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祖


[摘 要] 以中國知網數據庫的出版學類論文為數據源,將2005—2014年中國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收錄文獻中被引頻次排列最前的1%,計266篇論文,作為出版學科的高影響力論文;再分別運用“共詞分析”“中心性分析”等方法,對前述高影響力論文的合著情況、核心作者進行探討,并指出:(1)重視科技期刊的專業性與國際化程度;(2)聚焦開放存取對學術期刊出版模式的影響;(3)關注傳統出版向數字出版轉型等,為我國近10年出版學類高影響力論文的研究熱點。
[關鍵詞] 高影響力論文 高被引論文 研究熱點 中國社會科學引文索引
[中圖分類號] G23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15) 02-0051-04
在國內,近年來高被引論文分析在學術界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和運用:如劉雪立與王兆軍[1]以及葉協杰[2],分別采用引文分析法對我國圖書情報學高被引論文的發表年份分布、期刊分布、基金論文情況、多產作者、主題分布等進行統計和分析;周曉英等分析高被引論文的寫作特點,并從數據中發現驗證圖書館學和情報學的學科差異[3];段京肅則利用CSSCI,對新聞傳播學的學術期刊影響力進行分析[4];徐劍也對1978—2007年這30年以來新聞傳播學的高被引論文進行對比[5]。而在出版學領域,則有張建合[6],吉家友[7],分別針對《編輯學報》《中國出版》,歸納整理兩種期刊之高被引論文的特征;馬云彤則以中國知網《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和《中國引文數據庫》為統計源,對50篇高被引論文的研究方向、源期刊及其地區、作者情況進行統計和分析[8]。
綜上所述,國內出版學領域針對高被引論文的研究成果可謂豐碩。但就出版學領域而言,一是多針對外部特征,鮮少涉及研究熱點的分析;二是缺乏近年來的最新研究;三是在取樣方面,也未必完全符合高影響力論文需要占被引頻次前1%的嚴格要求[9]。據此,本文針對2005—2014年CSSCI收錄的被引頻次達前1%的出版學科高影響力論文進行分析,以厘清近10年來我國出版學的研究熱點,希冀為未來出版學、出版事業的相關研究和發展提供參考。
1 數據獲取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獲取
在我國,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遵循文獻計量學規律,采取定量與定性評價相結合的方法,從全國2700多種人文社會科學學術期刊中精選出學術性強、編輯規范的期刊作為來源期刊[10],不但是學術評鑒的重要參考,更具有指標作用。據此,本文首先以中國知網(CNKI)為數據源,選擇“出版學”這個學科領域,再對2005—2014年CSSCI收錄的所有文獻進行檢索,再剔除通告通知等非學術文獻和不相關文獻,共得到26592篇文獻(檢索時間2014年10月1日);最后按照被引頻次遞減排序,提取排列最前的1%,計266篇論文、1302個關鍵詞,將它們作為出版學科的高影響力論文。
在進行統計之后發現,本文所采集的高影響力文獻共分布于51種期刊,總被引頻次為10736次,平均被引為40.36次,最高被引為206次,最低被引為23次。
1.2 分析方法
1.2.1 共詞分析
共詞分析主要是針對能夠表達某一學科領域研究主題或研究方向的專業術語(如關鍵詞),對共同出現在同一篇文獻中的頻次進行分析,借此判斷其與該學科領域中主題間的關系,從而展現該學科的研究結構[11]。具體的操作方法主要是對關鍵詞進行兩兩統計,借由各個關鍵詞在同一文獻中共同出現的頻次,形成共詞矩陣[12]。兩個關鍵詞共同出現在同一篇文獻中的次數越多,即表明二者之間的關聯度越高,“關系”也越強,而這類關鍵詞便是該學科目前的研究熱點。
1.2.2 中心性分析
中心性分析屬于社會網絡分析法的一種,主要被用于探討個人或組織在社會網絡中具有怎樣的權利,或者說居于怎樣的中心地位,可說是社會網絡分析者最早探討的內容之一[13]。一般來說,中心性分析又可細分為點度中心性、中間中心性、接近中心性等,其中點度中心性可透過網絡中該點與其有聯系的點的數目來衡量該點在網絡中的重要程度;中間中心性主要由網絡中該點聯結了多少對其他兩點來衡量,可以測量該點對資源的控制程度[14]。本文利用點度中心性對前述1302個關鍵詞進行分析。
2 著者與期刊分析
2.1 合著文獻分析
