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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欄 · 說說看 -
影響,被中國電影
文|唐元愷
肯定有人經常被電影“電”到。而無論是“為了勝利,向我開炮!”還是“我胡漢三又回來啦”,哪怕只是臺詞,其流傳的時間長度和空間廣度,均足以見證電影對國人的影響。還是借用臺詞,為即將迎來110歲生日的中國電影祝壽:不少銀幕經典“高,實在是高!”
中國電影笑傲于世,曾被國人看作最“親”的藝術。很多觀眾也一再感慨和贊嘆中國好電影是他們人生路上最好的朋友和導師。培養過眾多影人的余秋雨便毫不諱言電影包括中國電影影響了自己的人生,“以后研究藝術的起點,就是看電影。”他覺得好的電影有改變人生的力量,有一種讓人樂于接受的震撼,心甘情愿地改變著自己,“而且只有電影,唯有電影。”世界醫學史上以中國人姓氏命名醫學理論的“第一人”修瑞娟在全國政協開會時特意找到秦怡委員說,“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您啊!”—12歲時,她在影院看到這位大明星所塑造的一位抗日巾幗英雄形象,影響了其未來,盡管秦怡一直嘀咕“電影真有這么大作用?”
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而正面導致從業人員改變命運的故事也數不勝數。當然,“榜樣”的影響還不止于此。在服裝單一色彩單調的年代,銀幕上一些“花旗袍燙頭發”的敵方女人,卻違背創作者初衷被“敵我不分”地偷偷模仿。當一驚險片里女特務與男主角跳了一段“怪舞”(當時很多人聞所未聞的倫巴)不久,一些觀眾也暗自倫巴起來
自然,倫巴這類“西方玩意兒”不會在當年的中國銀幕上“常見”。影人們更愿意自覺地構建民族認同的圖景。這實際上也是在繼承“傳統”。1905年,中國第一部影片《定軍山》雖然只是簡單記錄了同名京劇的幾個片斷,卻讓中國電影從一開始便與自己最主流的傳統藝術與英雄主題相結合,使“西洋舶來品”立刻具有了本土味道。從此100多年來,一次次歷經嬗變的中國電影都自覺不自覺地打著中華文化的印記,閃現出民族性格與精神光亮。
“任何國家任何時代,都要為自己的民族塑造形象。”謝晉曾如是說。有專家認為,中國電影界有3位大導演的影片既關注民族大眾,又散發出中華獨有的詩情畫意,他們是蔡楚生、鄭君里和謝晉,雖屬兩代人,但在精神上有傳承。作為上海電影制片廠的同事,鄭導演很尊重比自己小12歲的謝晉,他每次要拍新片,都會把“小謝”請到家中參加創作會“提意見”。
蔡楚生和鄭君里1947年合導的《一江春水向東流》被譽為“中國電影史上第一部史詩式影片”,連映3個月,觀眾70多萬,上海平均每7人中就有1人看過,證明與時代同步與人民大眾同呼吸共命運的藝術佳品是大有“市場”的,何況影片有意識地借鑒中國古典小說詩歌戲曲繪畫等藝術的表現技巧,創造了為廣大觀眾喜聞樂見的藝術風格。
謝晉延續了這種風格。1962年,他的《紅色娘子軍》榮獲全部由普通觀眾投票評選的首屆“百花獎”最佳故事片、最佳導演等4項大獎。該獎由《大眾電影》雜志社主辦,而謝晉他們想拍的正是“大眾”電影。
因在此片里“壞到家”而成“百花”最佳配角的陳強,曾參演新中國第一部故事片《橋》。導演王濱讓演員在生活里一對一地找自己角色的“模特”,與工人群眾打成一片,每晚匯報自己看到和學到了什么,使大家心里有底了,演起來也就“活”了,“是那么回事”了。而成立攝制組即深入生活成為中國電影一大傳統。1950年初,王導又再造了一座“橋”—把自己參與創作的歌劇《白毛女》與銀幕連接,并成就新中國第一部國際獲獎片。他對扮演喜兒的田華說:“別看你從小生長在農村,但還是要體驗生活。”
由《橋》出發,新生共和國的朝氣、活力、激情與創造渴求不斷投射在大銀幕上。而從1949到1966年“文革”爆發前的17 年,雖然電影人經歷政治運動以及各種觀念碰撞、斗爭和相互消長,但他們中的不少藝術家依然真誠地奉獻出一批批“無愧于時代”、不乏文化與藝術含量的經典之作。或許也只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才能真正體味到電影對人生的重要性。物質貧瘠的歲月里,中國電影的精神能量是驚人的,其藝術感染力通過一個個讓大眾喜愛的生動人物形象打動著無數觀眾
中國電影笑傲于世,曾被國人看作最“親”的藝術。很多觀眾也一再感慨和贊嘆中國好電影是他們人生路上最好的朋友和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