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藥酒

劉理海

城里來的蛇品種多樣

村里屬油菜花最燦爛

而城里的玫瑰花紅得耀眼

還有百合、郁金香、水仙……

村里常見的蛇是灰黑色

或花斑或水里游的

大卡車裝著十幾籠蛇

喇叭聲把村里人拉到鐵籠前

像蛇在籠子里纏繞

我不怕蛇，因為老拐告訴我

不驚擾它，蛇不會咬人

老拐的蛇都盤在布袋里

圈他手臂上或垂成一根麻繩

而鐵籠里的蛇會蛇拳

表演杯弓蛇影

會絲絲響吐著火信子

但命運都一樣

——被開膛破腹

和各種中藥材泡在酒里

蛇藥酒具備各種功效

蚊蟲叮咬、跌打損傷

腰酸背痛、風濕病等

——可內服外用

家里那瓶藥酒一直在老房子角落

多年了，里面的蛇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