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成藥開拓非洲市場的PEST 分析及對策研究

孫源源， 熊季霞* ， 施 萍

(1. 南京中醫藥大學，江蘇 南京210046;2. 江蘇省中醫院，江蘇 南京210029)

隨著中醫藥國際化的進程加快，中藥已出口至全球170 多個國家和地區，為世界人民的健康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近年來，中藥在突破以歐美為首的發達國家“藥品”注冊方面雖取得了一定進展，但一直步履維艱，尤其是歐盟《傳統植物藥注冊程序指令》 (2004/24/EC 指令)過渡期屆滿，中成藥出口歐美市場受挫，2012 年及2013 年出口額出現不同程度下滑，見表1。然而與此同時，以貝寧、幾內亞等非洲國家的中成藥出口增長卻出現亮點。據統計［1-3］，2012 年我國對貝寧中成藥的出口額達828.08 萬美元，同比增長120.67%;2011 年幾內亞、馬里、尼日利亞三國的中成藥年出口額以及出口量同比增長均超過100%，其中幾內亞和馬里出口額同比增幅達200%以上，見表2。從近3 年中成藥的出口額來看，非洲已經逐步超越北美州，成為僅次于亞洲的第二大出口地區，非洲市場的快速興起無疑在我國中成藥海外注冊遭遇瓶頸的現階段為中醫藥國際化帶來了新的商機。對我國中藥企業來說，醫藥資源匱乏且潛力巨大的非洲市場已成為企業“走出去”的理想選擇，因此，全面把握目前我國中成藥出口非洲面臨的宏觀環境，探索開拓非洲市場的有效對策尤為重要。

表1 2011 ～2013 年我國中成藥的出口情況

表2 2011 年我國中成藥出口非洲的國別分布

1 中成藥在非洲的發展概況

中國與非洲許多國家都有著深厚的淵源與友誼，如坦桑尼亞、贊比亞、莫桑比克、馬里、布隆迪等從上世紀50年代起就一直是我國醫療援助的主要對象，我國的援非醫療隊不僅給非洲各國帶去了先進的中醫藥技術，還為當地培養出一大批醫療衛生人員，為改善當地醫療條件做出了巨大貢獻，同時也使更多非洲民眾了解和認識中藥。作為世界人口第二大洲，非洲受氣候、環境、經濟等因素影響，是一個惡性傳染病高發的地區。 “埃博拉” (Ebola virus)患病群體絕大多數在非洲;艾滋病全世界3 400 萬患者中有近70%生活在非洲;全球80%的瘧疾和許多因瘧疾致死的患者在非洲［4］。除此之外，大多數非洲國家的醫療衛生水平較低，醫藥基礎薄弱，藥品供應匱乏，為我國中成藥進入非洲市場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傳統醫藥在非洲各國的應用具有悠久的歷史，也是非洲醫藥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中藥產品對于非洲民眾來說并不陌生，而且更容易被接受。目前，非洲來華留學學習中醫藥的人數已超過1 000 人［5］，遍及非洲50 多個國家和地區，有些學生還獲得了碩士學位，為我國中醫藥在非洲的傳播奠定了良好基礎。在南非，中醫藥發展情況較好，已獲得合法地位，華人中醫診所以及注冊中醫師的人數在當地已初具規模。2002 年，南非政府發布為期6 個月的中成藥注冊登記通告，我國有100 多家企業300 多個品種的中成藥利用這一機會申請登記，取得了合法進入南非補充藥物市場的機會［6］。

