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田祖,胡彥龍
(蘭州城市學院 體育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南非總統曼德拉說過:“體育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美國學者Mark Dyreson也曾說過體育是一個鏡頭,通過這個鏡頭我們可以細察到政治、社會科學、民主專制、偉大的社會主義運動、法西斯主義、共產主義、資本主義、政治凝聚力與社會沖突、社會改革與社會穩定這些主題.從此意義上說,體育賽事確成為這個鏡頭的縮影.體育賽事的出現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在特定歷史時期,它的存在和發展有其自身價值和時代需求.從實例中我們通常可以看出,社會功能的優缺與體育賽事水平的高低有直接的聯系,社會功能愈完善,體育賽事的規模和水平就愈高.同時,體育賽事以自身的魅力和社會價值被人們所認同、追求.故此,進入新時期,在體育賽事的如火如荼、蓬勃發展的現實背景下,梳理和研究體育賽事的社會價值在當下有其理論和實踐的必要性.
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關于體育賽事的文章研究頗豐.體育賽事的起源大家認為有:(1)早期的體育賽事源于統治階級宗教祭祀的活動,選擇祭祀活動通常確定時間、地點、人物、活動事宜安排等,基于這種活動的承襲、延續、衍生出如今的體育賽事.(2)體育賽事產生于人類的生產勞動,原始社會中人們為了生存進行簡單地協作狩獵,獲取食物之后,大家聚集一起分享,這種原始的集群活動,逐漸演化成為一種文化形態.(3)體育賽事出現于原始社會末期部落之間的爭斗,這種具有一定規模的沖突,具備分勝負的競爭意識和競爭行為,具備了體育賽事的相關特征.綜上三種觀點,均有其合理性,但從體育賽事的競爭和勝負確定的主題上來看,筆者更傾向于體育賽事始于部落之間的爭斗觀點.而關于現代體育賽事的起源,一些學者認為其發源于資本主義工業化國家,由于技術的革新,工業化生產使人們生活結構發生重大轉變,人們開始追求休閑和娛樂,初期體育賽事也就伴隨產生了.例如于永慧博士研究認為,體育賽事源于歐美發達國家或地區,逐漸擴展到亞洲、非洲欠發達的國家和地區[1].同時,另一些學者認為現代體育賽事正真起源于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因為自此屆奧運會后,舉辦奧運會開始盈利,無論從經濟、社會、政治、文化等方面都產生了新的變化,具備了體育賽事所需的許多特征.對于這兩種觀點,各自從不同視角探析了現代體育賽事淵源,皆存在合理性,但難免存在一定局限性,所以希望后繼研究加以實證.
從體育賽事概念的發展歷程來看,運動競賽和體育賽事不可分割,多數人認為體育賽事出自于運動競賽.而無論2000年版和2006年版《運動訓練學》均將運動競賽定義為“在裁判員主持下,按統一的規則要求組織與實施的運動員個體或運動隊之間的競技較量”.鑒于此,最初的體育賽事必然以競技勝負為主旨,是具有一定的規則要求和組織形式的體育活動.例如黃海燕博士認為體育賽事是以體育競技為主題,一次性或不經常發生,且具有一定期限的活動[2].王子樸,楊鐵黎則認為體育賽事具有市場營銷、項目管理、組織文化等背景特征,受運動項目、競賽規則以及社會經濟等多種因素制約,能夠提供體育競賽產品和相關服務產品,以滿足體育消費者多種需求的特殊活動[3].綜上,我們可以看出,體育賽事自誕生之后,學者們給予不同的定義.筆者認為體育賽事是社會發展的產物,也是與時俱進的.在特定時期界定體育賽事有其合理性,否則都存在局限性.所以我們應該運用歷史唯物主義觀看待這個問題,首先體育賽事是一種社會活動,它具備社會活動所需的條件和特征;其次,體育賽事是以體育競賽為主題,圍繞體育競賽進行活動;再次,體育賽事是發展的,且具備一定的社會價值功能和文化屬性.
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發展,體育賽事這種特殊的形式在社會發展中越來越彰顯其特殊的社會價值.下面我們就對它的社會價值進行梳理:
個體是社會的最小細胞,個體的發展將推動社會的發展,人民大眾是歷史的締造者和推動者.人類在自身不斷發展的進程中,追求新的成績,新的突破,可以說競技比賽每一次記錄的刷新是人類對極限超越的一種實踐,而這種記錄的超越,是在體育賽事專門組織下進行的,賽事為人類突破極限提供了載體和潤土,同時也滿足了個體自我修復的需要.這種激勵人類自我奮斗的精神正是社會不斷發展的潛在動力.在人類社會發展的歷程中,無論是遠古的原始社會,還是當下的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都充滿著競爭和合作,而且隨著社會發展的不斷進步,競爭與合作在社會事務中表現得越來越重要.競爭就是矛盾的相互對立,合作是矛盾的相互統一,這種矛盾的斗爭性和同一性,一方面推動事物的向前發展,另一方面促進了事物的自我修復.就體育賽事而言,體育賽事中的運動員、教練員、運動隊、傳媒界、企業界,社會團體等之間就是有效的辯證統一.體育賽事對于給參與者和欣賞者來說培養了競爭與合作精神,此外體育賽事的公開、公平、公正、嚴肅、認真等規則,有效的修復了社會道德教育水平.
