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轉瑞典，看見北歐

陳婷

1 古城里運動現代

馬爾默（Malmo）是瑞典第三大城市，人口不過30萬，旅游旺季時，游客人數甚至超過本地人。因為下榻的酒店是國際帆船賽事M32的贊助商之一，我在這里觀看了生平第一場高水平帆船賽事。M32杯比賽用船是高性能全碳纖維的超輕雙體船，性能優越，有著令人興奮的加速度，一艘船由四人駕駛，需要高度協調配合。我們將小艇停在不遠處觀看，海面上有五艘參賽雙體船，高潮迭起，扣人心弦，第一次感受那種劈波斬浪的快感，北歐人崇尚的極致運動讓人大開眼界。

大廣場（Stortorget）是城里最古老的廣場，470多年前由當時的市長庫克下令興建。他的故居就在廣場附近，是座典型的漢薩風格棕紅色建筑。廣場中間矗立著瑞典國王卡爾十世（Karl X Gustav）的騎像，他戰勝了丹麥，把馬爾默徹底變成瑞典的城市。

穿過窄巷便來到“小廣場”（Lilla Torg），1590年，由于商貿的迅猛發展，大廣場已經不足以容納所有商貿活動，因此在旁邊又修建了小廣場，供當地小型貿易活動使用。這里人氣更旺，街道旁，中古世紀裝飾的咖啡館外，木質咖啡桌旁，坐滿了談笑風生的人。鋪滿金色陽光的石板路，廣場南面有一排半木結構的小房子，典型的北歐風格建筑，色彩鮮艷，也很童話。行人與單車交錯穿行，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車鈴聲，沒有喧囂，只有祥和與平靜。

2 鮮活的遺產

從馬爾默出發，20分鐘就來到隆德（Longde）。Kulturen民俗博物館是了解瑞典南部生活的最好去處。這個斯科納地區最大的露天博物館占了隆德市中心兩個街區，靜謐清幽的花園中，矗立著三十多幢本是中世紀至上世紀三十年代這個地區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為了把文化遺產“鮮活地傳承并且讓其屬于所有人”，博物館不惜代價，將這些原汁原味的木屋和磚石屋，磚瓦不差地從原建筑地拆卸之后在博物館庭院重建。

推開一扇吱嘎作響的木門，房子的前梁異常顯眼——天寒地凍里，經常會有陌生人前來借宿或討水，房子的前梁便是界限，客人一律不得越過，后面則是主人家人活動的地方。從中產階級別墅，大學教授以及牧師的“豪宅”，到低矮的普通農民小房子，每幢房子背后都有許多故事，加上各種展覽，傳統服飾和家具等，幾百年前瑞典人的生活就這樣還原在眼前。

隆德大教堂（Lund Cathedal）是城市靈魂所在。1103年大教堂建立起來，并成為大主教駐地，隆德因此發展為北歐基督教中心。這座斯堪的納維亞地區最早、最典型的羅馬式建筑，曾被譽為“瑞典七大奇觀”之一。正面那兩座尖型鐘塔被當地居民親切稱為“隆德小男孩們”，后部則是羅馬半圓形后殿。

剛走出教堂，便被熱鬧的鼓樂聲吸引，原來教堂緊挨著隆德大學（Lund University）校園。世界百強隆德大學沒有圍墻，教學樓散落在小鎮民居中間。中世紀小路和穿越歷史的古老建筑，配上學校濃重的學術氛圍，歷史感不言而喻。學生幾乎占了隆德全部人口的一半。正值新生入學，草地上，學生們按班級系別進行活動，有的扮成斯堪的納維亞的古維京人，有的戴著墨西哥草帽、披著斗篷，還有意大利、德國等傳統服飾。據說隆德大學的學生社交生活非常豐富，學生們自發組成社團，只要不是考試周，幾乎每天都可以找到令人興奮的party。

3 騎行北歐最美鄉村

像北歐所有的小景致一樣，文島（Ven Island）的美好是大自然賦予的寧靜和快樂。這個位于瑞典和丹麥之間厄勒海峽上的迷人小島，也是兩地居民的后花園，島北面的露營地和海景小木屋，每年夏天都爆滿。將車子停在蘭德斯克魯那（Landskrona）碼頭，渡輪開出不遠便看到一處鳥兒棲息地，樹杈上密密麻麻掛滿了黑鸕鶿。這座4.5公里長、2.4公里寬精巧可愛的文島，也是歐盟生態體系保護區的一部分。

三十分鐘便來到這個田園風光和海天一色交相輝映的絕妙之地。游覽文島最好的方式是花100瑞典克郎租一輛帶車筐自行車。這里的自行車租賃處提供八百多輛自行車給游客，甚至比本地人口的兩倍還要多。自行車租賃處不到三百米路邊有一個農莊，臉龐紅撲撲的瑞典農夫，靦腆地端出自家特產——山羊奶酪招呼客人。桌子旁蹲著一只胖花貓，懶洋洋地曬太陽，主人的女兒正準備趕幾頭羊，瑞典的鄉村生活就是這種簡單的幸福。

