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民+楊春紅
摘要:澳大利亞是世界上公認的語言政策制定較為成功的國家之一,其語言教育政策總體上可以分為同化時期、多元化時期和優先化時期三個時期,體現了其語言教育政策從獨尊英語到倡導多語教育,再到優先發展亞洲語言教育獨特的發展歷程。本文通過對其發展歷程進行梳理,并著重對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相關語言教育政策進行分析,揭示其語言政策變化的社會背景,概括當代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發展的主要特色以及未來的可能動向,總結其語言教育政策制定和實施的經驗和教訓,以期為我國制定語言教育政策提供借鑒和參考。
關鍵詞: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英語;特征;趨勢
語言教育政策指的是一個國家為實現教育目的而頒布的相關法令、法規及政策等指導性文件。[1]一般涉及到強勢語言(母語)、少數民族語言、外語三部分的教育。[2]語言教育政策關乎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以及國際交流等方方面面。因此,各國都非常重視語言教育政策的研究、制定和實施。
澳大利亞是一個典型的多語言、多民族國家,是世界上公認的語言政策制定較為成功的國家之一。[3]1987年,澳大利亞為促進語言文化多樣性,推動民族和諧和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頒布了《國家語言政策》這一綱領性文件,這是澳大利亞首個綜合性的有關語言政策的文件。20世紀90年代以后,澳大利亞逐漸轉向了單一的語言教育規劃,制定和實施了一系列的語言教育政策,為澳大利亞解決語言教育的問題和促進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時,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制定及其實踐為其他多語言、多民族的國家提供了借鑒。正如Clyne(1997)所說,澳大利亞的語言政策不但為美國、新西蘭等英語國家樹立了一個典范,也值得其他多民族、多語言的國家認真研究和借鑒。[4]
本文所用的研究資料主要通過Google Scholar,SAGE,Elsevier、EBSCO、Cambridge 電子期刊以及CNKI等數據庫進行主題的搜索獲得,所用書籍和相關的政策文件主要來自筆者工作所在的圖書館和資料室。通過這些途徑,筆者收集到了與澳大利亞語言政策有關的資料如下:專著十余部,語言政策文件數十份,中外文期刊論文約百篇。本文主要運用文獻分析法對收集到的相關資料進行研讀、梳理和分析,旨在對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的發展歷程、當代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的發展特征及其未來的發展趨勢進行描述和探討,以期為我國語言教育政策的制訂和規劃提供一些經驗借鑒。為確保詮釋的有效性,[5]我們特別通過電子郵件向Alastair Pennycook和Joseph Lo Bianco等專家進行了請教。
一、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的發展歷程
(一)同化時期的語言教育政策
1901年,澳大利亞成立聯邦制國家。為推進國家的民族化以及建設“澳大利亞英國人”的國家,政府實施了“白澳政策”,以限制非歐洲移民等有色人種入境,并對國內的有色人種采取同化政策,[6]該政策的出臺標志著政府語言同化政策的正式開始。[7]澳大利亞政府一方面將土著居民趕進特殊的保護區,對他們實施強制性英語教育,試圖逐漸消滅他們的語言和文化;另一方面,通過實施英語教育、關閉一些雙語學校等措施迫使移民放棄他們的母語和文化,同時也將德語和法語等語言排擠出澳大利亞語言圈。直到上世紀60年代初,澳大利亞政府仍對非英語語言抱有一種敵視態度,使用非英語語言被視為一種不忠于國家的行為。①[8]直到60年代末,隨著大量不同來源國的移民的涌入,澳大利亞政府開始關注移民問題及其語言問題,并意識到同化政策已經行不通了,[9]于1972年廢除了“白澳政策”,并開始逐步推行多元文化和多元語言教育政策。
