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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群的影響下,具有獨立行為的個體,仍會感知不足,往往處于一種知識渴求狀態,更新知識的愿望促使人們不斷地進行信息查詢。新的學習情境——泛在知識環境,隨著大數據、云計算、慕課、微課、移動學習平臺等逐漸發展起來,為用戶提供一個無處不在的學習情境。但是用戶的人格特質、認知能力、知識結構、歸因方式等認知因素不同,在復雜的環境下檢索、選擇知識信息的行為和結果反饋也存在很大差異。要了解和引導用戶的檢索行為就必須首先了解用戶認知因素對檢索行為的影響。
現代認知心理學以信息加工的觀點研究認知過程[1],關注人類處理信息的方式,感興趣的是在刺激/輸入和反應/輸出之間發生的內部心理過程[2]。用戶認知可理解為用戶在查詢信息的過程中通過心理活動獲取知識,以已有的知識結構同化或順應新知識,從頭腦中重構和應用知識。現代認知科學把認知和情境作為一個整體,認為學習發生的情境是認知活動的關鍵[1]。在用戶與環境交互過程中,外部世界的內部表征以及內在認知的外化均為內在認知與外在環境的動態互動。行為的發生不脫離情境,不同情境用戶的認知也不同。
泛在知識環境具有網絡覆蓋無處不在、信息資源開放透明、信息交流交互性、信息服務個性化、信息存取無障礙等特性[3],為用戶借助數據、信息、工具、設備等資源進行學術研究和學術交流提供了全新的信息場所與平臺[4],給用戶帶來廣泛的選擇性,不受現有知識的限制,通過多種路徑探索,拓展創造性思維。但泛在知識環境也給受思維定勢影響的用戶帶來一定挑戰,用戶也應該認識時代和環境的發展變化,將已有認知模式與當前問題情境建立聯系。環境決定需求,隨著環境的變化用戶對環境的期望值也在發生變化。泛在知識環境為用戶提供了一個無處不在的知識網絡模式,技術嵌入知識管理平臺使平臺內容更具有交互性和響應能力[5],通過用戶體驗實現泛在存取,期望與現實之間往往存在一定的“勢差”。
根據庫爾特·勒溫的場理論構造用戶信息檢索行為模型IRB=f(P,E)。影響用戶檢索行為的因素包括用戶主體因素(P)和外在環境因素(E),外在環境因素包括檢索系統特質和檢索發生的情境,用戶主體因素(P)包括人格特質(T)、認知風格(S)、認知能力(A)、知識結構(K)等。泛在知識環境中進行有效的信息查詢和利用,需要一系列能力、技能、知識和經驗??梢?,用戶認知因素必然對檢索行為產生影響,具有不同認知因素的個體在信息獲取、資源評價等方面存在差異。此外,用戶在信息檢索過程中對成敗的歸因方式也影響用戶的自我效能感和信息檢索行為。
Shah[6]、 Jani[7]等研究表明人格特質與信息查詢行為顯著相關,Kwon[8]認為人格特質影響信息查詢與利用等信息能力。這里人格特質是指開放性(openness)、盡責性(conscientious)、外傾性(extraversion)、宜人性(agreeableness)、神經質(neuroticism)[9]。
開放性個體求知欲強、情感開放、愿意嘗試新東西,具有很強好奇心、創造力和想象力。在信息查詢時,開放性個體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以找到所需信息,并嚴格評價所檢索到的信息[10]。具有開放性人格的個體愿意嘗試新的信息獲取方式,進行寬泛的查詢,易于發現新穎有用的信息[11-12]。泛在知識環境下,探索嘗試新的檢索方法和檢索策略,增強了信息偶遇,更易于滿足開放性個體多樣化檢索的需求。然而,由于獵奇的心理本質、較廣的知識面和較高的探索新知識的熱情,如果開放性水平較高的個體被要求在規定的時間完成指定任務,他們往往會感覺恐慌和不安。
盡責性個體在目標導向行為上態度、動機明確。Hyldegard[13]研究表明,謹慎負責的團隊工作行為隱含高效的檢索策略。盡責性個體在數據庫搜索中以有組織和高效的方式達到既定目標,加倍努力搜索以獲得所需信息,有能力查到高度相關信息。盡責性個體往往以既定目標為導向,追求成就,使用特定的結構化信息查詢方法,但是對整體信息檢索的發展貢獻度不大。
外傾性個體活潑、精力充沛、互動性強,易于融入外在環境,在協同信息檢索中處于支配地位,最大限度地共享、交流、使用信息。便利的數字化環境、泛在化的知識環境更能激起外傾性個體對信息查詢的熱情,并利用各種正式或非正式信息源查詢信息,大大提高檢索效率。但是,過度的情緒高漲有時會影響檢索任務的完成。
宜人性個體友善、富同情心,傾向于合作,不善于分析。當面對模棱兩可的信息請求時,個體的宜人性程度越高,信息查詢的精確度越低[14]。檢索效果與搜索動機、使用方式正相關,與感知障礙水平負相關。由于其宜人性個體積極接納的本質,傾向于與他人合作完成檢索任務,因此感受到更少的障礙,滿意度較高。宜人性水平高的個體在信息檢索時表現出高熱情,傾向于使用多樣化的信息搜索模式。