用過茶點，謝過主人，我們開始環島騎行，島上只有一條馬路，機動車非常少。陽光明媚耀眼，蔚藍的天空透徹純凈，幾朵白云悠悠飄在上面。騎上一個大坡，再迎著大海沖下來，耳邊只有呼呼風聲。眼里的風景，始終像一幅夢里遙遠的畫卷。

沿途不時停下，在風光迤邐的海岸線拍照留念。中午，在村里小教堂附近的餐廳用餐，旁邊是一個博物館。這個小島還生活過一位著名的天文學家和占星學家迪谷·布拉赫（Tycho Brahe），現在仍保留著16世紀的天文觀測站。

4 兩座城市的瑞典制造

前往西部第二大城市哥德堡的途中，經過利馬瑞德（Limmared）小鎮，似乎不太出名。如果告訴你，世界名酒“絕對伏特加”（Absolut Vodka）的酒瓶產自這里的玻璃制品廠，相信你馬上會想到那個著名的廣告，因為Absolut Vodka的市場營銷太深入人心了。

“絕對伏特加”酒瓶來自利馬瑞德小鎮的老字號玻璃工廠Glasets Hus Limmared。玻璃工廠自1740年便開始生產玻璃制品，2012年，玻璃廠附設了博物館和藝術廳，開始向游客敞開大門。博物館不大，里面展示了玻璃廠的歷史，后面的作坊還有現場制作，工匠們把火爐里熾熱、半液態半固態的紅色火球拿到室溫下，在桌上滾動，然后開始吹玻璃。我也忍不住嘗試了下，對著長長的鐵管吹氣，拉出形狀，可惜掌握不好火候，出來一個形狀很不標準的玻璃瓶。

這里的玻璃設計可謂一絕。出自瑞典水晶玻璃藝術設計大師的作品，充滿創意和想象。在設計師細膩的手法、曼妙的心思還有火熱的激情下，融化的玻璃如水般充滿柔性。一件男性生殖器形狀的玻璃瓶，新奇大膽，雖然有些情色味道，但擺在房間里卻一點不覺得低俗，讓人禁不住再次贊嘆瑞典人在設計領域的天賦。

布羅斯（Bor?s）是瑞典紡織業重鎮，紡織博物館（Textile Museum of Bor?s）展示了瑞典紡織企業的成長歷程。新館是棟很現代的建筑。剛進門，一件鮮艷的“公主禮服”雕塑作品讓人眼前一亮，上面趴著許多只青蛙。在瑞典王儲維多利亞公主大婚時，藝術家William制作了這件作品，并將其贈送給公主與丹尼爾親王，寓意是“在遇上真正的王子前，你也許會親吻許多青蛙”，趣味十足，又不乏幽默調侃。

步入展廳，仿佛回到1900年，包括紡紗、針織面料和經編針織物的生產一一展現。這兩座小城，以截然不同的制造業聞名西瑞典，出眾的設計是它們共同擁有的，這也是瑞典“軟實力”的重要體現。

5 沃爾沃故鄉 風流老爺車

西瑞典首府哥德堡（G?teborg）是瑞典第二大城市，古樸的運河，鵝卵石街道，還有著名的海鮮市場，散發著城市魅力。

這里也是沃爾沃的故鄉，波羅的海邊矗立著著名的沃爾沃博物館。從沃爾沃第一輛車OV4到最新的概念車，還有卡車、巴士、飛機發動機等，簡直就是瑞典現代工業發展80多年的縮影。博物館陳列的 PV444 車型最能代表沃爾沃的成功。汽車原型展品中還有一輛 Philip，這輛美式大塊頭裝備了一臺V8發動機。

出博物館直奔哥德堡港口的諾富特哥德堡酒店（Novotel G?teborg），這家四星級酒店提供一項特色服務：沃爾沃老爺車租賃。這些半個多世紀前的老爺車保養得非常好，車身漆皮锃光瓦亮，坐進去，里面空間十分窄小，猶如鉆進火柴盒，那些上世紀純手工真皮與木制內飾，還有掛鉤式安全帶，雖然現在看來有些笨拙，但在當時可都是時尚的代表。

上路了，酒店經理開一輛黑色老爺車引路，三輛車緩緩駛出港口，上了主路，立刻引起路人側目。車子很好開，古董老爺車性能非常好。畢竟是新手，速度保持在七十邁，就在上坡時，有輛老爺車突然熄火，重新打著后“蹦”地冒出黑煙，最后勉強開回酒店，這段古董老爺車“風流”之旅，總算有驚無險。

6 來一場“海鮮游獵”

從哥德堡出發，沿著西海岸開兩個小時便到斯莫根島（Sm?gen），今天的節目是出海捕撈小龍蝦。從哥德堡到挪威邊境，分布著8000多座島嶼，數百座安靜祥和的小漁村，風光秀美，更是著名的海鮮產地。冰冷潔凈的海水造就了世界上最鮮美的貝類海鮮：龍蝦、貽貝、生蠔、小龍蝦、對蝦等，“海鮮游獵”更是瑞典西海岸聞名的趣事。

