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旭
絲綢之路從來就不只是一條金幣之聲叮叮的經貿之路。它之所以在中國與沿線地區之間誕生并綿延,既源自商品流通的需要,也源自悠遠的文化交流。
千年興衰,國家與國家之間、地區與地區之間基于共同語言、歷史等文化現象而產生粘連效應,形成了整個絲綢之路的基石。商旅足跡所至的,正是這樣一條文化過渡帶。
然而,縱觀中國改革開放30多年來的歷程,無論是西方世界還是發展中國家,對中國文化的認可度和接受程度仍有極大提升空間。這也是若干年來中外文化交流“進多出少”、出現“文化逆差”的根本原因。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定對此現實一針見血:要提高文化開放水平,并提出堅持政府主導、企業主體、市場運作、社會參與等一系列舉措。
無論從東海之濱的海上絲綢之路起點出發,還是從西北口岸踏上絲綢之路經濟帶,都需要自文化開放而產生的影響力作為前導。而從今日中國來說,至少需要三個層面的努力。
首先是進一步塑造開放文化。文化開放,究其根本仍需要開放文化。
世界歷史已經證明,擁有厚積薄發的開放文化,才能駕馭時代風向;在開放中搶占先機,才能于發展中占有先機。如何在新的歷史階段,形成促動、堅持改革開放的強大文化氛圍,其實也決定著新一輪對外開放的前途。
其次,需要有空前的文化自信,才能破除壁壘,以坦蕩心態兼容并蓄。
自改革開放以來,或者說自近代以來,由于西方科學、技術和經濟的強勢入侵,中華文化長期處于“守勢”。然而,在中國政治、經濟空前發達,投資生產貿易遍布全球的現實下,以深遠底蘊為基礎的中華文化,展現獨有風采和魅力的時機已然成熟。
例如,雖然一直有人擔憂互聯網的無國界沖擊,但中國也擁有全球最強大的互聯網企業。在此基礎上借用現代信息技術創新文化的內涵和形式,已經開始了諸多實踐。
第三,實現工業化后期至后工業化的“華麗轉身”。
對于正在進入工業化后期的中國來說,發展環境、制度環境和政策環境以及與之配套的全部體系,都是以工業化為基礎。例如金融部門對于經濟運行的支持,基本以有形資產、實體經濟為基礎,對文化產業無形資產的評估體系呼聲已久卻一直無法得到完善。這種情況,與政績評價多以經濟發展硬性指標為主頗為相似。盡快進入后工業化社會,才能為文化開放奠定基礎。
提高文化開放水平,無疑要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語境中尋找定位。過去30余年,中國的改革開放更多是打開國門引進來。然而,改革的要義就是“在變革中求開放之不變,在不變之開放中求應對趨勢潮流之變”,這乃是當前和未來中國對外開放的基本原則和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