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地說,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見過嚴明兄本人,僅有的一次短暫的聊天還是在某天夜里,通過小伍(幸好我們還有這位共同的朋友)的微信完成的,其間我說得多,他說得少。
嚴明兄的作品(是指那種懸于素墻之上的原作)我看過的應該也不超過十幀,是的,我和他的所謂熟悉程度就是這樣,但是,這絲毫都不妨礙我通過凝視他的作品而形成的對他篤定的認知——他是一位誠實的藝術家和知識分子。
薩義德認為,知識分子應秉持獨立批判和道德良知,甘守寂寞,不趨炎附勢,充當弱者的喉舌,為底層代言,他們身上應當體現出一種“真”的精神,要敢于對現實和歷史發出自己的聲音。可是在當下大眾消費文化和商業主義盛行的時代,大多數藝術作品隔靴搔癢,避重就輕,嘩眾取寵。而嚴明兄則心懷悲憫,直面蒼生,苦行僧般探尋并記錄著這個時代的真實,念念在定。
我不懂藝術,所以總是頑固且無知地認為藝術家的功能就是要憑著作品使人去求真,向善,知美。而藝術家的最高境界則是心手相應,心是原神,手是原形,神形兼具,所應方為原創。所幸嚴明兄作品中流露的氣息和釋放的能量,讓我能夠確定,我似乎可以這樣一直無畏地無知下去。
我書房的一面墻上掛著一幅蠲戲老人馬一浮先生的行書立軸,所書內容是“錦衣戰士各還家,獨向城門式怒蛙,撩亂邊愁羌笛里,萋萋春草遍天涯”,我很喜歡,料想嚴明兄應該也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