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專利制度發展歷程簡論

毛克盾

（湖北省知識產權培訓基地、湖北民族學院法學院，湖北恩施 445000）

西方專利制度發展歷程簡論

毛克盾

（湖北省知識產權培訓基地、湖北民族學院法學院，湖北恩施 445000）

通過對三次工業革命發展歷程的論述發現，對于專利制度而言，技術與市場的推動作用甚為重要。從這個角度講，專利制度必須出生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中，而技術的飛速發展才能帶來其制度上的進一步革新。技術與市場，就如同飛機的兩翼一樣，推動著整個專利制度的進步。

工業革命；專利制度；技術；市場；激勵創新

中國古代即有“專利”一詞，但其內涵更多體現的是一種對利益的壟斷獨享，這與現代意義上的專利的含義完全不同，依據美國憲法第一條第八款對專利的限定，國家將保障著作人及發明人就其著作及發明于特定期限內享有排他權用以促進科學與實用技藝的發展[1]。專利制度的核心內涵是通過保護的手段促進科技的發展，因此，討論專利制度的發展，當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工業革命狀況下的專利制度變革史為研究對象。

一、專利法的萌芽與確立

事實上，專利最早源于歐洲各國實行的對相關新技術產品所賦予的特許生產令狀。早在公元前500年，古希臘國于意大利的城市錫巴里斯就對技術改進和提高授予專有權[2]16——對一種特殊烹調方式授予了有效期達一年的獨占權[3]835。中世紀時期，歐洲主要國家如英國、法國、德國乃至瑞士都普遍存在著頒布類似的封建特許特權令狀的記錄[4]177-245，而最典型的莫過于英國。英國早期國內存在大量壟斷性的行業工會，其通過行業內部的聯合，不允許外國手工業者在其國內經營，這也導致英國的科技水平長期以來都落后于歐洲大陸國家。因此到了公元十三、四世紀，英國皇室為了提升本國的科技實力，就開始以用公示令狀的形式來表彰給英國帶來新技術的歐洲大陸技師，賦予他們在英國利用該新技術生產的獨占經營權①事實上早期的特許令狀主要是以招商引資的形式，表現為開放國內市場給予特定的外國工商業主，但是到了15世紀左右，市場已經不再是吸引新型工商業的靈丹妙藥了，因此各國開始普遍采取授予獨占經營權這樣的方式來吸引外國新型工商業的加入。本文不嚴格區分二者。，比如“英王亨利三世于1236年曾授予波爾多市一個市民制作色布15年的壟斷權”；[5]1273而英國歷史被確認最早的公示令狀是公元1331年，英王愛德華三世授予弗蘭德斯（Flanders）紡織工人約翰·坎普（John Kempe）在英國擁有紡織、漂洗、染色等相關業務的獨占權利[6]141-154。這種由國王頒發的賜予相關工匠在市場中享有特權的“公示令狀”（Letters Patent）便是英文中“專利”（Patent）的語詞來源。而這也被看做是最早專利制度的源頭[7]92-93。在當時，通過這樣的方式，英國吸引了大量的擁有新技術的外國商人、織布工人及礦工的到來，加上英國本身在宗教和政治上都要比歐洲大陸國家自由，因此，這些新技術員工很多都留在英國安居創業，最終促使英國從一個以農業和畜牧業為主的國家向工業化國家迅速轉化[8]。

不過，世界上最早建立專利制度的國家，是當時的威尼斯共和國，而這里也是文藝復興的大本營。在公元1421年，佛羅倫薩建筑師菲利波·布魯內列斯基（Filippo Brunelleschi）憑借為亞諾河大理石的運輸設計了配備有起重機的運輸船而獲得威尼斯政府三年的技術專利[9]11，由此開啟了現代專利制度的紀元。公元1474年，威尼斯共和國將過去的授予新技術經營者獨占許可權的商業習慣確定為法律，頒布了世界上第一部專利法，史稱《威尼斯專利法》（也被稱為《發明者法》（Inventor By laws），該法規定：

“任何人在本城制造本城邦內先前未曾有人制造的、新穎且精巧的、經改進完善即可使用和操作的機械裝置，應向本城行政部門登記，以使該發明得以應用。未經發明人同意，本城其他人在10年內不得制造與該裝置相同或者相似的產品、若有仿造者，發明人可向本城執行官告發，執行官可令侵權者賠償100枚金幣，并處銷毀侵權裝置。”[10]148