近年來，非洲地區已經成為我國中成藥出口增長最快的海外市場。2011 ～2013 年，我國中成藥對非洲的出口額由1 927.78 萬美元迅速攀升至3 107.01 萬美元，維持了較高的增長速度，見表1。而且，非洲市場在我國中成藥總出口額中所占的比例也從8.39%上升到11.65%，雖不及亞洲(71%)，但強勁的增長勢頭預示著非洲市場的巨大潛力，見圖1。從2013 年出口額來看，非洲中成藥出口額超過300 萬美元的國家有貝寧、加納、尼日利亞，這三國占整個中成藥出口非洲總額的60%左右。另外，馬里、幾內亞、尼日利亞等國的出口額近年來顯著增加，2011 年同比增長分別高達217.89%、291.92%和137.56%，見表2。其中，清涼油一直是我國出口非洲的主要品種，占出口總量的70%，同時也占我國清涼油出口總額的70%。除此之外，還包括善存片、金雞膠囊、補腎強身片、天蛾補腎劑、龍牌中草藥膠囊、腦心通膠囊和薄荷膏等多種品種［2］。大多數非洲國家由于衛生事業較為落后，處于缺醫少藥的狀態，對國外藥品的需求較大。盡管如此，目前中醫藥仍未成為非洲市場的主流，即便是在中醫藥發展情況較好的國家(如南非)，中成藥也僅被列為補充藥品，以私營中醫或針灸診所銷售為主，難以進入大醫院及藥房，銷售渠道相對受限。

圖1 2013 年我國中成藥出口市場分布

2 中成藥進入非洲市場的宏觀環境分析

本文利用PEST 分析，從政治、經濟、社會文化、技術這四個方面對中成藥進入非洲市場的宏觀環境進行探討。

2.1 政治環境分析(Political)

2.1.1 雙邊政治關系 非洲是發展中國家最集中的大陸，而我國作為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與非洲有著相似的歷史遭遇，在國際事務中也有著廣泛的共同利益。自從1956年以來，我國一直積極支持和幫扶非洲國家，并十分重視雙邊友好關系，這無疑為中成藥進入非洲市場奠定了有利的政治條件。

2.1.2 政府醫藥政策 由于疫病高發，資源匱乏，非洲各國對醫藥產業的發展普遍都相當重視，出臺了各種優惠政策以鼓勵外來投資及醫藥進口。一些非洲國家對外國醫藥企業自投產起5 ～10 年甚至更長的時期內免征企業所得稅［7］，例如摩洛哥等國家規定，對包括中藥在內的原料藥實行免稅;尼日利亞政府規定，制藥商進口制藥原材料實行2.5%的優惠關稅，免收增值稅［8］。此外，傳統醫藥行業在非洲國家也備受重視，許多國家把促進傳統醫藥發展、豐富替代醫療形式等方針政策定位為國家發展戰略，通過成立協會、出臺立法、人才培養等一系列舉措，推進本國傳統醫藥的發展［9］。例如，南非成立中醫協會以推動中醫事業發展;肯尼亞政府允許中醫自由經營，其衛生部還設有專門的機構來管理中醫事宜。由此表明，政府的重視及利好的政策為我國中成藥在非洲的發展帶來了機遇。

2.2 經濟環境分析(Economic)

2.2.1 民眾醫藥消費水平 非洲人口眾多，經濟落后，目前仍有超過45%的人口生活在極端貧困線以下，民眾的醫藥消費水平普遍偏低。據不完全統計，非洲人口數量占世界總人口的12%左右，但每年的藥品消費約為100 多億美元，僅占全球的1%［10］。人均藥品消費水平除南非、利比亞等少數國家相對較高外，絕大多數非洲國家的人均用藥水平較低。例如，尼日爾、坦桑尼亞和贊比亞等國的居民人均消費藥品額不足1 美元，并且許多患者得不到藥物治療，可見藥品的可負擔性及經濟性對于非洲市場至關重要。與西藥相比，中藥價格相對低廉，更符合非洲當地消費者需求，具有一定競爭優勢。

2.2.2 醫藥工業基礎 除南非、埃及等少數國家外，絕大多數非洲國家的醫藥工業基礎都相當薄弱。據統計，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中，僅有37%的國家擁有自己的醫藥制造業［11］，大多數非洲國家的本土制藥企業匱乏，產能十分有限，只能生產一些常用、有限的品種，如抗生素、解熱鎮痛藥、維生素等，無法滿足國內需求，進口依存度較高。以尼日利亞為例，該國目前正式注冊的醫藥企業僅有100多家，其中約20 家為跨國制藥企業(如葛蘭素史克、輝瑞等);在整個東非地區，僅有34 家制藥企業［11］。我國曾于上世紀70 ～90 年代，在馬里、科特迪瓦、肯尼亞、埃及、蘇丹等國家援建及合資建設了一定規模的藥廠，為當地制藥工業的發展提供了幫助。目前，中國醫藥集團、上海復星集團的桂林南藥、天士力集團等企業都已通過對外直接投資(FDI)在非洲投資建廠，為中成藥開拓非洲市場做出了有益探索。

