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彭忠富
羌鄉銀杏溝
文/彭忠富
自漢旺出發,我們沿著德阿路綿竹段朝大山腹地的清平鹽井村走去。汽車在蜿蜒的河谷間獵獵奔馳,濕濕的風在耳邊掠過,帶來大山深處的氣息。河谷兩邊俱是粗獷的大石山,巖層的紋理清晰可見,層層迭迭,成排山倒海之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嘆為觀止。河面并不開闊,河床上星羅棋布地散落著一些嶙峋怪石,姿態萬千。離雨季還有段日子,河水化作一條瘦溪,清澈見底,泛著一種翡翠的光澤。
車過云湖森林公園,天地豁然開朗。公路兩邊漸漸出現一小塊平地,清純自然的農家院落,雅致闊綽的別墅樓群,次第地映入眼簾。雞鳴狗吠聲不絕于耳,肩挑背馱者不絕于路。玉米清紗帳,低矮黃豆苗,枝枝蔓蔓的南瓜藤,這些農作物讓我倍感親切。我們仿佛進入了桃花源記的意境中,而自己似乎成了不知魏晉的山林隱士。這就是清平鄉鹽井村的銀杏溝,山野風光的瑰麗多姿,羌漢文化的水乳交融,九頂神山的原始神秘,讓我腳下的土地成為了游人心儀的風水寶地。
走在鹽井村的村道上,突然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山間盆地之中。四周都是霧靄靄的青山,層巒疊障,連綿起伏,顏色從墨綠到淺藍,依次淡下去。這就是九頂山的前坡,國家地質公園的一部分。仰望一座山的高度,是一件很爽心的事。在大山面前,才覺得自己是多么渺小。我真想化作一只蒼鷹,盤旋于大山之顛,累了就歇在山崖上。
那些銀杏樹,隨意地散落在田邊地頭,房前屋后,公路兩邊。有的須兩人合抱,有的僅手臂粗細,栽種時間相差較遠。銀杏樹是一種高貴的樹種,又叫白果樹、“公孫樹”,就是說:爺爺栽樹,孫子收獲。可見樹齡很長,幾十年才能掛果。綿竹武都鎮白果庵前有一棵千年樹齡的銀杏樹,樹冠遮天蔽日,四個大人手拉手怕也圍不過來。裸露的樹根頑強的抓住腳下的土地,猶如一只只青筋畢露的巨手。那溝壑縱橫的樹干,那旁逸斜出的遒枝,那生意盎然的綠葉,那矗立根部的嫩莖,無不給人以心靈的震撼。
銀杏樹雌雄異株,雄樹是不結果的。山民們就成片的栽種,幾十年下來,成就了銀杏溝現在的規模。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就給后人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我覺得銀杏樹是一種喜歡“群居”的樹種。往往八九株挨在一起,高低參差,團結如兄弟一般。在一處農家院落前,有兩株緊緊地挨在一起,大概30多米高。他們的枝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縱橫交錯,樹冠在空中形成一個整體,遠看就是一棵樹了。樹干一棵粗壯雄偉,一棵纖細柔弱,真成了“夫妻樹”,讓我們也羨慕不已。
田地里還分布著成片的獼猴桃樹,已經開始掛果了。這是清平的特產,可惜沒有成熟,無緣品嘗果實的酸甜多汁了。在鹽井村人開的休閑山莊,我們吃了一頓原汁原味的山村風味。肥而不膩的山臘肉,甜滋滋的山玉米,清香可口的核桃花,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山野菜,美景加美酒,真是讓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