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明,國民黨中將,是世界上軍銜最高的間諜。1940年,他奉蔣介石之命到汪偽政權中充當臥底,策反了很多大漢奸,并借日本人之手毒死了汪偽特務頭子李士群,獲得了很多重要的情報。
受蔣介石密派前往汪偽臥底 唐生明1906年生于湖南東安縣,系唐生智將軍四弟,畢業于黃埔軍校。
1940年,蔣介石秘密召見擔任常桃警備司令兼湖南第二區保安司令的唐生明,授命其利用汪偽漢奸非常熟悉的關系,臥底汪偽,拉攏汪偽要人,竊取日偽情報,并掩護在江浙一帶抗戰的忠義救國軍。唐生明接受任務后,于中秋節當天前往上海。他的借口是過不慣大后方艱苦的生活,利用花花公子的招牌,到上海來享受生活。軍統在南京、上海等地的特務將配合他的行動。
唐生明到達上海,立即引起日偽注意,汪精衛、周佛海、陳公博、李士群等紛紛表示歡迎,并希望唐生明為己所用。9月底,李士群陪同唐生明去南京見了汪精衛。
假戲真做博信任 唐生明是帶著任務臥底汪偽的,自然不能不“落水”。10月1日,汪偽統治區報紙在頭版前條上發表了《唐生明將軍來南京參加和平運動,即將被任命為軍事委員要職》的新聞。重慶政府也來了一個假戲真做,明令發表對唐生明的“通緝令”。
在這個時期,唐生明整天與很多汪偽要人,以及他們的老婆建立了良好的關系。時間長了,汪偽對他的信任也與日俱增。汪精衛希望他到身邊去幫忙;周佛海和李士群也看中唐生明與汪精衛的關系,想讓他過去幫助工作。
含垢忍辱“走鋼絲” 但汪偽沒有放棄對他的暗中監視。汪精衛想把他拉下水,讓他統領偽軍消滅江南一帶的新四軍和忠義救國軍。這樣一來,他就得罪了國共雙方。
借幫汪整訓偽軍之機,他安排軍統特務進入偽軍里。遵照戴笠指示,把軍統偵知的新四軍及其游擊隊活動的情報轉送日本人和李士群特工組織。每當偽軍出動時,忠義救國軍轉移了,新四軍也轉移了。
因此,他受到了日偽方面的嚴厲訓斥。他只有咬牙堅持,拼命與日偽周旋。
軍統上海區組織被李士群破獲,區長陳恭澍被捕。李士群連夜把唐生明夫婦叫到76號總部,找來陳恭澍與唐對質。好在陳沒有承認與唐生明的關系。李便把唐夫婦押往南京。不久,日本人卻把唐生明從汪偽手中提走了。日本河邊中將希望他能聯系蔣介石解決日支事變,還把唐與重慶聯系電臺保留下來,由日本方面負責保護。
唐生明明白河邊中將的用意,但仍然不承認與重慶政府和軍統的關系,只表示可以代為溝通。日本方面急于在政治和軍事上與蔣妥協便將他放了。
在日本人的“協助”下,唐生明開始與重慶方面“聯系”。為配合他的工作,軍統不再在上海、南京等地暗殺日本人。日本方面也比較滿意。每當日本人來探聽“聯絡”消息時,他總是推說重慶方面在研究。
策反周佛海 周佛海是汪偽的第三號人物,官職汪偽行政院副院長,兼任財政部長、稅警總團總團長。唐生明與周過從甚密,發現周佛海時常很苦惱,因為他的母親、繼母、岳父、妹妹都在湖南老家,周想派人把他們接過來,又怕重慶方面有所行動。唐生明見此情況,便秘密發報給戴笠,戴笠隨即派人在湘潭和沅陵等處找到周佛海的母親和岳父,把他們軟禁在貴州息烽。
1941年夏,周佛海接到了湖南親友來信,得知家人被捕。唐生明建議重慶方面趁熱打鐵,軟硬兼施,逼周反正。戴笠心領神會,立即叫周的岳父出面寫信,在信中轉述他母親的話,要做“忠臣”,不能給周家的祖先和子孫丟臉。1942年,時機成熟之后,唐生明大膽地建議戴笠派人在周佛海身邊工作,戴笠就派了軍統特務彭壽充當信使。
唐生明還拉攏了汪偽陸軍部長、湖北省長葉蓬、汪偽海軍部長、第一陸軍總司令及蘇浙皖綏靖軍總司令任道援等人,協助戴笠拉攏了汪偽二號人物陳公博等。
借刀殺人除巨奸 很多人都知道,殺人如麻的漢奸特務頭子李士群是日本人毒死的,卻不知道真正的幕后推手是唐生明。
其實戴笠最初給他的指令是爭取李士群。可是李士群頑冥不化,死心塌地地跟著日本人干。他和周佛海爭權奪利,斗得不可開交,雙方都有欲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周佛海在接到了戴笠的指令后,請求唐生明的幫助。兩人決定利用上海日本憲兵隊特高課長岡村中佐去除掉李士群。
岡村一直對李士群很不爽,決定1943年9月7日在自己家里請李士群吃飯時毒殺。
慢性毒藥直到第二天才發作,經緊急搶救無效,9日上午身體萎縮而死。
李士群死去的經過,唐生明簡單地電告戴笠,戴笠大拇指一翹:“干得漂亮!”
吹響日軍安魂曲 唐生明與日本海軍省軍官古川混得爛熟,古川曾經做過唐生智的日語翻譯。
1944年下半年,有一天古川邀請唐生明到家中吃飯。古川喝多了,稀里糊涂地透露了一個消息:日本海軍正把艦艇秘密集結在琉球群島附近,對美艦突然襲擊。
唐生明回家后立即密電重慶,重慶方面迅速通知美國海軍。美國海軍對尚未集結完畢的日本艦隊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
抗戰勝利后,蔣介石以國民政府主席名義發表了取消對唐生明的“通緝令”,唐生明獲200萬元巨額獎勵。解放戰爭期間,唐生明將軍配合程潛將軍,促成了湖南起義,是年赴香港經商,對“兩航”起義做了一定的促進工作。新中國成立后,他任國務院參事,并先后擔任了第三、四、五屆全國政協委員,第六屆全國政協常委。
摘自《時代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