2.2.3 雙邊醫藥貿易 與世界其他地區相比，非洲缺醫少藥的情況較為嚴重，80%以上的藥品依賴進口。其中，非洲的西藥進口主要被一些歐洲國家及印度壟斷，而我國出口非洲市場的醫藥產品以注射器、紗布、繃帶及診斷設備等醫療器械為主，藥品出口則主要為青蒿素、抗生素及一些原料藥品，但制劑在出口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盡管如此，從雙邊醫藥貿易的發展情況來看，近十余年來中非醫藥貿易平均增速一直保持在較高水平，進出口額已從2001年的1.84 億美元增長到2012 年的20.85 億美元［12］。其中，非洲已成為我國醫藥企業制劑出口的第一大市場，出口額占總額的13.92%。近年來，非洲對我國中成藥的需求迅速增長，2011 至2013 年期間，增速高達20% ～50%，市場潛力巨大。

2.3 社會文化環境分析(Social)

2.3.1 非洲醫療體系 受西方殖民統治的影響，非洲各國形成了以現代醫學為主導，傳統草藥醫師、巫醫與現代醫療手段并存的醫療體系，這使得中成藥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市場的主導與先機。目前，以現代醫藥為基礎的非洲國家從醫學界到普通民眾之間，都普遍推崇西醫藥理論，而對我國中醫藥體系大多缺乏了解與認知，尤其是中西方兩種不同的醫藥體系在思維方式、理論基礎、用藥理念上差別較大，因此使非洲民眾充分理解中醫藥有一定難度。

2.3.2 文化習俗 非洲共有700 多個民族和部族，居民多信奉宗教(如原始宗教、伊斯蘭教、天主教、基督教等)，人口中有2/3 為黑人。非洲不僅在地理位置上與我國相距甚遠，氣候和環境情況不同于我國，而且當地不同種族的文化教育、風俗習慣等社會環境也與我國迥然有別。盡管非洲當地也有傳統醫藥，但由于文化習俗不同，非洲傳統醫藥以社會文化和宗教基本原則為基礎，與我國中醫藥有著較大區別。中醫藥蘊含了深厚的中華文化底蘊，而文化背景是了解中藥辨證論治、組方配伍等用藥理念的重要前提。因此，中非文化差異是阻礙我國中醫藥跨國傳播的一道無形壁壘。

2.3.3 民眾對傳統醫藥的認可 與我國相似，非洲民間有著應用傳統醫藥的歷史，在一些疾病肆虐的落后地區，傳統醫藥在保護人民健康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目前非洲仍有80%的人口在使用傳統醫藥，而中醫藥在非洲的推廣應用與治療艾滋病和瘧疾兩大疾病有關。1987 年，應時任總統邀請，我國中醫專家開赴坦桑尼亞對艾滋病治療進行援助，使上萬名患者見證到中醫藥的療效;在瘧疾治療上，我國中藥制劑青蒿素在肯尼亞、布隆迪等瘧疾流行的地區得到廣泛應用，成為WHO 推薦的抗瘧一線用藥。目前，雖然中醫藥在非洲很多國家并沒有得到當地政府和社會民眾的普遍接受，但其在一些西醫治療效果有限、西藥副作用嚴重的疑難雜癥和慢性病上顯示出獨到優勢，使越來越多的民眾逐步了解和認識到中國的傳統醫學，為中成藥進軍非洲建立了良好的群眾基礎。例如，在西非國家加納，由于中藥價格合理，而且對當地常見病以及老年病有較好的療效，因此得到當地民眾的認可與青睞。

2.4 技術環境分析(Technological)