在266篇文獻中,共462位作者(包括第二、第三等所有文獻合著者),若考慮一位作者可能發生多次發文的情況,則共有376位作者。根據表1,由1人獨立完成論文的數量最多,計有163篇,占比61.28%;作者間的平均合作度為1.73(平均每篇文獻少于兩人合作完成),合作率為38.72%。可知近10年來出版學高影響力論文的作者合作度并不高,其合作能力尚待加強。
表1 合著論文
2.2 核心著者分析
本文首先由洛特卡定律(Lotkas Law)來分析著者的分布情況。由公式f(x)=f(1)/x2(其中f(x)為寫了x篇論文的著者數量)可知,寫兩篇論文的作者數量約為一篇論文作者數量的1/4;寫3篇論文的作者數量約為寫1篇論文作者數量的1/9[15]。根據表2,單獨作者的占比為87.5%,遠高于洛特卡定律,這說明該項研究的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
表2 著者分布情況
其次,根據洛特卡定律,核心作者應該完成所有專業論文總和的一半,核心作者最低發文數m的值為:m=0.7409√ max,其中 max是指發文最多的作者所發表的論文數[16]。在本次研究中,發文最多為14篇,m取整數為3。而根據表2, 發文3篇以上的作者為13人,發文64篇,占總論文量(266篇)的24.1,再次印證了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的結論。
2.3 期刊學科分析
根據期刊所屬學科對文獻進行分析,可以發現266篇高影響力論文共分布在10個科學、51種刊物上,其中,新聞傳播學科類期刊最多(21.57%),其次為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類期刊(19.61%),再次為高校綜合性期刊(17.65%)(見表3)。這是由于我國
表3 文獻刊載期刊學科分析
出版學一般屬于新聞傳播學的范疇,但亦有將出版學科在有的高校被劃歸于信息管理學范疇(與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為同一范疇),如北京大學信管系、南京大學信管學院、武漢大學信管學院等。高校本就是科研的中堅力量,因此反映在文獻量上,此三個學科比其他學科有較多的研究文獻。
3 研究熱點分析
3.1 關鍵詞共詞頻次分析
本文首先針對前述266篇文獻的1302個關鍵詞進行兩兩統計后,再將關鍵詞轉化成共詞矩陣,并局部選取共詞頻次前三甲的高頻共詞詞組,得到的結果見表5。
表5 關鍵詞共詞頻次前3名
3.2 關鍵詞中心性分析
本文先利用Node XL(Network Overview,Discovery and Exploration in Excel)軟件進行運算,并將點度中心性最高的前10名整理成表6;再使用Netdraw可視化軟件,將共詞頻次大于3次的詞組進行可視化處理,最后得到共有4個關系網絡之圖譜(請見圖1)。
圖1 共詞頻次超過3次圖譜
表6 中心性排名前10名關鍵詞
3.3 我國出版學高影響力論文的研究熱點
3.3.1 重視科技期刊的專業性與國際化程度
國家的強大取決于科技的發展,而科技的發展則與“科技期刊”的專業性實為一體兩面。除此之外,一個期刊的好壞還直接取決于自我提升的能力與是否能按時出版,故一方面“編輯”素質與“審稿”專家的能力頗為重要;另一方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科技的發展也不能閉門造車,必須與國際接軌。而要“國際化”,首先在期刊格式與“參考文獻”上予以統一。這使得“科技期刊的專業性與國際化程度”成為最重要的研究熱點。我們可以從“科技期刊-編輯”“科技期刊-出版時滯”“科技論文-參考文獻”“科技期刊-審稿專家”與“科技期刊-國際化”,除位居高頻關鍵詞組第1、3名外,也享有最高的中心度,同時成為圖譜中最大的派系得以證明。
3.3.2 聚焦開放存取對學術期刊出版模式之影響
首先從表5中,可以清楚發現“學術出版-學術期刊”“學術期刊-辦刊模式”與“學術期刊-開放存取”位居高頻關鍵詞組第2、3名;其次,在表6中,“學術期刊”“科技學術期刊”與“辦刊模式”,則分列中心性的第2、6、9名;最后,通過可視圖譜,可發現“學術期刊”直接與“學術出版”“開放存取”“辦刊模式”產生聯系,形成規模次大的派系。何以如此?這主要是因為學術期刊不同于普通商品市場,出版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潤,對圖書館購買的期刊不斷提高價格,從而形成學術期刊價格的惡性增長循環,導致學術出版模式不能有效地服務于學術交流和學術傳播,而開放存取的問世將有利于推動科學研究的學術傳播。據此,開放存取對學術期刊出版模式的影響成為研究熱點。