(二)多元化時期的多語教育
如前所述,澳大利亞政府廢除了“白澳政策”,并開始推行多元文化政策。在少數族群團體、語言專業團體以及聯邦政府機構的共同推動下,由澳大利亞語言學家Joseph Lo Bianco負責撰寫的《國家語言政策》(National Policy on Languages)于1987年頒布并實施。這是澳大利亞第一部由官方制定的綜合性語言政策。該政策的第二部分對語言教育進行了規劃,提出了澳大利亞語言教育的三大原則:(1)全民學英語,即既開展英語母語的教育,又支持英語作為第二語言教育以及外語的教育;(2)全民學一門英語之外的語言,即支持非英語背景的孩子保持其母語、開展社區語言的第二語言教學,以及允許學習一些在政治和經濟方面較為重要的其他語言等;(3)支持土著與海峽島語言,通過雙語教學項目支持土著語言學習。[10]
1991年,澳大利亞政府又頒布了題為《澳大利亞的語言:澳大利亞語言與讀寫能力政策》(Australias Language:The Australian Language and Literacy Policy)的《白皮書》。該政策主要強調了英語在澳大利亞社會中的重要作用以及提高澳大利亞人英語讀寫能力的必要性。鑒于非英語語言學習的重要性,該政策還指出了澳大利亞目前所面臨的非英語語言學習的問題以及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措施等,并對非英語語言的學習設定了一個長遠的目標。對于土著語言,該政策一方面強調了土著人應亟待提高英語水平,另一方面也表示要支持他們學習和使用土著語言。另外,該政策將土著語、德語等14種語言確定為優先語言,其中包括漢語、印尼語、日語、韓語、泰語等5種亞洲語言。[11]作為《國家語言政策》延續的一項新政策,可以看出《白皮書》并不是一個綜合性的語言政策,該政策重點對澳大利亞語言教育進行規劃,是典型的語言教育政策。
(三)優先化時期的語言教育
自20世紀80年代起,隨著澳大利亞經濟和外交的重點轉向亞洲,亞洲語言教育逐步受到了澳大利亞政府的關注。如前面提到的《國家語言政策》和《白皮書》都已將漢語、日語、印尼語等亞洲語言列為澳大利亞優先發展的非英語語言。上世紀90年代,考慮到與亞洲日益密切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交往,澳大利亞政府于1994 年在《亞洲語言與澳大利亞的經濟前途》(Asian Languages and Australias Economic Future)的政策報告中將亞洲四種語言,即漢語、日語、印尼語與韓語定為對于澳大利亞具有戰略意義的語言。隨后,澳大利亞政府正式簽署了一項綱領性文件,即《澳大利亞國家學校亞洲語言與學習戰略》(National Asian Languages and Studies in Australian Schools Strategy,NALSAS)。該戰略旨在促進澳大利亞所有學校系統的四門亞洲語——漢語、日語、韓語和印尼語的學習。從1994到2002年,澳大利亞聯邦政府與各州政府通力合作,資助亞洲語言學習戰略。[12]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亞洲主要語言從語言教育的邊緣一躍而成為澳洲各級教育中最廣泛的語言科目,取代了歐洲語言的傳統統治地位。但是,隨著該項戰略于2002年底的結束,政府的資助也隨之減少,學習亞洲語言的人數有所下降。 [13]
澳大利亞政府為了進一步加強亞洲語言的學習,陸克文政府于2009年啟動了一項《國家亞洲語言與研究計劃》(National Asian Languages and Studies in Schools Program,NALSSP),繼續支持亞洲語言的學習。該計劃指出,到2020年,中學學生畢業時能夠使用四種亞洲語言(漢語、日語、印尼語、韓語),能夠流利使用一種語言的比例應達到12%,能夠在未來有能力從事與亞洲有關的事務。[14]2012年,吉拉德總理發布《澳大利亞在亞洲世紀》(Australia in the Asian Century)的白皮書,白皮書提出提高亞洲素養是澳大利亞教育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為支持亞洲語言的學習,澳大利亞的所有學校應與至少一所亞洲學校建立聯系,優先支持亞洲語言的教學,包括利用網絡進行學習等;所有學校在中小學教育階段必須教授前面提到的四種亞洲語言中的一種。[15]
