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
“最美理發奶奶”于紅芝:一個堅持了29年的赤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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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紅芝正在幫顧客理發
她是微博上走紅的“最美理發奶奶”,也是河南衛視《金色好聲音》舞臺上的75歲高齡選手。在“最美理發奶奶”的微博照片里,頭發素白、剪發裝備齊全的她正在街頭替人理發。這位老奶奶叫于紅芝,她在大連某公園義務為人理發29年,因其正能量的事跡紅遍網絡,被網友親切稱作“國民奶奶”。在“最美理發奶奶”背后,有一個堅持29年義務為環衛工理發的赤心神話,也有一個與周總理一期一會的音樂故事。
在大連沙區孫家溝附近的一個公園內,75歲的“高級理發師”于紅芝正在她樸素的理發店忙個不停。一套老式剪發工具、一把老椅子、一塊理發圍布,組成了這個公園里最別致的商業窗口:理發店。這位銀發蒼蒼面目和善的老奶奶今年已經75歲高齡了,而這也是她在公園替人剪發的第29個年頭。
從年輕時候進部隊、進文工團到后來進工會,于紅芝最滿意的還是自己目前的職業:理發師。早在年輕時候,于紅芝在部隊就學會了這門理發技藝,而讓她時隔多年再度“出山”的念頭起源于公園晨練老人們,“偶然有次看他們頭發都比較長,也舍不得去剪發,就起了在公園替他們免費理發的念頭。”
清晨的公園往往是屬于晨練人士的,然而,在1986年的大連勞動公園,于紅芝和她的特色理發店也撐起了一個小世界。“我還在上班的時候是每天早上7點半前給人理發,退休后到現在是從早上8點忙到下午5點,全周無休。”隨著剪發技術的嫻熟,于紅芝也在當地有了知名度,無論是3歲小孩還是80歲老人,各個年齡層次的需求她都能滿足。除此之外,像羅納爾多、貝克漢姆、郭德綱等名人的發型也不在話下,“他們都叫我‘飛貓手’,因為我剪得又快又好,二月二龍抬頭那天我給六十多個顧客理了發。”
對于自己的理發生涯,于紅芝給自己定下了兩條原則。一是非緊急情況一定不“曠工”,對此她解釋道:“現在每天一早就有人在公園等著我了,被他們催著上班總讓我覺得臉紅。”二是始終免費為環衛工、收破爛的、乞丐等人理發,“他們背井離鄉,太不容易。”
于是,在于紅芝的理發攤上也常常出現這一幕:手指凍得皸裂、穿著破爛甚至蓬頭垢面的顧客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一位銀發蒼蒼的老人利落的替他剪頭。起初,于紅芝一直堅持免費給人理發,后來小公園內有了其他理發師傅,她沒辦法再免費了。“人家都收費,我免費,這不搶人家生意嗎?所以,我就開始象征性收費了,最多5元錢。環衛工人、孤寡老人、殘疾人等,仍然免費。”
29年的堅持,除了難捱的大雪大雨天,于紅芝也遭受過冷漠的非議。有的文工團老團友說她:“我看你在這兒理發,太丟人了。
我們文工團的人怎么能站在這個位置上呢?”然而,于紅芝想的是:“我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是雙贏的好事。人活著,就要活出樣兒來。我把技藝練得遠近聞名,我的顧客也有了更好的精氣神,這都是活出了樣兒。”
上世紀40年代出生的于紅芝,把自己總結為“有故事的人”。而對她而言最難忘的故事,莫過于26歲那年她為周總理唱歌。那是1966年,于紅芝在部隊文工團當獨唱演員,當年7月,周總理從上海來大連,文工團為周總理舉行匯報文藝演出。“當時我是作為代表被派去做獨唱的,演唱完總理問我會不會唱《瀏陽河》,我說會,總理就考起了我,‘你知道瀏陽河幾道彎?’總理,這個難不倒我,歌詞里有答案呀。但總理又問‘幾十里水路到湘江呀?’這一下給我問蒙了。當時,總理就說‘作為演員,應該到瀏陽河去看一看,這樣唱歌才有感情,才能有感染人的力量’。”
“我15歲就出來干活了,知道窮是什么滋味,人活著就得認真、堅韌。”在于紅芝的觀念里,人活著就要活出樣兒來,跟周總理教她那句“唱什么就要用感情唱”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總理逝世不久,于紅芝就自己寫了一首歌《周總理教我唱好瀏陽河》。說著說著,于紅芝哼起這首歌來:“每當我唱起瀏陽河,一股暖流就涌進心窩。想起敬愛的周總理,止不住的眼淚滾滾落。”
憑著“活出樣兒”的野心,于紅芝在河南衛視中老年音樂真人秀《金色好聲音》的舞臺上大放異彩。在這檔為中老年音樂愛好者們搭起的舞臺上,75歲高齡的于紅芝以一曲花腔版的《春天的芭蕾》讓老歌唱藝術家蔣大為納罕,并拿她與帕瓦羅蒂相比,“他70歲還在開演唱會,而你刷新了這個記錄。”
說起在75歲時登臺參加音樂真人秀的初衷,于紅芝追溯起自己的音樂世家背景——從家里四個搞文藝的親姊妹,到搞創作的老伴兒,于紅芝越活越發現自己與音樂宿命般的緣分,“從1959年正式開始學唱歌,我就沒離開過音樂,《金色好聲音》就像一個模子一樣替我卡出來的。”帶著點兒沖刺般的瘋狂又帶著點兒安于宿命的意味,于紅芝站在《金色好聲音》舞臺中央,“我對音樂沒有一點兒野心,但我是跟著心來到這兒的。”
參加節目三個月來,不輕易談“野心”的于紅芝卻著實沖刺了一把,為了在舞臺上有更好表現的她,刻苦練歌,“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能這么刻苦,這三個月以來,我晚上都在被窩里唱歌。”這個過程對于于紅芝是一種追求和享受,“耳不聾、眼不花,我就沒老。我沒野心,但我始終活得瀟灑。”

于紅芝參加《金色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