2.4.1 醫療水平與制藥技術 非洲地處熱帶，氣候復雜，是一個疫病高發的地區。WHO 資料顯示，非洲不僅是艾滋病的重災區，而且瘧疾、肺結核、霍亂及血吸蟲病等寄生蟲病流行蔓延，每年因病致死的人數在全球居于前列。由于歷史與經濟的影響，大多數非洲國家的衛生事業落后，醫療水平及制藥技術低下，相關服務及藥品供應根本無法自給自足，對于當地疫病的防控只能依靠外界的醫療援助或藥品進口。從非洲本土企業來看，目前大多數國家只能利用簡單的技術來生產種類有限的制劑品種(如片劑、膠囊、液體制劑等)，能生產注射劑的企業很少，而且還有近半數的國家甚至不具備制藥技術，只能從事一些如成藥包裝、粘貼標簽等簡單的加工工作［11］。另外，在較為落后的東非地區，大多數企業至今尚未建成現代化的自動生產線，仍依靠手工生產。因此，中醫藥無論在醫療水平還是制藥技術上，都具有非洲各國無法比擬的優勢，為中成藥順利出口及企業跨國經營提供了技術保障。

2.4.2 藥品市場的準入與注冊標準 盡管非洲醫藥市場遠不如我國完善與成熟，但受西方發達國家的影響，在藥品準入與注冊方面大多參照西方標準，建立了較為嚴格的市場準入條件與注冊標準。但是，西方標準是歐美等發達國家憑借其技術優勢，按照植物藥和西藥的研發思路所設置的，并不適合中藥本身，也不能全面反映中藥的整體特性。因而，中西兩種標準之間的差異無疑成為阻礙中成藥進入非洲市場的一道無形障礙，使其面臨出口遭禁、難獲“藥品”注冊、無法在醫院及藥店等正規渠道銷售等諸多困境。

3 中成藥開拓非洲市場的對策

3.1 爭取官方協助與支持 中成藥融入非洲醫療體系，并進入非洲主流市場，有賴于中非雙邊政府層面的大力支持和推動。中非關系向來良好密切，所以我國應積極通過官方渠道，為中醫藥走進非洲爭取更多優惠政策，創建更多合作項目，促使我國質優價廉的中成藥產品為非洲各國醫療保健事業做出更大貢獻。首先，我國企業應積極爭取非洲當地的官方支持，推動中藥品種進入非洲國家的醫療保險項目或健康計劃，以降低民眾藥費負擔，進一步提高中藥在當地的可及性。非洲國家有70%的藥品通過政府采購，故中成藥要想進入醫療保險計劃必須獲得當地政府認可。以天士力集團為例，該企業已有復方丹參滴丸等11 個品種經過投標，進入南非商業醫療保險目錄。為爭取南非政府的支持，天士力集團不僅多次到政府機關講授中醫藥文化，還邀請政府要員到企業進行參觀和考察，為國內同行發揮了示范作用［13］。其次，針對部分非洲國家在中醫藥方面的合作需求，我國政府及相關部門還應積極牽頭，大力推動雙邊合作。例如在2010 年，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與加納共和國衛生部簽署《關于合作發展中醫藥的協議》，為我國大批中成藥品種從規范渠道快速進入西非市場發揮了重要推動作用［14］。此外，在我國政府對非洲各國的醫療援助項目中，應充分發揮中醫藥作用，增加中醫藥比重，例如在援非醫療隊中多派遣中醫藥方面的專家或醫務人員，在援非藥品中適當提高中成藥比例，為中成藥進入非洲創造更多機會。