二、當代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的發展特征
縱觀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發展的歷程,可以看出20世紀90年代以來,澳大利亞政府繼續致力于制定和完善語言教育政策,出臺了一系列重要的語言教育政策。這些政策從整體上來看體現了以下發展特征。
(一)以國家利益為主導
語言教育與語言政策大多是由政府制定的,不可避免地與政治有著密切的聯系。[16]語言教育政策表面上是為了解決語言和教育問題,但其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保證國家的政治、經濟和安全等利益。在不同時期,各國政府會隨著國家利益的調整,制定與社會發展相一致的語言教育政策。澳大利亞不同時期的語言教育政策是與其不斷調整的國家利益相一致的。澳大利亞建國之后,為了維護國家的統一和民族身份的認同,澳大利亞實施獨尊英語教育的政策,迫使土著人和移民學習英語,以融入到主流社會中去,從而維護了國家的政治和安全利益。1989年,國家頒布《語言政策》,在維護國家利益的基礎上,將語言教育與豐富文化知識、促進族群包容、開發語言經濟價值、服務對外貿易聯系起來,以促進社會公平公正,加強國際關系,維護國家安全。[17]
在優先化語言政策時期,澳大利亞優先發展亞洲語言的政策則體現了國家對經濟利益的重視。如前所述,伴隨著澳大利亞經濟逐漸融入亞太經濟與貿易圈,實現澳大利亞在亞太地區經濟利益的最大化,維護亞太地區相對穩定的環境都是關系到澳大利亞國家利益的大事,因此發展亞洲語言教育便成了澳大利亞各界政府制定語言教育政策時所考慮的重要因素。
(二)注重語言的經濟價值
語言經濟學認為,語言是一種重要的人力資本,個人和社會可以對其進行投資而獲得收益。有意識的獲得某種語言技能可以被看作是一種具有經濟優勢的資源。[18]
近20年來,在澳大利亞,語言也被看作是一種具有經濟優勢的資源,澳大利亞非常注重語言的經濟價值[19],澳大利亞所頒布的一系列語言教育政策都較為充分地體現了這一點。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澳大利亞加強了對英語讀寫能力的重視,比如,上文已提到,1991年,澳大利亞頒布了《澳大利亞的語言:澳大利亞語言與讀寫能力政策》的《白皮書》,該政策旨在強調英語在澳大利亞社會發展中的重大作用,認為英語讀寫能力與就業、教育和培訓等密切相關。澳大利亞人的英語水平對提高澳大利亞教育質量,增強其經濟的國際競爭力至關重要。因此,該政策指出提高澳大利亞人英語的讀寫能力是重要而且是必要的,并給予資金資助提高國人的讀寫能力。為進一步提高澳大利亞人英語讀寫能力,1997年,澳大利亞頒布了《國家讀寫能力規劃》,再次明確強調要提高澳大利亞人的英語讀寫能力。
在外語教育方面,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出于經濟因素的考慮,澳大利亞制定的語言教育政策都非常重視亞洲語言教育,優先發展亞洲語言,因為亞洲語言對于澳大利亞來講是具有重要經濟價值的語言。如前所述,亞洲國家已成為澳大利亞重要的貿易伙伴,澳大利亞亟需培養熟悉亞洲語言和文化的人才。鑒于亞洲語言的重要經濟價值,澳大利亞分別于1998年和2009年頒布了亞洲語言學習與教育的政策,對亞洲語言教育給予資助。
(三)以顯性語言教育政策為主
語言政策可以分為顯性政策和隱性政策。所謂顯性政策是指政府法令以及條例規則等明文規定的政策;隱性政策則是指包括語言態度、立場、觀念等在內的和語言相關的意識形態,也可以叫“語言文化”。[20]澳大利亞學者Richard 和Baldauf認為澳大利亞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的語言政策以顯性語言政策為主,語言教育政策也主要以顯性為主。[21]縱觀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發展的歷程,可以看出,澳大利亞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語言教育政策法規和文件,對其語言教育進行規劃。