來到斯莫根島小漁村，雨中，我們開啟了“小龍蝦之旅”。船停在距離岸邊不遠的海上，老水手開始拉籠兜，頭幾個上來都是空的，換個捕撈點后，終于有“貨”了：一籠籠新鮮出海的粉色小龍蝦，偶爾有章魚或螃蟹，被老水手撿出扔回海中。

漁船通常自帶爐子，為了保證小龍蝦的新鮮，老水手將戰利品一股腦倒入鍋中，直接用海水煮熟。船掉頭回去，等開到岸邊，龍蝦也熟了。越新鮮的海鮮越不需要復雜的做法，擠上些檸檬汁，一只下肚，肉質細滑，鮮美無比。這次體驗，可謂旅行中的一大高潮。

西瑞典還有很多古跡，阿松登（Lake ?sunden）湖畔矗立著一座保存完好的中世紀古堡——Torpa Stenhus，身穿中世紀長裙的老奶奶，幽幽的語氣，講述著幾百年前發生在這個城堡中的故事，這是瑞典式童話的另一部分。

7 中世紀“水城”的秘密

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Stockholm）享有“北方威尼斯”的美譽，因為在近代沒有受到任何戰爭破壞，這座“水中之城”被譽為“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中世紀古城之一”。南區的斯塔丹島（Galma Stan）是斯德哥爾摩最初的建城之地，自13世紀建成后變動不大，至今仍保留著中世紀小巷與建筑：王宮、美術館、皇家歌劇院、市政廳及議會大廈等，幾百年沉淀，讓老城愈發顯出古色古香。

曲折悠長的鵝卵石小徑，四周非常安靜，高聳入云的哥特式教堂和狹窄幽長的街道形成鮮明對比。瑞典王宮（The Royal Palace）是斯德哥爾摩最主要的景點。皇宮四壁有許多精美浮雕，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場院。南半闕王宮教堂和國家廳以及北半闕的宴會廳至今保持著原有陳設，對公眾開放。華麗的大廳里，墻壁上掛著大幅歷代國王和皇后的肖像畫，穹頂裝飾雕刻的絢麗壁畫。有的室內還陳設古代戰車兵器、金銀器皿和手持長矛、全身披掛銅盔鐵甲的中世紀騎士實體模型。王宮衛隊每天中午舉行隆重的換崗儀式，衛兵身著華麗服飾，嚴肅而莊嚴地履行古老傳統的換崗儀式。

梅拉倫湖畔的市政廳（Stadshuset） 是一座造型別致、裝潢華美的建筑，主體以紅磚建造，右側高高聳立的鐘樓頂端，是代表丹麥、瑞典、挪威三國的金色三王冠。鐘樓高達105米，登臨其上，可以一覽斯德哥爾摩市景。Vasterlagggatan街81號附近有條名叫“Marten Trotzigs Grand”的窄巷，號稱“斯德哥爾摩最窄的小巷”，最窄處不足1米，特色鮮明。

老城王宮以南的庭園中，我發現了斯德哥爾摩的秘密：瑞典最小的雕塑──望月亮的小男孩。游客都喜歡摸摸小男孩的頭，留下幾枚硬幣以表達愛心，久而久之，小男孩的頭頂被磨得泛白，附近居住的一位老奶奶不忍心，便給他織了頂迷你毛線帽子，像比利時撒尿小童于連一樣，小男孩兒也會定期換不同的帽子，這個鑄鐵的小家伙便有了生命。

老城還有一座船島橋（Skeppsholmsbron），是瑞典最早建成的鑄鐵橋，連接布拉西島與船島。欄桿正中央左右各有一個金色皇冠，這也成為首都的重要地標之一。水、橋、建筑的和諧，共同編織了斯德哥爾摩非同凡響的美麗。

駕照

只需公證，中國駕照便可以在歐盟國家短期旅行。

租車

國際連鎖租車公司在瑞典都有分支，如 Europcar、AVIS、SIXT、 Hertz 等在機場都有柜臺，允許異地還車，非常方便，而且不限制里程，建議自己帶個便攜式中文GPS。

交規

瑞典和中國一樣，左舵右駛。上路必須開車燈，紅燈禁止右轉;另外，路口即使沒有交通燈，也得優先避讓行人和自行車。

路況

瑞典的公路狀況非常好，法定限速市區每小時50公里，非市區每小時70公里，高速每小時90到110公里。瑞典的高速公路全程免費，高速公路都是兩車道，一個是快車道，一個是慢車道。

住宿

自駕沿途幾個城市都是比較重要的旅游區，酒店選擇很多，可以到Booking.com上查看各種檔次價位，建議入住可以免費停車的酒店。

美食

和其它北歐國家類似，瑞典比較流行牛肉、雞肉和以蝦為主的開放式三明治;西海岸盛產海鮮，尤其哥德堡，一定要去“魚教堂”吃海鮮小吃;斯德哥爾摩更是美食薈萃的地方，選擇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