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讓國家分裂的小寶寶

艾米麗·特雷

匈牙利南部，小鎮毛科以氣候溫暖宜人著稱，這里出產的洋蔥也很有名氣。

毛科的克羅納酒店外，有一座青銅雕塑，這就是米哈伊·法喬爾，吉普賽人、小提琴演奏家。 小寶寶里卡爾多出生之前，法喬爾和他的樂隊成員是毛科最著名的吉普賽人。從20世紀20到70年代，從布達佩斯到歐洲其他地方，米哈伊·法喬爾和他的樂隊足跡踏至數不清的舞廳。那時候，任何知名餐館、上流婚禮不請吉普賽樂隊都不行。

2015年1月1日零點剛過，里卡爾多·拉奇出生，成了匈牙利2015年誕生的第一名小寶寶。國家級、地方級媒體紛紛報道，爸爸彼得、媽媽西爾維亞抱著里卡爾多的照片登上了大小報紙的頭版。然后，匈牙利極右翼政黨的副主席埃勒德·諾瓦克在臉譜上轉登這張照片，他說，吉普賽媽媽西爾維亞只有23歲，里卡爾多是她第三個孩子。

他還說：“匈牙利人口不僅僅正在災難性地急劇下降，而且不久之后，我們就會在自己的祖國變成少數民族。什么時候吉普賽人會決定改變匈牙利的國家名稱？什么時候我們才能解決我們國家面臨的這個最大問題？”

一言既出引發千層浪，有人譴責、有人點贊。里卡爾多的故事猶如一面鏡子，折射出匈牙利種族歧視和反種族歧視的對峙。

那些和諾瓦克站在同一立場的人高呼，“他們像老鼠、像寄生蟲一樣大肆繁殖！”反對立場的人、政府官員則爭先恐后地宣示支持里卡爾多一家。

剛剛出生沒幾個星期，里卡爾多就成了匈牙利最著名的吉普賽人。

毛科市長愛娃·法爾卡斯說，按照慣例，她向鎮上2015年誕生的第一位小寶寶發放10萬福林（250英鎊）。不過當初真沒預料到，會給這家人帶來怎樣的后果。

彼得住在毛科邊上一個小村，是村里唯一的一戶吉普賽人家。他們和村里所有的人相處都很融洽，從來沒有受到過惡意對待、種族歧視什么的。彼得在社區工作，現在正在考拖拉機和收割機駕照。兩個女兒上幼兒園。他說：“我就是想全家安安穩穩過日子，不要媒體盯著我們。下班兒回家有點熱飯吃，家里人在一起。兒子到了18歲，可以自己決定他愿不愿意做吉普賽人。新年一過就出生，并不是他的錯。也許從前匈牙利也有種族歧視，但是我們沒有感覺到。我們喜歡住在這個鎮上。這里所有的人對我們都很好。現在孩子能給我勇氣，幫助我渡過這一關。”

彼得說：“我們唯一的區別是膚色。我們有同樣的心、同樣的血、同樣的靈魂。和其他所有的孩子一樣，里卡爾多以后會上幼兒園、上學、學一門手藝。”？笏（編輯/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