這是世界上第一部最接近現代專利制度的法律，它確定了現代專利法中的諸多要素，比如立法目的是為了獎勵發明、可以在十年內享有獨占經營權、禁止仿冒、政府對該權利進行保護與管制、發明通過登記得以應用，等等[11]。雖然該法僅有10條，規定得比較籠統，但是它為后來的專利制度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到了16世紀至17世紀，資本主義工業已經成為歐洲國家的支柱型產業。從歷史上看，英國早期的欽賜特權制度確實吸引了很多歐洲大陸擁有新技術的優秀技師，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推動英國科技進步的作用。但到了伊麗莎白女王時代（1558—1602），這種君賜特權制度逐漸被異化為被英王濫用為增加王室收入的一種手段。許多根本毫無科技含量的產品，甚至人們的日常生活必需品都被授予了特權②比如在1561—1590年女王時期，短短30年間，女王授予了50件專利，其中甚至還包括肥皂、鹽鐵、糖、硫磺等等居民的必要生活用品。在其統治后期，專利特權的授予更多是因為擴大財政收入和賞賜的需要，而不再是為了引進新技術。。更有甚者，英王還將這一制度作為國王的賞賜來封賞其寵信的大臣。這種狀況完全背離了制度的立法目標，無論是一般民眾，還是新興資產階級商人都對該制度深惡痛絕。因此，掌握先進工業技術，已經控制著國家的經濟命脈的資產階級開始立法游說，要求商業上的平等，限制王權。而愈演愈烈的反對形勢使得伊麗莎白女王不得不宣布廢除以前的特權制度。到了詹姆斯一世時期，1624年英國廢除了原有的英王特權制度。重新頒布了一部反映資產階級利益，力求保護先進新興技術、鼓勵技術進步的法律——《反壟斷法》，進一步對專利制度進行了具體規定，而這部法律也被人們稱為“現代專利法之始”。由此，現代專利制度展開了以工業革命為基礎的制度發展史。

二、工業革命背景下的專利法

（一）第一次工業革命中的專利制度

第一次工業革命是以蒸汽機的發明與應用為標志，是人類首次實現了生產方式從手工作坊到機械化大生產的改變時期。這次革命從18世紀中葉至19世紀中葉從英國發生，而后影響到全世界。這次革命也標志著人類社會由農業經濟時代進入工業經濟時代。由于英國較早頒布了關于專利的有關法律，因此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期里，利用法律授予的獨占經營權的誘惑，促使當時的英國工業在紡織、冶煉、采礦、機械加工、交通運輸等領域中取得了各種巨大的創新成就。而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之下，繼英國之后，美國國會于1790年制定了美國第一部專利法，隨后，法國于1791年也在著名的《拿破侖法典》中規定了有關工業產權的內容。不過在這期間，“各國專利法的共同特征是專利授權時都沒有明確的權利要求，而且都不進行檢索和技術審查。隨后，1800—1888年間，大多數工業化國家都頒布了本國專利法，它們是：荷蘭（1809）、奧地利（1810）、俄羅斯（1812）、瑞典（1819）、西班牙（1826）、墨西哥（1840）、巴西及印度（1859）、阿根廷及意大利（1864）、加拿大（1869）、德國（1877）、土耳其（1879）、日本（1885）。英國也在1852年頒布了第一部正式專利法。”[12]10

進入20世紀，除了傳統的英德法美這些老牌資本主義國家，俄國的發展也很明顯。特別是經歷了十月革命之后，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崛起，形成了與資本主義世界的東西對抗格局。而為了彰顯意識形態上的優越性，蘇聯開始大幅度修改過去的資產階級法律，專利法也在其中。作為新興國家，蘇聯也非常重視技術創新和保護，但是公有制的意識形態，以及為了充分體現計劃經濟的優越性的目的，蘇聯將原有的專利制度進行了巨大的改變，“創立了一套發明人證書制度。依照這種制度，發明人一旦獲得了發明人證書，國家將給予發明人在精神和物質兩方面的獎勵，但該發明的權利卻歸國家所有，該發明的實施亦由國家掌控。蘇聯曾一度廢止專利法，轉而實施發明人證書制度。但后來又恢復了專利制度，在其國內實行發明人證書和專利并存的雙軌制，即由申請人自行選擇是申請專利還是發明人證書。但實務中，選擇申請專利的多為外國人，蘇聯國民絕大多數選擇申請發明人證書。”[10]150不過相對于蘇聯的堅持，東歐的一些社會主義國家在二戰后廢止了發明人證書制度而重新恢復專利制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發明人證書制度是專利制度公權化的反映，不過當今世界仍然實施發明人證書制度的國家已經近乎絕跡。