3.2 重視文化傳播，獲取非洲民眾認可 文化傳播是中醫藥理論以及中成藥產品獲得非洲民眾認可的先導，盡管非洲民族眾多，宗教信仰多元化，文化習俗各異，但各國都有著應用傳統醫藥的悠久歷史，對中華文化以及中醫藥理論體系的接受程度比歐美等西方國家更高。因此，我國應多渠道多形式地促進中醫藥文化傳播，使非洲民眾了解、認知并逐步接受中醫藥。首先，我國可通過非洲留學生培養、開辦中醫孔子學院等方式，利用國際教育來加強文化滲透，目前非洲本土醫務人員的教育及醫療技術水平普遍偏低，因而對我國中醫藥教育有著強勁的需求。從我國高等中醫藥院校招收的留學生來看，非洲留學生在校人數雖不及亞洲、歐美等地區，但增長幅度最快，近五年的年均增長率達45%［15］;從非洲當地的中醫藥教育來看，南非西開普大學已設立中醫專業［16］，但非洲本土教育仍無法滿足民眾需求，這正為我國中醫藥對外教育的開展提供了廣闊空間。其次，通過論壇、研討會、展覽等多種形式，加強中醫藥在非洲的文化傳播。例如在2012 年，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WFCMS)與南非西開普大學和南非中醫針灸學會合作舉辦“首屆中非中醫藥國際合作與發展論壇”，為推進中醫藥文化傳播以及中成藥開拓非洲市場奠定了基礎［5］。再者，鼓勵國內相關機構、企業及個人在非洲開設中醫診所、中醫院或中醫療養院等，在當地開展中醫藥診療服務，實現“以醫促藥”。例如，天士力集團先后在南非和尼日利亞建立中醫連鎖診所，通過聘請國內中醫專家到海外巡診、義診、開展培訓等方式，在非洲積極推廣中醫藥服務，使當地患者能親身感受和體驗到中醫藥特有的文化及療效，同時也有效促進了非洲民眾對該企業產品的了解與認可。因此，天士力集團開拓非洲市場的做法值得國內同行學習與借鑒。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文化傳播以及對中醫藥認可需要一定的過程，所以中醫藥診療服務的開展可根據非洲以現代醫學為主導、推崇西醫理論的特點，適當采取中西醫結合、與當地草藥結合等方式，使患者逐步認知并接受中醫藥療法。

3.3 加強標準研究，策略性地開展注冊 首先，從我國企業注冊層面來看，由于非洲各國對中醫藥至今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在不同地區的發展情況并不均衡，政策和管理上也有所差異，故我國企業應認真研究非洲各國藥品準入要求及注冊標準，策略性地開展藥品注冊。具體建議如下:(1)尋找政策相對寬松、中醫藥基礎牢固的國家作為重點區域，如南非、肯尼亞等國家不僅重視中醫藥發展，而且當地中醫診所及從業人員也較多，可作為優先開發的目標市場。(2)深入研究非洲目標市場的藥品準入與注冊標準，加強中外標準的對比研究，尋找差距，并有針對性地對自身標準進行改進和提升。(3)結合非洲當地的常見病及多發病(如心血管病、糖尿病等)，在企業產品庫中篩選出一些組方簡單、成分明確且療效理想的中成藥品種作為重點產品，并進行重點打造。(4)在企業內部組建專門的注冊團隊，并積極與非洲當地企業或中醫藥協會合作，借助專業團隊與合作伙伴的力量推進注冊。其次，從國內中藥的標準層面來看，我國應在借鑒西方標準、提升現有整體水平的同時，加快推進中醫藥國際標準建設，力爭我國在國際標準制定上的主導地位。另外，國內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及相關社會團體也應在政府引導下通力合作，整合優勢資源，發揮主體作用，通過借助ISO、WHO、WFCMS 等國際組織，建立符合中醫藥特點且為國際公認的相關國際標準。唯有這樣，才能使我國真正把握國際市場的話語權以及境外藥品注冊的主動權，有效破解中成藥在非洲乃至發達國家的注冊困境。

3.4 研發適合非洲病患、質優價廉的中藥新產品 結合非洲當地的實際需要，國內科研院所和研發部門應有針對性地開展新產品研發，力爭以優質高效、安全可靠、經濟合理的中成藥新產品與壟斷市場的歐美藥和印度藥展開競爭。其一，應從治療病種的角度來考量研發定位，可根據非洲人群的疾病譜，從當地流行病、疑難病、慢性病等西藥療效有限或毒副作用大的領域(如老年病、埃博拉感染、病毒性肝炎等)入手，確立研發定位，以凸顯中醫藥療效的優勢。例如，我國曾就中醫藥防治艾滋病在坦桑尼亞、贊比亞等國與當地醫院及醫療機構開展了多項臨床和科研合作，研發出一些效果顯著的純中藥制劑，如艾靈顆粒、田式免疫激發劑等，并在臨床實踐中證實，中藥在改善艾滋病患者臨床癥狀、穩定和提高機體免疫功能、提高患者生活質量等方面比西藥更有優勢［17］。其二，引入藥物經濟學評價，創制質優價廉、性價比高的中成藥品種，以適應非洲民眾的消費需求。其三，提升中成藥的科技含量，開發出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新產品，改變單一出口結構，以高新技術中成藥開拓更廣闊的市場。

