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
到2012年,我國的農民工數量已經達到2.63億,其中近三分之二(1.63億)的農民工進城務工經商,三分之一(9925萬)就地進近轉移就業。在這1.63億進城務工經商的農民工中新生代農民工約有1億多人,占60%[1]。改革開放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當中農民工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現階段,新生代農民工已經進入勞力動力市場,接替父輩,成為產業工人的主體,但和他們的父輩不同,他們更渴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融入城市生活,成為城市的一員,市民化應該就是當代新生代農民工的中國夢。
移動互聯網的發展讓“人隨網走”變成了“網隨人動”,展現出巨大的發展潛力和市場空間,這種發展也為新生代農民工立足城市、實現中國夢培植了公平的土壤。
受客觀條件的限制,農民工的信息較為閉塞,條件落后的企業農民工只能在與工友的接觸中,間接地了解外面的世界,條件稍微好的企業能為農民工提供報紙、電視,但往往面臨著“僧多粥少”的困境,無法滿足新生代農民工個性化的需要。信息源少,容易造成新生代農民工雖然生活在城市,但對城市一無所知,久而久之,很難被城市所接納,離市民化的夢想也越來越遠。
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給報紙等傳統媒體帶來巨大的沖擊。目前,市場化程度較高的報紙、雜志都推出了移動新聞應用程序,即APP功能,2012年,中國移動閱讀產業由成長期逐步走向成熟期,產業總營業收入達到68.9億元[2]。新生代農民工只要定制一份本地的都市報APP,即可輕松地在手機閱讀報紙,從而了解本地新聞以及國內外大事,更好地跟上城市的節奏和時代的步伐。
新生代農民工的工作時間長、工作強度大,很多人往往一天要工作10小時,甚至12小時,這就導致他們很難有完整的時間進行閱讀。移動互聯網的發展滿足了他們碎片化閱讀的需要。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的調查顯示,2012年日常休閑時候用手機上網的比例最高,為85.6%,睡前上網的比例則高達69.7%,排在上網時段的第二位,之后是等車時間(48.3%)、工作學習時間(45.8)、在圖書館或咖啡廳時(40.9%)、排隊時(40%)[3]。新生代農民工完全可以在上班前、工間休息、下班后、睡覺前等各種零星時間,利用手機進行閱讀,掌握所需信息。
由于所掌握的技能普遍偏低,新生代農民工就業以體力勞動為主,城市中“苦、臟、累、險”的大多數崗位以及一些高危行業和污染企業勞動條件差等的崗位主要由農民工承擔,但他們的基本權益并沒有得到很好保護。在建筑業、餐飲業、服務業等流動性大的行業中,很多企業并沒有和農民工簽合同,而只是簡單的口頭協議,更無法享受養老、醫療等政治權益。由于消息閉塞,很多新生代農民工對勞動法一無所知,并不知勞動背后所應有的權利。移動互聯網的發展,新生代農民工很容易可以登錄工會、社保中心的網站了解相關法規,知曉應有的權益。新生代農民工比父輩具有更強的平等意識和維權意識,對獲得平等的就業權、勞動和社會保障權、教育和發展權、政治參與權、話語表達權,以及基本公共服務權等方面都有更高的期待。只有知道權益的范圍,才能更好地加以維護。
在與企業的博弈中,新生代農民工往往處于弱勢地位,他們面臨著和父輩相同的難題,如拖欠工資等。面對這些問題,他們也往往只能采用靜坐、跳樓等簡單粗暴的辦法加以解決。但移動互聯網的發展使他們能更理性地處理這類事件。如2010年廣州豐田汽車公司工人因不滿工資待遇出現罷工事件,企業與工資僵持不下,工人代表通過網上查找相關法律法規,并找來知名律師幫他們談判,加薪的愿望得到滿足。這些工人代表絕大部分都是90后、80后,大多都是20歲左右,在網上和律師聯系的工人代表當時只有19歲,他們維權的方式比父輩更加理性,也更有智慧,維權的效果也更好。相信隨著移動互聯網的進一步發展,會有更多的新生代農民工通過網絡,運用法律維護自身基本權益。
一方面,目前城市社區民主選舉和管理的辦法與網絡結合越來越緊密,新生代農民工可以通過移動互聯網參與社區自治,增強作為社區成員的意識,提高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務的能力。新生代農民工還可以通過積極參與社區的公共活動、建設和管理,發展與城市居民的交往、互信和互助,使城市社區成為新生代農民工與城市居民共建、共管、共享的生活社區。另一方面,移動互聯網也拓寬了新生代農民工制度化的利益表達渠道。新生代農民工可以通過移動互聯網參與社會熱點討論,也可以通過移動互聯網與黨代會代表、兩會代表以及工會代表溝通交流,讓代表們了解他們的意見,代言他們的意見。
