程度產生影響,即農民的基本狀況會影響其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情況,從而影響到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的實施.此外,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農民的家庭年收入與其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情況相關性最高.
通過對農民年齡、受教育程度和家庭年收入等基本情況與其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參與情況的相關性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前文提出的原假設成立,即農民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這三項基本狀況會影響到農民對公共產品供給參與情況.其中,農民年齡等級與其對公共產品供給參與程度成負相關,農民受教育程度、農民家庭年收入與其對公共產品供給參與程度成正相關,其中農民家庭收入與其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參與程度的相關性最高.
由此可見,農民個人狀況之間的差異影響著農民參與公共產品供給的程度和層次,進而影響到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有效實施.一方面,農民對農村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程度,從本質上能夠反映出農民自身的個人意愿和訴求,這也是農民利益的集中表現.作為農村公共產品的直接受眾,如果農民自身對于農村公共產品的參與積極性較低,將會制約農民需求的釋放,農民的實際需求和期望需求也無法得以真切的表達,這很大程度上會使最后提供的公共產品不能完全或較好適應農村發展的要求和農民的需求,不利于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農民經濟和社會發展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如果農民參與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積極性不高,需求不能得到很好地表達,這樣對于決策者的政府就不能準確地收集到關于決策所需的各項需求信息,這樣制定出來的公共產品供給政策,不僅不能滿足農村發展的要求和農民的真實需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成造成公共資源的浪費,影響農村經濟社會的發展,同時,也不利于消除在公共產品提供上的“城鄉二元結構”,如果這一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真正意義上的城鄉統籌將無從談起.
通過相關性方法的分析和研究,農民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年收入這三項基本狀況在不同程度上都會影響到農民對公共產品供給的參與情況,尤其是受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水平這兩項因素對農民參與公共產品的影響較大,而且這兩項因素與農民的參與程度成正相關.因此,為了提升農民的參與程度,可以著手通過改善農民的受教育水平和家庭收入,這兩個因素的提高和改善需要綜合考慮農村教育水平、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的情況,即需要教育、經濟等方面政策方針和配套設施要跟上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水平的發展要求,這樣才能較好發揮受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水平這兩個因素在提高農民參與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程度,提高農村公共產品在數量和質量上供給水平.但教育水平和經濟水平的提高,不僅需要改革和完善農村現有的教育和經濟制度和政策方針,并配以相適應的基礎設施以保證制度和政策的實施,同時也需要中央和地方政府在財政上的支持、企事業單位的資金投入以及農民的廣泛參與,團結和利用社會上的各種力量,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改善農民教育和經濟水平,進而保證農村公共產品供給機制的有效推行.因此,農民基本情況的改善需要政府、企事業、社會團體和農民等各方力量的共同協作和參與,并在相當一段時期內才能看到明顯的成效.
城鄉統籌的目標就是指引政府實現城鄉統籌目標的理念,它是以消除制度偏向成本、實現城鄉平等、促進城鄉共同發展目標為發展理念的[2].根據統籌城鄉內涵和本質,公共產品的城鄉統籌供給也應當是其統籌要求之一.公共產品的城鄉統籌供給并不是要求公共產品在城鄉之間無差異供給,而是應該與各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相匹配的公共產品的供給[3].農民基本情況在不同程度上影響到農民對公共產品供給過程的參與程度,進而影響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實施,其中著力提升農民的受教育程度和家庭年收入水平將成為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重點內容.
〔1〕董明濤,孫鈺.我國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制度演變及其完善研究[J].求實,2011(5):83.
〔2〕楊靜.統籌城鄉下農村公共產品供給的理論分析[J].經濟研究參考,2005(90):30-37.
〔3〕白瑞峰.城鄉統籌視角下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制度研究[D].西北大學,2010.
〔4〕華玉秀,荊兆麗,葛奎東.城鄉一體化視角下農村公共產品供給問題研究[J].山東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6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