3.5 鼓勵國內企業利用FDI 實現本土化經營 由于大多數非洲國家的制藥工業薄弱，故我國實力較強的中藥企業可利用各國招商引資的優惠政策，并通過FDI 在非洲當地興辦藥廠或分公司，實現本土化生產與銷售。本土化經營既有利于企業深入當地市場，近距離接觸客戶，掌握市場實際需求及競爭態勢，也有助于企業適應當地文化，組建屬地化的營銷團隊和銷售網絡，加大產品的推廣和市場滲透。另外，企業也可將非洲不同地區的核心國家作為重點，并借助講座、義診、健康培訓等公益營銷手段，以點帶面，逐步擴大市場［18］。例如，國內天士力集團目前已在南非、加納、尼日利亞、博茨瓦納等國家建立了6 家獨資公司，策略性地在非洲市場展開布局，組建營銷團隊，取得了較好的銷售業績。除此之外，在跨國經營過程中，我國企業還可充分利用技術、品牌等優勢，與非洲當地制藥企業或醫療機構開展合作，以靈活多樣的合作方式及跨國經營模式帶動中成藥更好地走進非洲市場。

［1］ 霍 衛. 2012 年中成藥出口分析［J］. 中國現代中藥，2013，15(4):329-332.

［2］ 霍 衛. 2013 年中成藥出口貿易分析［J］. 中國現代中藥，2014，16(4):323-327.

［3］ 中國醫藥保健品進出口商會. 2011 年中國中成藥出口分國別數據［EB/OL］. ［2012-04-25］. http://www. cccmhpie.org. cn/Pub/1789/53705. shtml

［4］ 劉喜梅. 為何惡性傳染病多發非洲［N］. 人民政協報，2014-08-20(5).

［5］ 黃建銀. 中醫藥在非洲的機遇與挑戰［N］. 中國醫藥報，2012-05-07(8).

［6］ 左言富. 中醫藥在世界的發展現狀與展望［J］. 江蘇中醫藥，2005，26(5):1-6.

［7］ 張艷茹. 提升中國醫藥企業在非洲投資競爭力的途徑［J］.經濟論壇，2008(3):52-53.

［8］ 嚴 明，黃泰康. 中醫藥開發非洲市場的非市場策略［J］.中國藥業，2008，7(4):12-13.

［9］ 潘 淼. 推進非洲傳統醫藥發展及人才培養的策略研究［J］. 亞太傳統醫藥，2011，7(7):1-2.

［10］ 柳 燕. 把握非洲醫藥市場的巨大商機［J］. 進出口經理人，2010(11):28-29.

［11］ 郭曉丹. 中國企業掘金非洲醫藥市場正逢其時 (上)［N］. 中國醫藥報，2013-06-26(6).

［12］ 宗 和. 中企掘金非洲醫藥市場正當時［J］. 中國對外貿易，2013(10):94.

［13］ 閆慶松. 中藥國際化熱的冷思考［N］. 中國醫藥報，2012-05-21(8).

［14］ 楊世璋. 中醫藥世界聯盟走進非洲成效卓著［N］. 中國工業報，2010-09-29(B2).

［15］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 全國中醫藥統計摘編［EB/OL］.［2014-09-23］. http://www. satcm. gov. cn/1999-2011/全國中醫藥統計摘編/atog/2013/C19. htm

［16］ 黃建銀. 中醫藥在非洲［N］. 中國中醫藥報，2012-04-25(3).

［17］ 朱佳卿，李 強. 亞太地區傳統醫藥(中醫藥)治療艾滋病的現狀及問題研究［J］. 亞太傳統醫藥，2005(3):37-45.

［18］ 熊季霞，韓 莉. 中醫藥在非洲的發展對策研究［J］. 中國藥業，2011，20(22):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