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戴夫·德布斯切爾

郭忻杪

“大D（BigD）”何解？有三種說法——一是球員姓和名的第一個開頭字母都是D；二是效力的第一支球隊是底特律活塞（Detroit Pistons）；三則是“防守（Defense）”。

防守是德布斯切爾賴以成名的本領，從進入NBA第一年起，他每年都被提名最佳防守第一陣容，1969年是“大D”第一次入選，此后連續5年他都沒有離開這個行列。12年職業生涯，“最佳防守”這四個字就從未和德布斯切爾脫離過關系。

盡管身高只有1.98米，體重也不過100公斤，但“大D”在比賽中所展現出來的那股子拼命勁卻無人能敵。在那個防守還并不是很受重視的年代，德布斯切爾，正是他讓人們第一次意識到了藍領球員之于冠軍隊伍是有多么重要。

這位留著黑頭發，長相粗獷的男人有著一顆無比堅強的心。打球時他總是汗流浹背、兢兢業業，對手每次碰上他也都會意識到又有一場頭疼的比賽即將開始。比如前老鷹隊球員比爾·布里奇斯就曾在一次接受媒體采訪評論德布斯切爾的時候說道：“聯盟中恐怕再沒有誰會像戴夫那樣拿出100%的能量去參加比賽了，而這樣的狀態他還能持續整場，甚至彌漫在整個賽季里。”

的確，1962-63賽季進入NBA第一年“大D”便出戰了80場比賽，幫助活塞成功闖進季后賽。不過第二年才打了15場比賽他就因為腳部受傷而賽季報銷，球隊也只取得了23勝。后來雖然1964-65賽季德布斯切爾復出了，但在起步的11月里汽車城球隊卻依然寸步難行。于是，時任活塞隊老板弗雷德·佐納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讓年僅24歲的“大D”同時充當教練和球員兩職。自此，NBA歷史上最年輕的球隊主教練也誕生了。

說起德布斯切爾的教練生涯，那可算不上成功。因為陣中缺少有天賦的球員，他帶隊時活塞依舊沒有什么起色。且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每當身為教練的他問起其他球隊總經理自己這是否有什么球員是他們想要通過交易得到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You！”

年輕、缺乏幫手，這些因素限制了早年的“大D”取得成功。18個月前還是大學生的他突然間卻要承受教練和球員二位一體的重擔，難度可想而知。就這樣，德布斯切爾艱難地掌舵了三年，最終在1966-67賽季末被丹尼斯·布徹所取代。截止到那時，他這段教練生涯的總戰績是79勝143負，并且從來沒有帶隊闖入過季后賽。

“大D”后來說在當教練這段時間里他積累了很多商道上的經驗，可這個積累的過程卻又太艱難了。“離開教練崗位對我來說真是如釋重負。”他說，“因為首先我那時還不夠成熟，很多事掌控不了。另外教練工作還分散了我打球的精力，我想如果我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賽當中的話，會發揮得更好，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

與此同時，在這幾年間多支球隊還都對德布斯切爾青眼有加，其中以尼克斯最為執著。每年，紐約人都會對著底特律揮舞橄欖枝，卻又一次次地被回絕。可后來隨著保羅·西摩爾接過布徹手中的教鞭，情況似乎也悄然發生了改變。希望重建球隊的西摩爾需要新球員，而“大D”則是當時隊中最拿得出手的球星。終于，在1968年12月，活塞與他們一個時代的旗手告別了。作為回報，他們得到的是尼克斯的天才中鋒沃爾特·貝拉米。

對德布斯切爾來說，來到紐約意味著新生。盡管底特律是他的家鄉，但連續的失敗已經讓自尊心極強的他無法忍受。“作為一個教練，失敗是最痛苦的時候；而作為球員，我更是已經無法直視連續六年的失敗。所以當得知球隊決心交易我的時候，我實在太高興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即將成為一名勝利者。”

那尼克斯方面呢？他們自然也是對德布斯切爾寄予了厚望。計劃中，雷德·霍爾茲曼教練就是希望“大D”能夠幫助大蘋果軍團贏得總冠軍的，在大前鋒位置上靠著他獨到的防守哲學和爭搶籃板能力控制比賽。

果然，就像德布斯切爾自己所說的那樣，在紐約他很快便獲得了成功，其中1970和1973年——尼克斯隊史上僅有的兩個總冠軍，爭奪期間他都居功至偉。雖說不是一個非常出眾的得分手吧，但“大D”也完全有能力場場都拿下至少15分。他習慣于突破得分，偶爾也在邊角發炮，亦能在掩護之后溜到籃下，在距離籃筐極近的地方接球投籃得分。

當然，“大D”最大的價值還是體現在籃板和防守這兩方面。作為連續十個賽季場均籃板數都能上雙的悍將，他經常在比賽的關鍵時刻抓下關鍵籃板。而作為防守的催化劑，他還把自己當教練時所積累的寶貴經驗帶到了紐約，讓隊中每個個體都能緊密地團結起來，為了最遠大的目標奮勇前進。以至于霍爾茲曼教練后來都說：“我起初并沒有意識到戴夫有如此能力，只認為他是一名出色的球員，可后來發現他還是一個能把防守理念灌輸給全隊的家伙，真了不起。”

在紐約的五年多時間，也是德布斯切爾職業生涯最輝煌的日子，1974年退役后，球隊本打算讓他留下以便日后接替霍爾茲曼，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對帥位的渴望。“我的教練生涯發生在那段異常年輕的歲月里，這對于我來說是件美好的事情，但也到此為止，以后我都不會再拿起教鞭了。”

不過，雖然不當教練“大D”卻也并沒有離開鐘愛的籃球事業，憑借出眾的領導才能和冷靜的頭腦，他在1974年順利成為了ABA紐約網隊副主席和總經理。隨后，又被聘任為ABA專職委員，并在1976年ABA同NBA的那次大合并中作出了突出貢獻。1982年，42歲的德布斯切爾重回尼克斯，被任命為球隊執行副主席，主要負責球員交易、簽約的運作。其中1985年，他幫助大蘋果軍團成功抽到狀元簽，又摘下名噪一時的帕特里克·尤因，堪稱是奠定了日后十幾年的紐約籃球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