社會參與與社會排斥是相對立的,歐盟基金會認為社會排斥是“個人或群體被全部地或部分地排斥在充分的社會參與之外[4].任何人都可以在體育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因此,它具有其它任何文化形態不具備的社會參與性[5].在體育賽事中,競技運動員展現出的力與美,勇與智,品質與精神,吸引更多的社會成員參與體育.體育賽事在城市的舉辦,都會涌現群眾體育活動的高潮,一方面,群眾體育為競技體育的開展創造了良好的社會環境,另一方面,體育賽事中的競技體育反哺于群眾體育,大大地促進了現代體育的持續發展,滿足了社會成員社會參與的需要.這種社會參與不但是身體上的行為活動,而且是意識上能動性參與.
通常,社會組織是人們為了某種特定目標而組建的社會群體.在體育賽事中將社會的這種組織性展現的淋漓盡致,例如賽事運行中專門性組織有組委會組織、宣傳組、接待組、安保組織、運動員教練員組織、裁判員組織、志愿者組織、贊助商組織;社會性組織有家庭、氏族、學校、社會團體、企業、政府等,環顧一種賽事的舉辦,既成為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綜合實力的展現,又是集經濟、社會、科技、教育、文化等于一體的協同.體育賽事需要組織支撐,而體育賽事的舉辦產生多種不同的組織,它們不僅是社會的基本單位、社會的組成細胞,而且是社會的基礎.各種形態和功能相同或相似的組織,在體育賽事特定的環境中它們相互作用,相互制約,辯證統一.這種體育賽事衍生出的組織,不但貫穿于體育賽事的整個過程,而且在后體育賽事時代對社會也存在一定的積極影響.荷蘭文化學者赫伊津哈曾說:“游戲共同體常傾向于成為永久性的,即使在游戲結束之后”[6].
社會宣傳是社會思想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體育賽事的成功舉辦,成為該地區的經濟、社會、文化、教育等對外包裝和宣傳的窗口.同時成為一個國家或地區、企業或團體綜合實力的顯示.體育賽事舉辦的成功與否,與本地區的科技、教育、社會、文化等多因素息息相關.而體育賽事在報紙、網絡、電視、雜志等傳媒領域傳播,不但提升該地區的城市形象,而且推動了該地區相關產業的健康發展.例如基于奧運會的成功舉辦,日本的東京、韓國的漢城、西班牙的巴塞羅那、美國的亞特蘭大等一舉成為世界著名的城市.有如澳大利亞的一級方程式汽車錦標賽,在很短的時間內,使人們熟悉阿德萊德城市,提升了城市形象.
體育賽事的發展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人們消費方式和消費結構的變化,尤其體育賽事在城市化的今天,舉辦大型體育賽事不僅可以獲得較好地經濟回報,而且促進城市基礎設施的完善,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張洪譚教授在《體育文化與城市發展清談》一文中認為體育與城市發展的關系,不僅表現在基本建設和市容改造方面,還廣泛而深刻地拓印在市民的基本素質和精神風貌方面[7].另外,體育賽事的這種社會效益,還表現對城市產業結構的調整上,例如Elmer Sterken認為體育賽事對城市產業結構調整提供了契機,在西方許多城市利用體育賽事調整城市不合理的產業結構,尤其那些工業化的城市將體育賽事視為產業調整的催化劑[8].體育是人們有目的、直接參與活動的身體實踐.它對人身體有直接的改造作用,社會的發展也是人類特定活動的結果,體育賽事在特定環境中將兩者聯系的更加緊密,彰顯體育賽事的社會效益性.
現代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們參與或觀賞體育賽事成為一種閑余生活的重要部分之一.這種參與和觀賞體育賽事本身就具有很強的娛樂性,切身體驗娛樂性的宣傳、娛樂性的互動、娛樂性的慶祝等,這種方式令賽事整個氛圍積極、歡快、濃烈.參與或觀賞體育賽事不但有助于人們鍛煉身體,增強體質,排除心緒,完善品格,而且滿足了人們的自娛、娛人、娛身、娛神以及表達感情的需求和人體動作審美展現.總之,體育賽事的娛樂性不僅僅表現在參與或觀看比賽中感受自身生命力量的存在,而且是對人性與快樂的肯定和召喚.從這個視角看,體育賽事這個載體是人類的身體和精神方面的超越,人類通過這種有組織性的集體活動方式(體育賽事)展現力與美、品質與精神、夢想的實現、極限的超越、享受快樂和自由,從而達到人的身體需要和精神需要的雙重滿足.
從體育競爭的主旨上來看,體育賽事發源于古代原始社會部落之間的爭斗.從歷史唯物主義觀來看,體育賽事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有其存在和發展的自身價值和社會意義.所以,體育賽事是發展的,它是以體育競賽為主題,圍繞體育競賽產生一系列的社會價值和文化屬性的特殊的社會活動.其社會價值表現為社會自我修復性、社會參與性、社會組織性、社會宣傳性、社會效益性、社會娛樂性等方面.
〔1〕于永慧.論體育賽事與城市發展[J].體育學刊,2011,18(5):20.
〔2〕黃海燕.體育賽事與城市發展[J].體育科研,2010,31(1):15.
〔3〕王子樸,楊鐵黎.體育賽事類型的分類及特質[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05,29(6):25.
〔4〕黃匡時.社會融合理論研究綜述[J].新視野,2010(6):86-87.
〔5〕任海.體育與“鄉——城移民”的社會融入[J].體育與科學,2013(1):24.
〔6〕楊敏.作為國家治理單元社區:對城市社區建設運動過程中居民參與社區認知的個案研究[J].社會學研究,2007(4):153.
〔7〕張洪譚.體育文化與城市發展清談[J],體育與科學,2013,201(1):29.
〔8〕Elmer Sterken.Growth impact of major sporting events [J].European Sport Management Quarterly,2006,6(4):376-3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