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東北的正月

□云天化股份云峰分公司袁青

春節過后的休息時間才趕回故鄉烏蒙山去，母親將做好的米花糖、糍粑拿出來吃，當然還有外地來的各種各樣的水果，我這個于故鄉而言是“懶散”的人也終將沉浸在年味當中，靜靜地，看著落花從院子里紛紛落下。

今年的春天來得早，屬于兩頭春的馬年延長了山川草木的生機，而人是不會這么過多地去感知大地上的事物的，太多的人和我一樣，被故鄉的土地隔閡在外，是因為貧瘠的原因吧，更多的我們選擇了在故鄉以外的地方。于是故鄉滇東北群山當中的正月的年味悠長，綿恒，仿佛在送我們出征。

村里在昆明開飯館的異姓三哥選擇在初六出發，而我初五回去也見到了他，他開著新買的大眾車從另外一個村落里回來，他的臉上還有前幾夜打小麻將的疲憊，而我也有上夜班回到故鄉的疲憊，但我們卻感知不到疲憊，見到就是高興的。為來年的工作和事業選擇在烏蒙山里感受下年味，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因為開起飯館以來的他簡直沒時間再在一年的中期回趟故鄉了，我卻不一樣，我只是該自己上班的時候，就像鬧鐘一樣要到崗位上去鬧，于是我會利用休息時間，月多回故鄉來一次。

仿佛所有的辛勞和忙碌都只能在大年這幾天悠閑下來，初六的早晨，我們一家老早早就隨父親去群山背后的山谷里采摘山茶花，順帶看那片古老的茶園，但妻子和孩子可能更喜歡那些殘存在樹枝上的松落，分明春天已經開起了頭。山坡上果園里的那家人，盡管每年要從山下背大量的水上來自己飲用，但現在在花簇涌動的果園里也開始了一年的希望，所以，這年的味道大抵是一致的。

群山之上紅色的土地被一遍遍深耕過，但是缺水依舊是每年的話題，只有那些常綠的羅漢松把根深入到地埂上，孤單地守望著紅色的土地，運糞的鄉親開始往這些地里輸肥了，我望著常年青枝綠葉的羅漢松，分明那樹也是嶄新的。一年開始了，綠油油的樹冠上有節令的痕跡，但對于故鄉的正月而言，這的確是又一年欣然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