神經質個體敏感、緊張、缺乏自信。具有較低的神經質水平即安全穩定的性格的個體容易進行信息獲取[15]。神經質個體在檢索中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在檢索過程當中,不管是因為檢索系統的復雜性還是任務的難度而使檢索失敗都將使其產生挫敗感,進而懷疑自己的能力,不能堅持進行檢索,影響信息利用[16-17]。如果檢索結果不理想,也很容易終止檢索。此外,源源不斷的新信息也會給神經質個體帶來挑戰。
Witkin將認知風格分為場依存型和場獨立型。認知風格通過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及感知美學影響用戶偏好。在檢索過程中,場依存型個體更易受到檢索系統質量和特性的影響,對檢索環境的依賴性高;場獨立型個體在檢索中思維更清晰更有針對性,會采用更積極、更有效的方法進行檢索實施[18]。最初的信息需求可能是模糊的,隨著新信息的發現、評價和利用,信息需求會變得清晰,也可能發生變化。與此同時,用戶的認知也在發生變化,于是不斷調整檢索策略適應新的需求。成功的信息搜索取決于用戶與檢索系統的有效交互。系統的能力可以可預見,而用戶能力則隨著其在認知情境中的不斷明確與表達發生變化。
在檢索中用戶認知處理是建立在一定的知識結構基礎上的,知識結構和認知能力影響用戶的檢索能力。知識結構是動態發展的,處于相對平衡狀態。知識結構在檢索中不斷完善,檢索又需要合理有組織的知識結構來支撐。合理的知識結構有利于清晰表達信息需求,及時靈活地對檢索結果的反饋做出調整。不同的知識結構會導致不同的檢索行為。
Bhattacherjee認為,有用性感知和用戶滿意度會影響持續使用行為,持續使用行為又影響用戶滿意度[19],這是一個相互影響的持續循環過程。持續使用是指用戶重復使用檢索方式、檢索系統、檢索策略等的意愿。不同歸因方式對持續行為有不同的影響,檢索成功歸于個人能力、知識結構等內在因素還是泛在知識環境、系統質量、任務難度等外在因素,均會影響用戶的滿意度和使用傾向。認知方式和認知能力對檢索系統質量的感知有用性和期望值不同,表現出不同的檢索實施、結果評價及滿意度。查詢后的滿意度影響后續態度,如果進行查詢后形成滿意度評價,用戶則會在已有查詢基礎上繼續查詢,進而提高信息能力。此外,用戶自我效能感越高,持續使用意愿越高,越會認為信息查詢能夠幫助問題解決,遇到問題時會繼續進行查詢,從而不斷提高自我能力,不斷完善知識結構。
信息檢索的最終目標是為了合理利用資源,更好地解決問題,完善知識體系。用戶的檢索行為直接影響檢索效果,因此教育機構、服務機構要合理引導用戶對信息資源、檢索系統的認知,使其檢索行為更趨于科學、高效,用戶也應進行自適應性學習,增強主體與環境互動的能力。
第一,要根據不同的知識結構實施分層次教育,即對不同的專業背景、信息素養水平的用戶開展有針對性的教育,有效提高用戶對信息源、信息渠道、信息獲取方式的認識。第二,改變教學方式,從注重知識的傳授向信息素養和能力的培養轉變[20],由“教”為主轉向“實踐”為主,通過實踐加深用戶對信息源、信息渠道、信息獲取方式的認識,鍛煉其信息甄別利用能力。第三,將信息檢索教育與用戶創新能力相結合,在教學中引入課題申報、論文撰寫等活動[21],培養用戶的創新思維和能力。第四,在傳授檢索基本技能的基礎上,幫助用戶樹立充分利用開放資源、數字資源的理念,利用移動圖書館、OA資源等不受時空限制的知識環境。
信息服務機構應開展信息需求調研,制定有效的服務策略,從而提供順應用戶認知規律的信息服務,促進其消化和理解知識、同化新知識,在認知“過濾”中改進現有認知結構。由于用戶信息認知存在偏倚,信息服務人員應幫助用戶從記憶中提取信息從而進行明確的需求表達,消除不確定性對特定問題情境的影響,提高認知層次。同時,根據認知心理特征優化檢索界面,優化用戶與系統的交互過程,提高用戶的自我效能感;利用信息可視化技術呈現結果檢索結果,通過知識關聯增加用戶的理解和認知。
在社會整體認知水平普遍提高的情況下,信息用戶應努力優化自身的知識結構,提高認知能力。首先,要培養終身學習理念,培養良好的適應能力、自主學習的能力和應對挫折的能力等來應對不斷變化的知識環境;其次,要通過OA資源、慕課等大型公開課程進行系統學習[22],完善知識結構;最后,要積極應對挫折,檢索信息時不斷調整和優化檢索策略,擴展查詢,提高檢索效率。
大數據時代需要新型思維方式,泛在知識環境為用戶體驗、個性化服務提供發展空間,形成知識關聯、共建共享環境。外在環境因素和內在認知因素共同影響用戶的檢索實施、檢索結果評判及吸收利用。用戶人格特質、認知風格、認知能力、知識結構、歸因方式等影響用戶的檢索行為。正確認識和引導這些認知因素,將提升系統感知水平,優化檢索過程,進而提高用戶滿意度,增強持續使用傾向??傊?,在人機交互的過程中,加強用戶認知研究,理解用戶的真實意圖,不僅是用戶中心理論的需要,也是檢索系統將用戶期望的信息資源以更加個性化、智能化的方式呈現出來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