目前農民工難以獲得平等的就業和勞動報酬,一方面和城鄉二元體制有關,另一方面還和新生代農民工自身勞動能力有關。新生代農民工雖比父輩受的教育多,但和城市同齡人相比,學歷還是低很多,再加上打工后接受職業技能培訓的機會少,他們很難獲得平等的就業機會,以及與勞動相符的報酬。網絡的發展將彌補他們的這一缺陷,目前很多技能培訓、職業培訓都有網絡課程,新生代農民工可以通過網絡接受符合個性需求的課程。同時,新生代農民工通過網絡學習適合工作特點的安全作業、職業病防護、交通法規、城市禮儀等課程,實現綜合技能增長,也將幫助他們獲得更好的就業、進行職業規劃,以及增加收入。
和父輩不同,對新生代農民工來說,城市已不僅僅是打工賺錢、“來了又走”的地方,他們與城市同齡人具有相似的經濟價值觀,他們期望發家致富,在城市過體面地生活,他們當中的一些精英還有創業的夢想,對未來的渴望超過父輩,對未來的發展目標也有一定的規劃。但是他們創業往往面臨創業資金不足、銷售渠道狹窄等諸多問題。移動電子商務的發展為新生代農民工創業提供了便捷的平臺。一方面,移動電子商務創業成本較低,可解決新生代農民工的創業資金難題。目前,很多大的電子商務網站都開通了移動電子商務,如手機淘寶、京東商城、凡客誠品等。而且移動支付的快速發展為移動電子商務奠定了基礎,移動電子商務將進入快速發展階段。這也將極大地解決新生代農民工的創業難題。在手機淘寶開一家網店的費用較低,新生代農民工可以從代理商品、出售家鄉土特產等小生意開始創業。另一方面,移動電子商務的營銷方式適合新生代農民工。微信作為移動通訊手段,一開始只是作為社交工具使用,現在隨著微信用戶的不斷擴大,其商業前景被廣泛看好,已經成為移動電子商務的重要營銷手段。新生代農民工群體數量眾多,相同的打工經歷讓他們之間具有天生的認同感,微信的公共平臺認同度較高,他們很容易在打工群體中完成“一傳十,十傳百”的病毒式營銷。來自福建龍巖的農民在廈門通過手機申請了微信公共賬號,名稱叫“客家土樓糯米酒”,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公共賬號最新數據顯示已有近22500名粉絲,每月有近5萬的銷售額,移動互聯網幫助這位農民實現了創業的夢想。
隨著WiFi布局日益推廣,移動互聯網對在線視頻的流量門檻逐步降低,使用手機看視頻已成為年輕人的生活時尚和主流娛樂方式。國內視頻行業已瞄準商機,像愛奇藝、優酷等幾大視頻網站都把開發移動終端視頻市場作為新的戰略重點,不遺余力地提供全平臺客戶端。移動視頻市場也因隨身隨時的觀看模式以及互動娛樂體驗的增強,逐漸得到新生代農民工的青睞。移動終端上簡短的視頻內容有效彌補了用戶的碎片時間,內容形式豐富、新穎,除了電視、電影節目外,還有微電影、惡搞劇等適合年輕人的節目。新生代農民工完全可以在茶余飯后拿手機看自己喜歡的節目,滿足個性化的娛樂需要。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網絡社交功能不斷顯現,微信、微博、大眾點評、人人網等社交應用爆發式增長,受到包括新生代農民工在內的年輕人的追捧。年輕人可以輕松地通過發帖、轉發、評論來分享傳播自己喜歡的文字、圖片、視頻等信息,通過社交網絡來了解自己關心的人和事,同時把自己身邊的事分享給朋友已經成為年輕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新生代農民工完全可以分享移動互聯網給他們帶來的社交樂趣,他們一方面可以通過微信、微博等渠道加強與朋友、親人之間的聯系,另一方面可以根據興趣,拓展旅游、音樂、網購等社交空間,更好地融入城市新生活。
新生代農民工逐漸成為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力量,他們已經不可能象父輩一樣奉獻完打工的青春就打道回鄉,市民化是他們心中最大的夢想。然而,在傳統體制的束縛下,很難獲得和城市青年同等的發展機會。但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為他們創造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它簡化了上網方式,降低了上網門檻,讓互聯網的受益群體不斷擴大,在一定程度上彌合了因收入差異、城鄉差異、年齡差異而形成的鴻溝。新生代農民工通過移動互聯網可以相對公平地掌握信息、政治參與、就業創業等,相信在移動互聯網大發展營造出公平的環境下,新生代農民工通過勤勞與智慧能早日實現心中的中國夢。
[1]楊志明.促進新生代農民工的發展[J].北京:理論動態,2013,(1964):1.
[2]官建文.中國移動互聯網發展報告(2013)[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140.
[3]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2012 中國手機上網行為研究報告[EB/OL].(2013-1-31).[2013-9-9].http://www.eguan.cn/download/zt.php?rid=1648&tid=1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