（二）第二次工業革命中的專利制度

在20世紀30年代之前，主要的西方國家都堅持了專利制度，區別只是各國對于專利權的效力及保護力度的強弱。第一次世界大戰后，為了緩解因為戰爭導致的經濟蕭條狀況，各國陸續對專利法進行了修訂，以期發揮專利法鼓勵技術進步的作用而推動經濟的發展。以美國為例，19世紀后期和20世紀早期，美國開始從司法與立法上加強對知識產權的管理，進一步強化了反托拉斯政策對工業研究的影響。國會在1898年的時候修改了專利權法，延長了美國專利局對本國企業在國內以及在其他國家內取得的專利發明的保護期限。最高法院在1908年大陸公司訴東部紙袋公司案（Continental Paper Bag Company v. Eastern Paper Bag Company）的決議中聲稱包括不在生產線上的商品在內的專利權都是有效的，這擴大了為了與競爭企業抗衡而做的大型專利投資的用途。同時“在20世紀最初20年里，美國國會也采取了一系列的其他措施，比如增加專利局的檢查人數、改進內部考察程序，把專利局從一個內設機構轉化為一個商業部門——負責代表美國工業利益的代理機構。這些專利局的政策和機構的改變，部分是為了提高知識產權建立程序的速度和一致性。知識產權越受重視，越清晰，就越能促進獲得和出售工業技術市場的發展。司法上對嚴格的專利申請政策的寬容進一步提高了專利權在合作策略中的價值。”[13]587由此，專利與技術的價值從制度上被美國政府提到了顯要之處。但是這樣過于夸大專利推動作用的做法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專利權的濫用。當時也興起了一陣反壟斷潮。美國企業一方面借助美國政府扶植，通過研發繼續保持技術優勢，另一方面也通過設定相應的交易規則來爭取獲取其他公司的專利以及阻止其他國家企業獲得本國專利，這便促使了當時的各大企業通過專利許可協議來繞過反壟斷法的規制，尋求市場上的壟斷地位。比如“專利權許可為通用電氣公司和杜邦公司參與戰爭期間化學和電力設備行業的國際卡特爾同盟提供了基礎……并聲稱，在對許可權的商業性利用方面做出排他性的許可安排和限制不會違背美國的反托拉斯法律。”[13]588總體來看，在20世紀30年代之前，大公司對市場的壟斷限制了整個社會的經濟發展。因此，雖然專利制度的采納已經不成爭議，但是在民眾的心理中，專利權這種壟斷權依然頗受爭議。由此開始，專利權的保護與反壟斷之間便產生了緊密的關系，知識產權濫用與知識產權限制成為法律中不變的話題。這種局面僵持至今，仍然是學術界與實務界爭論的焦點。

在19世紀30年代之后，發電機、電動機、電燈、電報、電話被相繼發明及應用，標志著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到來，電氣時代取代了蒸汽時代。技術的發展進一步提高了生產率，而通訊與交通運輸業的發展也進一步刺激了競爭，由此，這段時期也是資本主義由自由競爭資本主義發展到壟斷資本主義時期。第二次工業革命相比于第一次工業革命，最大的區別在于這次的工業革命同時在多個資本主義國家中同時出現，并且各類技術皆出現重大突破。在這個時期，技術創新與發展打破了國境限制，市場的競爭也從國內轉向了國際。所以從這個事情的技術與制度發展史看，二者的改革都是同時進行的，而且二者的改革都被牢牢打上了國際化的烙印。正是由于各國的經濟競爭與技術競爭從國內轉向了國際，各國在保護本國專利時都會對域外保護感到力不從心，因此，國際合作成為主流。1883年，法國、巴西、荷蘭等國共同簽署了《保護工業產權巴黎公約》（Paris Convention for The Protection of Industrial Property）。作為專利保護領域第一個世界性的多邊條約，這項公約在世界范圍內確定了對專利權及商標權等工業產權進行保護的基本原則、基本標準，同時在程序上也做出了統一性規定。從專利法的發展史來看，《保護工業產權巴黎公約》第一次確定了專利制度保護的國際統一標準，標志著專利制度全球化時期的到來。總體來看，這段時期是專利制度撥亂反正快速發展的一個時期，它所確立的專利類型化、專利全球化都是今天專利制度的核心與基礎。

