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端《清明上河圖》,描繪的北宋京都汴河兩岸繁忙的運輸和生活景象,代表了農耕、手工業(yè)時期,社會政治、經濟和民俗狀況,可謂中國文化的歷史腳本。
西方工業(yè)的發(fā)展和資本在全球的擴張,給中國傳統(tǒng)文化帶來了強大沖擊。歷史上某一天,我們忽然發(fā)現“世界的中心”早已改變了。于是,三十年前起步的改革開放,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中國走向“摸著石頭過河”的特殊接軌。

戴翔的《新清明上河圖》,創(chuàng)作背景恰置上述“接軌”的現實語境,形式上采用了超越現實的挪用和植入手法,可謂既腳踏實地,又異想天開。
在以汴河貫穿,隱喻“黃河文化”的歷史腳本上,藝術家把社會變革中人所共知的一些矛盾場景巧妙植入,于是,荒誕離奇的各種人文符號,立馬呼應著歷史和現實舞動了起來,像一部魔幻現實主義的大戲(新西游記),引領看官穿越時空,撫今、追昔和展望。此時,會讓人不由地想起但丁的《神曲》——那是一次救贖之旅,引領靈魂飛升的痛苦過程。
的確,“所有藝術都是在約定成俗地使用符號的基礎上運作的。” 場所,是人類行為的背景,是浸透著社會文化的符號。

今天城鄉(xiāng)人的活動空間,早已不是張擇端時期的狀況——人人守護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兒。現在,只要大家一出門就是公共空間,就是國際市場,就要與他人打交道,耳濡目染都與國際文化相關。這就需要國與國、人與人(社會)之間達成相互尊重、協作和監(jiān)督的默契,以實現互惠互利,公正公平的社會關系。
作品深刻社會意義恰恰在于這里。它讓某些現實元素發(fā)生了聚合反應,爆發(fā)出了巨大的藝術能量,直擊問題靶心。好戲是含蓄的,它不把深邃的意境圖解給看客,它邀請觀眾一起參與創(chuàng)作和出演故事中最精彩部分,它是啟蒙和社會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