3.3.3 關注傳統出版向數字出版轉型
首先,從表5中可以發現“傳統出版—電子書”在高頻關鍵詞組中排名第3;而在表6中,“傳統出版”“電子書”“紙質出版”“出版經營”,則分列中心性的第3、7、8、10名;最后,通過可視圖譜,更可清楚發現“傳統出版物”與“電子書”自成派系。何以如此?這主要緣于隨著數字化時代的來臨,數字出版已成為明日的朝陽產業,產值不斷攀高。至2013年,數字出版產值已達2540.35億元[17]。然細究其內容,與傳統出版相銜接的三塊——互聯網期刊、電子書、數字報紙,加總不過是61.75億元,只占到總量的2.43%[18]。因此,可以說對傳統出版業而言,尚未在數字出版中找到成功盈利模式,故傳統出版向數字出版轉型成為重要的研究熱點。
4 結 論
通過對近10年CSSCI收錄之出版學類266篇高影響力論文進行比較系統的分析,筆者得出以下兩個方面的結論:(1)此類論文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且合作智能尚有發展空間。(2)此類論文主要分布于“新聞與傳播學類”“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類”與“高校綜合性類”期刊上。
此外,通過分析總結,筆者還發現國內出版學類高影響力論文研究熱點主要有:(1)重視科技期刊的專業性與國際化程度;(2)聚焦開放存取對學術期刊出版模式的影響;(3)關注傳統出版向數字出版轉型。
注 釋
[1]劉雪立,王兆軍.2004—2008年我國情報專題研究高被引論文的統計與分析[J].情報雜志,2010(1):64-67
[2]葉協杰. 我國圖書情報學高被引論文熱點分析[J]. 圖書情報工作,2007(12):138-141
[3][9]周曉英,等. 圖書館情報學高影響力論文特征及所反映的學科差距分析[J]. 中國圖書館學報,2012(4):99-109
[4]段京肅,白云.新聞學與傳播學學術期刊影響力研究報告(2000—2004) :基于CSSCI的分析[J]. 現代傳播,2006(5):36-44
[5]徐劍. 中國新聞傳播學高被引論文分析:基于CSSCI、CNKI兩個主流引文數據庫的研究[J]. 上海交通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1):63-70
[6]張建合.《編輯學報》高被引論文分析[J].編輯學報,2010(6):562-564
[7]吉家友. 《中國出版》高被引論文特征分析[J].科技與出版,2011(1):57-60
[8]馬云彤. 2006—2010年國內期刊出版專題研究高被引論文分析[J]. 編輯學報,2012(4):335-338
[10]中國社會科學研究評價中心.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EB/OL].[2014-10-06]. http://cssci.nju.edu.cn/index.asp
[11] Qin He. Knowledge discovery through Co-word analysis. Libray Trends, 1999(1):133-159
[12]蔣穎.1995—2004年文獻計量學研究的共詞分析[J].情報學報, 2006 (8):504-512
[13]劉軍.社會網絡分析導論[M].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4:94
[14]羅家德. 社會網分析講義[M ].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5:96
[15]彭希羨,孫霄凌,朱慶華.國內社交網絡服務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J].情報科學,2012(3):414-418
[16]韓芳芳,劉佳.數字圖書館領域作者學術影響力的性別因素研究[J]. 情報雜志,2013(6):67-70
[17]張立.2013—2014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M]. 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14:41
[18]中國新聞網. 中國數字出版規模緣何不大?[EB/OL].[2014-09-10].http://www.taofenfund.org/2014/0903/1611.shtml
(收稿日期:2015-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