《國家語言政策》是澳大利亞實施顯性語言教育政策的重要標志,該政策對澳大利亞的各種語言的學習進行了詳細的規劃;《白皮書》則對澳大利亞人的讀寫能力,尤其是母語的讀寫能力進行了規劃,這是一個典型的顯性語言教育規劃。而《澳大利亞國家學校亞洲語言與學習戰略》更是從國家戰略的高度,明文指出要促進澳大利亞人對漢語、日語、漢語(韓語)和印尼語等四門亞洲語的學習。由此可見,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以顯性為主,這主要是因為在澳大利亞,英語作為官方語言與其它語言保持著相對穩定的關系,其它語言(土著語言和社區語言)都無法對其核心的地位構成威脅。這樣政府才有可能不用冒很大風險來實施多元文化精神的顯性國家語言政策和語言教育政策。[22]澳大利亞實施的顯性語言教育政策對于促進民族、國家認同和保護語言多樣性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三、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的發展趨勢
(一)保持母語的重要地位
澳大利亞將繼續推行以母語(英語)為主的語言教育政策。母語是一個民族的重要元素,是其文化的象征符號。各國加強母語教育就是強化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同感,增強民族自豪感。從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發展的歷程可以看出,英語作為澳大利亞的主要語言,是各個時期語言教育政策的重點,一直以來是澳大利亞民族認同、增強民族凝聚力的重要工具。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快,英語成為一種全球化語言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英語不僅是英國、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家的母語,而且成為大約70多個國家的官方語言和100多個國家的第二語言或者是外語。[23]一些亞洲國家,如中國、日本、韓國等國是澳大利亞重要的戰略伙伴,這些國家都把英語作為一門重要的外語,極其重視英語教育。此外,在國際政治經濟交流日益頻繁的全球化時代,通過語言的國際推廣提升國家軟實力已經成為世界各國的國家戰略。英語國家如美國和英國等都制定了本國的語言國際推廣政策。因此,澳大利亞作為一個英語國家,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看,不管是對內增強國家凝聚力和民族認同,還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參與國際交流,在國際上推廣澳大利亞英語,傳播本國文化,英語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工具。由此可見,澳大利亞將會繼續加強英語作為母語和英語作為二語和外語的教育。
(二)加強外語教育,繼續優先發展亞洲語言
澳大利亞將繼續加強外語的教育,而亞洲語言教育優先的地位將會繼續保持。近年來,澳大利亞外語教育發展狀況并不是很好。目前,澳大利亞外語教育主要存在學習時間短、學習人數少、師資缺乏、教學質量不高、非英語語言在整個教育中的地位低下等問題。[24]2007年,澳大利亞“八校集團”發表報告《危機中的語言:澳大利亞的拯救計劃》。該報告認為澳大利亞語言學習尤其是外語的學習正處于危機之中,澳大利亞必須采取措施促進外語教育的發展,以避免單語引起的國家教育、國家安全和經濟等方面的嚴重后果。[25]因此,澳大利亞政府亟需針對澳大利亞的外語教育問題制定相應的語言教育政策。另外,澳大利亞將繼續支持亞洲語言的學習,因為亞洲國家不僅是澳大利亞外貿的重點,也是其未來經濟命脈所系。在國家安全方面,亞太地區也是澳大利亞的安全重點。2013年1月23日,澳大利亞前總理吉拉德在澳國立大學發布該國歷史上首份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強大與安全:澳大利亞國家安全戰略》(Strong and Secure-A Strategy for Australias National Security)。該報告建議澳政府加深與中國、印度尼西亞、日本、韓國和印度等國的關系。澳大利亞現任總理艾伯特是聯盟黨領袖,據澳洲鏡報報道,在其競選時,其所在的聯盟黨主張澳大利亞政府應盡快與各州合作,讓12年級的學生中有40%能夠學習第二語言,且最好是亞洲語言。[26]總之,不管是出于經濟利益考慮,還是出于國家政治與國家安全考慮,澳大利亞都需要培養熟練掌握亞洲語言的人才。因此,有理由相信澳大利亞會進一步加強外語教育,特別是優先發展亞洲語言教育。
