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寧我媽媽是個美人,時光你別傷害她。
——題記
我們說好不分離
2004年。幼稚園。
我是一個普通的小孩,丟在人群里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那種。我素來愛動,左躥躥,右跳跳。當(dāng)時的我很愛幻想,固執(zhí)地認為人是可以飛的,連小朋友都覺得我不可理喻。我不服氣,要證明給他們看。
小小的我站在小倉庫的頂上,想都沒想,張開雙臂,就跳了下去,結(jié)果并非是想象中的飛翔,而是將我?guī)肓艘煌麩o際的黑暗中。那以后,我開始恐懼一切高的東西,生怕我會墜落下去,掉到萬丈深淵里。
我盡力睜開雙眼,可是也只有隱約的一點模糊光亮,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周圍的事物,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天花板,連空氣里也夾雜著渾濁的白色。
你進來了,面容憔悴,眼睛紅紅的。我張了張嘴,想叫你,卻喉嚨嘶啞,發(fā)出幾個模糊了的音節(jié)。
你喂了我一口水,這才感覺好些。你沒有批評我,只是輕輕地對我說:“下次別這樣了,媽會難過,我狠狠地點了點頭。
你向我伸出小拇指,輕輕地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半晌,我應(yīng)了你,這才看見你臉上有了些血色。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2008年。人行道。
我的心情很不好,老師批評我上課沒有認真聽講,朋友與我鬧絕交。我心里憋著一股氣,總想發(fā)泄出來。
走在人行道上,看著兩旁的梧桐樹,我總覺得它們在嘲笑我的無能,這種臆想成功地激怒了我,我把書包放在路牙上,掏出小刀,在上面用力地刻畫著,看著一片片褐色的傷疤在我的肆意剝削下,毫無章法地暴露在空氣中,我笑了,我想我當(dāng)時的笑容絕對是一種冷酷的笑。
直到有人在我身后叫嚷時,我才連忙拎起書包,直往家沖。
回到家,我已筋疲力盡,你看我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便俯下身子為我脫鞋,邊問我怎么了,我情緒一下子失控了,抱著你號啕大哭,畢竟我還是個孩子。我想跟你說什么,嗓子卻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了解了情況后,你拍了拍我的背,說:“沒事了,媽來處理。”
你的聲音還是輕輕的。
就算與時光背離
“我們說好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與時間為敵,
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輕哼這首熟悉的曲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你。
我不是一個善于抒情的人,而你也沒有多么令人驚奇的壯舉,我們都只不過是這蕓蕓眾生中的一員。不管怎樣,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的模樣。
我忽然想起4歲那年的約定,是在一個充滿消毒水味的房間里。可是這些年,我又做了多少令你操心的事。是的,我違約了,可是沒有違背的是對你深深的依賴。
這時候,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句輕輕的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謝謝你帶我來這個世界上看一看,雖然不盡美好,但我真的愛她。
——后記
(指導(dǎo)老師:朱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