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對“狩獵”和“晚宴”兩個段落做比較分析,從而突出影片故事的核心內容——資產階級的爾虞我詐。雷諾阿的表現手法,讓影片故事結構精巧細致,突出影片主旨。
1 “狩獵”段落鏡頭分析
《游戲規則》是雷諾阿最杰出的一部作品,也是他事業發展的頂點。故事是關于特定社會階層秩序重建的過程。約從影片的46分45秒到50分00秒。創作者摒棄了長鏡頭的拍攝手法和復雜的人物調度,取而代之的是富有節奏感的鏡頭組接。動物死亡的蒙太奇帶給觀眾的沖擊力更大,為影片的最后一幕朱利奧的死亡埋下了伏筆。
此段開始兩個鏡頭,確定了畫面中人物的位置關系,仆人朝畫右,而打獵者朝畫左。仆人們在樹林中行走,人物身上光影的變化為后面對動物的屠殺添加了神秘色彩,側面移動拍攝讓仆人的行動像行軍一樣正式、威嚴,與弱勢小動物的到處逃竄形成對比。緊接著是動物的一組特寫,固定鏡頭讓節奏很好地緩下來,下面跟搖鏡頭使得節奏變快。以仆人行走的正面鏡頭作為過渡后,打獵者悉數出場,創作者不忘人物的視線朝著畫左,構圖上讓畫左留白,保持了真實統一的空間性。后來動物的逃竄延續了之前的肩扛鏡頭,但是鏡頭運動幅度比之前要大,且景別越來越小,鏡頭長度越來越短,氣氛越來越緊張。一聲槍響之后,一只野兔倒地,對動物的屠殺開始。這時,畫面中已經沒有左右的空間感,仿佛動物已經逐漸落入狩獵者的囊中。起初,創作者還是保持著真實的拍法,讓開槍的狩獵者和倒地死亡的動物在一個鏡頭內,人物多以背面出現。后來,開槍的狩獵者和倒地死亡的動物卻被剪開,人物開槍多以仰角度拍攝。到最后,索性是一個個倒地死亡的動物。此段落的收尾,創作者用了沖擊力更強的剪輯方法,是以大全景的搖鏡頭提醒觀眾位置關系,卻以一只野兔中槍倒地的特寫作為最后一個鏡頭。
聲音富有節奏感的運用,很好地輔助了畫面。此段落是以仆人的號聲開始,也以仆人的號聲結束。不同的是第一個鏡頭是仆人們蓄勢待發的大全景,而最后的一個鏡頭是已經死亡的野兔的特寫。段落開始,仆人們的木棍在樹上的敲擊聲為后面的屠殺敲響了警鐘。
2 “晚宴”段落鏡頭分析
這是《游戲規則》的高潮,展示了雷諾阿對長鏡頭和景深鏡頭的掌控,體現了在狹小的空間下對人物和攝影機的調度,且這種調度很好地交代了人物關系,揭示了劇情。“晚宴”段落以宴會開始作為開端,獵場看護人舒馬歇對男仆馬爾索的追趕帶出其余人的狀態作為發展部,朱利奧的死亡則是高潮部。重點看此段落的開端部,從影片的61分43秒宴會開始到影片的75 分18秒羅伯爾展示新收藏的玩偶。
老婦人彈鋼琴的此段第一個鏡頭后,第二個搖鏡頭,臺上與臺下的眾人出場。臺上以克里斯蒂娜為核心的人物關系得以展示。看到情人擁抱丈夫后,克里斯蒂娜把圣奧本拉走,此后,臺上與臺下分成兩個空間。臺上用固定鏡頭拍攝,臺下則用搖、跟鏡頭且結合人物的調度。“骷髏人”出現后,光線暗下來,且搖曳的燈光開始交代人物。舒馬歇出現時,鏡頭開始了搖移,燈光隨著舒馬歇尋找妻子和其情人的橫移,帶出了另外朱利奧等三人,搖曳的燈光渲染了人物不安定的心理。
克里斯蒂娜和馬爾索不見了,這時候就開始了復雜的人物調度和長鏡頭。起初,鏡頭很好地找到了一個主角——扮演大熊的奧克塔夫,奧克塔夫到處尋找人幫他脫掉衣服,鏡頭則隨著他運動。第一個鏡頭,主要通過人物的縱向調度,八個人都得以出現,鏡頭隨著奧克塔夫的一跳而切到第二鏡。第二個鏡頭,八個人中少了克里斯蒂娜和圣奧本,舒馬歇的前后景調度十分出彩。第三個鏡頭,利用奧克塔夫進門開始切換,克里斯蒂娜和圣奧本出現。第四個鏡頭,再次以奧克塔夫進門切換,羅貝爾和情人熱納維埃芙出現時,鏡頭停止運動。
3 尾聲
奧克塔夫消失之后,巧妙地運用人物調度將畫面的核心人物從羅貝爾過渡到了朱利奧,后來有了朱利奧與圣奧本的打架,克里斯蒂娜與情人朱利奧的對話。克里斯蒂娜要求與朱利奧離開,朱利奧卻不肯打破與羅貝爾告別的慣例。在全片唯一一次朱利奧和情人談心的場景中,沒有復雜的鏡頭運動和人物調度,用了比較常規的拍法,多用近景和中景,人物身上的光線比較柔和。
此段的結尾,創作者仍舊采取了首尾呼應,重新回到了臺上。這時,臺上羅貝爾向觀眾展示自己新收藏的玩偶。最后一個移鏡頭,玩偶發出的敲擊聲對音樂起到了點綴,羅貝爾的近景和玩偶在一個鏡頭里出現,則暗示的意味十足,深化了影片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