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與肅貪委大斗法印尼反貪舉步維艱

余歌滄

印尼新國家警察總長人選引發的爭論和紛擾折騰近兩個月，最近戲劇性暫時落幕。雅加達南區地方法院單一主審官沙爾比安2月24日裁定，同意被提名為下屆警察總長的布迪·古納萬中將的申訴，肅貪委員會（肅貪委）把他列為貪污嫌犯為不合法，并說肅貪委對古納萬展開的調查和指控依法無據。

總統佐科在該地方法院宣判后48小時做出決定，取消對古納萬的提名，由現任副警察總長巴德羅丁·海蒂接任警察總長職位，但仍需等待正在休會的國會批準。與此同時，佐科也宣布，把肅貪委主委沙瑪德和副主委威佐贊托暫時解職，理由是兩人已被警方定為刑事案嫌犯;并委任肅貪委前任主委陶菲庫拉曼和現任發言人布迪佐翰予以取代。此外，也指定法律學家英特利延托加入肅貪委，補足法定的五人主委。

肅貪委員會將新任國家警察總長人選

列為貪污刑事嫌犯

此前，佐科根據全國警察委員會推薦，向國會提名古納萬中將為新任國家警察總長唯一人選。但未獲得國會批準前，肅貪委員會宣布，已掌握古納萬涉貪兩項證據，正式把他列為貪污刑事嫌犯。盡管國會多數派系批準總統的提名，但全國輿論嘩然，要求總統撤回對古納萬的提名。

肅貪委積極開展調查古納萬涉貪案之時，曾在梅加瓦蒂擔任副總統和總統時期成為其副官，以及在國警總部出任要職的這位警方高階將領也不甘示弱，展開多項反擊行動。除一方面要求雅加達南區地方法院預審該案，宣布肅貪委對他的指控無效外，另一方面也動員國警總部刑探司對肅貪委領導層進行刑事化，追查他們過去曾有刑事行為的紀錄。

警方猛攻肅貪委

指控肅貪委兩位領導涉嫌犯罪

肅貪委把古納萬列為貪污嫌犯后，剛上任國警總部刑探司長瓦塞索也下令逮捕肅貪委副主委威佐贊托，罪名是涉嫌4年前中加里曼丹省某縣長選舉紛爭中作假證案;盡管警方在全國民眾抗議下未把他拘押，但仍列為刑事犯作進一步偵訊候審。

此外，警方進一步乘勢追擊，指肅貪委主委沙瑪德曾于2007年在南蘇拉威西省當律師期間，偽造證件協助一名林姓華裔女子辦理護照，雖然他已否認，但警方最終仍把他列為刑事罪嫌犯。

對于肅貪委兩位領導遭到指控，輿論認為是警方采取的報復行動，使肅貪委無法再正常運作。兩個執法機構大斗法，使擁有特別權力的總統左右為難，沒能立即采取果斷措施，結束紛爭，在地方法院裁定古納萬勝訴后才遲遲宣布取消對他的提名，但所產生的惡劣效應已無法避免。

兩個執法機構大斗法

對肅貪反貪運動打擊不小

佐科取消對古納萬提名，雖遭執政黨聯盟反對，但獲得大部分民意支持。不過，他又下令把肅貪委主委沙瑪德和副主委威佐贊托暫時解職，被輿論指是對正在斗法的兩個執法機構各打五十大板，以為這是一種公平公正的解決辦法，其實對肅貪反貪運動打擊不小。

《時代報》發表社論，批評佐科沒有下令警方停止對肅貪委領導層進行刑事化，結果其主委和副主委被列為嫌犯。該報指出，佐科沒有認識清楚，古納萬貪瀆案件與肅貪委兩位領導被指涉及的刑事案規模大小完全不一樣，不能等量齊觀。

社論認為，總統必須命令警方發出停止偵查指令。可是進一步發展顯示，警方繼續對肅貪委展開攻勢，據說短期內又將以濫用權力罪名調查20名偵訊員，可能使肅貪委運作陷于癱瘓。

另有媒體指出，候任警察總長巴德羅丁可能無法掌控由保守勢力盤據的警方，今后對肅貪委刑事化的攻勢或將變本加厲。面對當前肅貪反貪工作的嚴峻局勢，印尼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巴波丁基建議，印尼有必要宣布“貪污進入緊急狀態”。

也有觀察家指出，挾強大民意上臺的佐科，四個月來未展現政治家的風范，他是以政客眼光來處理紛擾，結果才出現目前的困頓局面。？笏（編輯/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