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流淌

● 劉 寧

小河流淌

● 劉 寧

我的家鄉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背山面水，端莊秀麗。村前的小河形如S，蜿蜒多姿地自南向北而去，給我留下了無數的回憶……

小的時候，只要不用上學，小河邊就是我們玩耍的首選之地。雖然那里是大人們出于安全考慮不讓我們去的禁區，但我們仍經常偷偷地把美好的時光花在那里。

小河邊有一片大沙灘，我們最偏愛那個比兩個足球場還大的大鶴洲。關于大鶴洲名字的由來，聽村里的老人說，因為這塊洲經常會有許多白鶴飛來飛去，覓食戲水，所以叫大鶴洲。大鶴洲沙質干凈細膩、柔軟松動，天生的一塊樂土。我們時常三五成群地結伴來到這里，劃兩個大圈圈，做起“攻營”、翻跟斗和接力比賽之類的游戲。

我們做得最多的是“攻營”游戲，兩邊力量要相當，輪番攻守，游戲規則是壓線就輸。我們不時反復更換營地，看誰勇敢，往往幾個小時不愿散場。勇士們一個個玩得汗流浹背，始終是贏了又輸，輸了又贏，或者贏輸難分，經常是各方隊員心里憤憤不平，最后爭論不休。但是，不管如何，“攻營”結束，剛剛紅臉的雙方，又會馬上親密起來，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如果時間還早，我們的領頭羅爽就會想出歪主意，搞第二項活動：到河里游泳。其實，我們大家早就心照不宣，常來河邊走，哪有不想游泳的道理，清澈的河水真是誘人啊!大家紛紛脫下衣服光溜溜地跳下去。河水有深有淺，我們像小鴨子一樣暢游，通常是到水沒到胸膛位置的地方游動，深水區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這是底線。大家得意忘形地在水中嬉鬧，全然忘了家長們“不準私自游泳”的叮嚀。

記得有一個下午，我們在河里足足玩了兩個小時，游夠了走上岸，想找衣服穿，結果發現我們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飛，怎么找也找不著。羅爽突然想起我們走出河邊的時候，遇見了村里常管閑事的三叔。“衣服肯定是三叔拿的!”羅爽說。最終，我們不得不在河邊等到夜幕降臨，才趁著夜色光溜溜地飛奔到三叔家。衣服果然就在三叔家!看著我們狼狽的樣子，三叔不吭聲，只顧猛吸土煙。當時，我們居然沒有了對三叔的埋怨，只是深感自己錯了。

除了沙灘，河邊的竹林也是我們的樂園。暑假到了，我們要幫家里放牛。河岸邊的竹林水草豐美，鄰居五婆總會自作主張，召集我們這幫看牛郎在竹林里一邊放牛一邊搞活動。我們的活動很豐富，有時撐著竹排河中游，有時在河邊釣魚，有時去摘艾葉，有時又爬竹子抓小鳥窩，或圍窯烤紅薯，挖沙坑裝“地雷”。這些活動給我們增添了無窮的樂趣。

現在，大鶴洲早已不存在，而那條小河，連同與之有關的所有故事，卻永遠地留在了我的記憶里……

責任編輯：傅燕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