（三）第三次工業革命中的專利制度

二戰之后，社會穩定，全球化加強，這也推動了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誕生。第三次工業革命于20世紀中葉從美國開始，第三次科技革命主要是以原子能、電子計算機、空間技術和生物工程的發明和應用為主要標志，還包括人工合成材料、分子生物學和遺傳工程等高新技術，涉及信息技術、新能源技術、新材料技術、生物技術、空間技術和海洋技術等諸多領域的一場信息控制工業革命。這次工業革命的技術核心從過去的傳統工業轉向了計算機信息工程業，這也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人類的思想方式、生活方式和生產方式。在這一段時期，知識產權全球化的趨勢進一步得到了加強，“1974年WIPO的成立，使過去分散的專利國際條約和有關國際聯盟的行政工作集中管理，結束了原來專利過于分散的狀況，為專利保護國際化的加速發展奠定了基礎。進入八十年代后期以來網絡技術的使用，知識經濟的初露倪端，專利貿易在整個國際貿易體系中地位的提升，專利制度漸漸超越了純法律的范疇。”[14]而之后于1994年烏拉圭回合所簽訂的《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TRIPS協議）則被稱為當今世界“知識產權的圣經”。通過這部條約，知識產權保護正式與國際貿易進行了捆綁，成為國際貿易的基本準則之一，更是未來世界知識產權制度設計的基礎。除此以外，技術與制度的相互推動作用為世界所認可，因此這一時期的世界各國為了加快科技的創新與研究速度，鼓勵發明創造，相繼頒布了一系列科技振興計劃，如美國“星球大戰”、中國的863計劃等。因此，這段時期的專利制度的發展可以看做是國內國際分頭出擊，兩頭都要抓，兩頭都要硬的全面發展時期。

從20世紀的七八十年代開始，西方的主流發達國家已經確定了其在世界政治、經濟、軍事、科技等方面的主導地位。而為了維護其技術優勢、保護國內公司的商業利益，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則開始采取各種措施，對外強化對專利權的保護。比如美國，開始不斷提高知識產權的保護標準，并在世界范圍內推行。同時，基于各國不同的經濟實力與科技發展狀況，各國專利法的內容，特別是對象方面，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比如，美國就打破了原來專利法的傳統理論，將商業方法、軟件程序納入到了專利法的規制范疇里來。此外，新的科學技術的發展也使得諸如動植物新品種、基因技術等等新興科技成為專利法研究的重點。總體來看，第三次工業革命之后，專利法的保護水平在不斷提高，新對象開始不斷加入專利法，西方國家越來越多地將本國國內法的利益要求加諸于國際條約之上，專利權與人權、專利權與“保護消費者利益”之間的爭議開始出現并加劇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的矛盾。

三、當代專利制度的挑戰與發展趨勢

20世紀90年代之后，互聯網興起，信息社會的到來，高科技的發展對整個社會的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但是，由于高科技往往被大型跨國公司所掌握，知識產權制度有偏幫優勢勢力之嫌，因而引起了又一波對知識產權制度的反思和批判活動，其范圍從理論學界蔓延到了普羅大眾。總體來看，這次反思活動主要涉及公益與私權的爭論，公眾要求限制跨國公司的權利，促進“知識的自由流動”，西方國家的公民還展開了諸如開源運動、開放式創新等運動。不過，就現在來看，這一次知識產權制度反思風潮能否打破跨國公司及其他利益團體的限制，開創性地構建一個嶄新的知識產權體制，形勢仍然不容樂觀。

此外，專利制度的國際化趨勢也在不斷加強。從1883年的《保護工業產權巴黎公約》開始，國際化成為專利制度不變的主題。就現在來看，巴黎公約已經擁有一百多個成員國，各主要工業國家皆已經加入，在國際上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而TRIPS協議也已經成為世界知識產權的圣經。如今，全球化的推進又對現在專利制度提出了新的要求。專利法的國際合作畢竟已成為這一制度的發展趨勢。打擊盜版侵權的國際合作已經成為各國的合作重點，地區貿易聯盟成員間的知識產權保護一體化也已經成為現實，甚至如WIPO等組織已經在考慮推進更進一步的國際專利法立法活動。面對國際化的大潮，我們應該緊跟世界潮流，加強國際合作與國際談判，最終在世界范圍內形成利于我國科技引進與創新發展的有利氛圍。TPP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雖然該協定還未獲得各國國內議會的批準，但是其更高標準的知識產權規定使得各國不得不未雨綢繆。