(三)加強對土著語言的保護
澳大利亞將會進一步加強土著語言的保護和復興運動。近年來,少數民族語言瀕危現象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2001年通過《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以來,保護和拯救瀕危語言、倡導語言與文化多樣性以及保護少數民族的權利的呼聲越來越高。很多國家也都在制定相關的語言保護政策以避免少數民族語言狀況的進一步惡化。
自上世紀70年代以來,澳大利亞逐步認識到土著語言是澳大利亞珍貴的文化遺產,并著手采取措施保護土著語言,但土著語言的狀況不容樂觀。在所有250 多種澳大利亞土著語言中,只剩145 種語言仍在使用,其中約100 種語言已嚴重瀕危。目前只有5種語言仍處于健康狀態。[27]很顯然,如果不采取措施保護這些語言,很多土著語言將會永遠消失,而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這些語言所代表的文化和價值。2008年,澳大利亞前總理陸克文在報告中向百年來遭受悲慘命運的澳大利亞土著人公開道歉,這表明了澳大利亞政府有意跟土著人進行和解。所以,土著語言和文化可能將會受到政府的重視和保護。語言教育是保護語言極其重要的手段,可以預見,土著居民的語言教育將會受到政府的關注與重視。
四、結語
澳大利亞作為倡導多元文化的國家,是世界上公認的語言政策制定較為成功的國家之一。 20世紀90年代以后,澳大利亞政府繼續致力于制定和完善其語言教育政策。通過這些語言教育政策的實施,英語作為澳大利亞母語的地位繼續得到強化;社區語言得到了重視,外語尤其是作為“優先發展語言”的亞洲語言得到很大的發展;土著語言的地位有所改善,逐漸受到了政府的保護。從中可以看出,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和規劃的合理性主要在于重視英語以外其他語言教學的同時,竭力維護其母語的主導核心地位。可以說,這些語言教育政策為促進語言文化多樣性、推動民族和諧和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國也是一個多民族、多語言的國家,目前我國語言教育仍存在一些問題,比如,漢語的內冷外熱現象、外語熱、外語語種布局不合理、少數民族語言瀕危現象嚴重等問題。[28]要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國家應從國家利益出發,制定符合我國國情的語言政策,對我國的語言教育進行長遠的規劃。澳大利亞語言教育政策實施的經驗和教訓可以為我國解決這些問題提供一定的經驗借鑒。我們在制定語言教育政策時,應注意合理分配漢語、少數民族語言、外語的教育權重。漢語應是我們語言教育政策的基礎和核心,只有制定完善的漢語母語教育政策,少數民族語言政策和外語教育政策才能得到保障。另一方面,在加強國內漢語教育的同時,應制定漢語國際推廣的相關政策,傳播中國文化。在外語教育政策方面,我們應該制定對自己國家具有戰略意義的關鍵語言,對外語語種要進行合理布局、注重前瞻性。對于少數民族語言,我們應該制定真正體現少數民族平等和少數民族權利的語言教育政策,加大措施保護瀕危的少數民族語言。
注釋:
①澳大利亞的語言問題較為復雜,各州對語言課程名稱的表述較多,如非英語語言(LOTE),第二語言、社區語言等等。本文出現的這些名稱,作者視其為澳大利亞的“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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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