從整個技術發展史與專利制度發展史的進程來看，我們可以發現，技術發展確立了專利制度，而每一次的專利制度變革也是對新型技術創新的及時適應過程。因此，每一次制度創新的背后，都有技術的強大推動力。

四、結 論

從整個西方專利制度的發展史中我們可以看出，對于專利制度而言，技術與市場的推動作用甚為重要。一方面，技術的進步可以推動專利制度的發展，在幾次工業革命時期，專利制度都得到了有效的發展；另一方面，技術之所以能夠推動專利制度，是因為市場經濟所提供的自由交換的平臺使得技術開發人或者所有人的“私權”通過市場交易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從這個角度來說，專利制度必須出生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中，而技術的飛速發展才能帶來其制度上的進一步革新。技術與市場，就如同飛機的兩翼一樣，推動著整個專利制度的進步。

此外，縱觀整個西方國家專利發展制度史我們還可以發現，專利制度的發展沒有教科書模式，各國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國情調整專利制度與產業政策，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對專利制度精髓的堅持——保護“私權”與激勵創新。因此，對于新興國家來說，專利制度的應用，不應當拘泥于專利制度的形式要件，而應當更多關注其保護私權、維護私權的核心，就如同羅丹的那句名言所說：“所謂傳統并非繼承形骸，而是繼承其精神。”

[1]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Section 8 - Powers of Congress [EB/OL].http://www.usconstitution.net/const.html.

[2]徐海燕.中國近現代專利制度研究（1859—1949）[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

[3]Phylarchus of Naucratis, The Deipnosophists, or, Banquet of the Learned of Athenaeus [M].Translated from Ancient Greek by H.Bohn 12:20.

[4]Oren bracha. The Co modification of Patents 1600-1836: How Patent Became Rights and Why We Should Care [J]. Loyoal of Los Angeles Law Review, 2004-2005(38).

[5]Charles Anthon. A Classical Dictionary: Containing An Account of the Principal Proper Names Mentioned in Ancient Authors, And Intended To Elucidate All The Important Points Connected With The Geography, History, Biography, Mythology, And Fine Arts Of The Greeks And Romans Together With An Account Of Coins, Weights, And Measures, With Tabular Values Of The Same[M]. New York: Harper & Bros, 1841.

[6]Wyndham Hulme. The History of the Patent System under the Prerogative and at Common Law [J].Law Quarterly Review, 1896(46).

[7]William Rodolph Cornish. Intellectual Property: Patents, Copyright, Trade Marks and Allied Rights [M].London: Sweet & Maxwell, 1996.

[8]Five hundred years of patents :Origins[EB/OL]. http://www.ukpats.org.uk/patent/history/fivehund red/origins.htm.

[9]Christine MacLeod. Inventing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he English Patent System, 1660-1800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

[10]劉春田.知識產權法[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4.

[11]Patent[EB/OL].http://en.wikipedia.org/wi ki/Patent.

[12]湯宗舜.專利法教程[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

[13]斯坦利·L·恩格爾曼，羅伯特·E·高爾曼.劍橋美國經濟史（第三卷：20世紀）[M].蔡挺，張林，李雅菁，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

[14]柳芳.技術創新與專利制度相互作用機制研究[D].南京：東南大學，2006.

（責任編輯：于開紅）

A Survey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Western Patent System

MAO Kedun
(Hubei State Intellectual Property Training Base, School of Law, Hube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Enshi, Hubei 445000)

Combing the discussion of the development course of the three industrial revolutions, it is found that the promotion of technology and market is vital for the patent system. With this it can be safely assured that patent system must be born in conditions of market economy, an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can bring about further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s of patent system. Like two wings of aircraft, technology and market are promoting the progress of the whole patent system.

industrial revolution; patent system; technology; market; incentive innovation

D909.1

A

1009-8135（2015）06-0069-05

2015-09-06

毛克盾（1983-），湖北利川人，土家族，法學博士，講師，主要研究知識產權。

國家知識產權局軟科學項目“專利制度與新技術發展的適應性研究”（SS14-B-14）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