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環保法》與《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排放標準》解讀

陳榮圻

標準研究

新《環保法》與《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排放標準》解讀

陳榮圻

介紹了新“環保法”出臺的背景，解讀并評述史上最嚴的新《環保法》及重新修訂的GB 4287—2012,包括新《環保法》的積極影響和不足之處，以及《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排放標準》中涉及的總磷氮、AOX、六價鉻、銻、APEO和致癌偶氮染料的限量標準和檢測方法，指出有害化學品的檢測與監控，必須與國際接軌，才能使法規得以落實。

《環保法》，染整排放標準，執行

0 引言

中國三十多年的高速發展使土壤、空氣和水遭受嚴重污染。

2012年11月召開的十八大提出，加大環境保護力度要以健康和環境問題為重點，明確要糾正單純以經濟增長評定政績偏向，要改變以資源消耗、環境損害、破壞生態的經濟發展權重指標。

2015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第十二屆全國人大第三次會議上作政府工作報告時指出：環境污染是民生之患，民心之痛。過去吃飽是民生，穿暖是民生，教育是民生，看病是民生，現在生態環境是民生。人民要的是一個良好的藍天綠水宜居的環境。

同時，國務院和各部委相繼曝露了生態環境的惡化，用數據說明其污染嚴重程度。

2012年12月底，國務院發布了《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近期土壤保護綜合治理工作安排的通知》，通知引用有關資料顯示：受鉻、銅、鎘、鉛、鋅、錫等重金屬嚴重超標的灌溉水源，直接排放的生活污水，近3億生活垃圾和廢棄電子垃圾焚燒、填埋，化肥過度施用（投入量年約6千萬噸，是全球用量的三分之一），盲目濫用農藥（每年約180萬噸）的影響，導致中國受污染耕地約占總面積8.3%。

此外，另據調查，黃河、遼河、松花江等水源缺乏地區的47 718個地質水監控顯示，約有60%水質較差或極差。31個大型淡水湖泊中有17個受到污染。9個重要海灣：長江口、杭州灣、膠州灣、閩江口、珠海口等經濟發達地區水質極差，與上述地區工業污染物排放直接相關。海洋污染也不例外，以塑料類垃圾為例，按2010年估算，全球塑料垃圾約2.75億噸，丟棄到海洋中約有800萬噸，其中中國最多,高達240萬噸。

由于各種水源污染直接影響飲用水的安全，中國水安全公益基金會近期通過三個月的取樣調查，對29個大中城市的居民用水水質進行檢測，結果顯示，有14個城市存在一項或多項指標不合格，農村飲水更是堪憂。

針對以上觸目驚心的環境污染，2015年初召開全國環境保護工作會議。同時，2015年是實施新《環保法》實施之年，要求全面完成“十二五”環保規劃目標，統籌謀劃好“十三五”環保工作，集中力量做好大氣、水和土壤污染防治工作，全面落實已經出臺的《水十條》和即將出臺的《大氣十條》和《土十條》。

國務院于2015年4月16日發布《水污染防治行動計劃》，共計十條，簡稱“水十條”，提出到2020年，長江、黃河、珠江、松花江、淮河、海河、遼河等七大重點流域水質優良(達到Ⅲ類及以上)，比例總體達到70%以上，地級及以上城市建成區里臭水體控制在10%以內。到2030年，全國七大重點流域水質優良，比例總體達到75%以上。城市建成區里臭水體總體得到消除。城市集中式飲水III類比例總體約為95%，2016年年底前，按照《水污染防治行動計劃》全部取締不符合國家產業政策的小型造紙、焦化、農藥、電鍍、印染、染料、煉焦、煉硫、煉砷、煉油、農藥等嚴重污染水環境的生產項目。2017年年底前，印染行業實施水排放生產技術改造以及其他重污染行業生產技術改造。

土壤安全非常重要，由土壤生產出來糧食與果蔬食物，直接與日常生活有關。10 cm厚的表層土需要二千年才能形成，因此土壤是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2013年市場上出現“鎘大米”后，食品安全和土壤質量聯系起來。

2015年全國環境保護工作會議也提出《土十條》，但是一系列土壤污染除了工業與有害重金屬有關，也與農業施肥和農藥有關，所以比較復雜。同時因為土壤與空氣和水不同，各地區政府在清潔土壤標準，適合該地區土壤檢查和處理技術方面都存在不同。作為陸地面積世界排名第三，農作物的最大生產國和消費國，政府需要設定一個行動計劃時間表。

《水十條》、《大氣十條》和《土十條》是確保“十二五”守關之年全面完成和統籌謀劃好“十三五”工作配套政策的污染總量控制的改革方案。

1 新《環保法》相關規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修訂），2015年1月1日起實施。該法是25年前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經四審最終通過成為新《環保法》，通過四審后的新《環保法》被稱為史上最嚴的《環保法》。

新《環保法》有四項細則，具體如下：

（1）《實施按日連續處罰的辦法》規定，排污者有五種行為之一，就要受到處罰，上不封頂，被責令改正，拒不改正的，依法作出罰款決定的環境保護主管部門可以對犯法者實施按日處罰，罰到犯法者傾家蕩產。五種犯法行為包括：超過國家或者地方規定的污染物排放標準，或者超過重點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指標排放污染物的；通過暗管、滲井、滲坑、灌注或者篡改、偽造監測數據，或者不正常運行防治污染設施等逃避監管的方式排放污染物的；排放法律、法規規定禁止排放污染物的（包括企業生產的產品或使用的原料是地方或者國家法規禁止生產、銷售、使用的物質）；違法傾倒危險廢物的；其他違法排放污染物的。《實施按日連續處罰辦法》明確，排污者具有上列情況之一的，認定為拒不改正者，責令改正違法行為決定書送達后，環境保護主管部門復查發現仍存在違法排放污染物的，拒絕、阻撓環境保護主管部門實施復查的將處以罰款，罰款不設上限，罰款每日增加。

（2）《實施查封，扣押辦法》規定，排污者有下列六種情形之一者，環境保護主管部門依法實施查封、扣押。六種情況包括：違法排放，傾倒或者處置含病原體的廢物、危險廢物、含重金屬污染物，或者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已列入《關于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斯德哥爾摩公約》規定禁止生產、銷售和使用的有害化學品）等有毒有害或者其他有害物質的；在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自然保護區核心區域違反法律法規排放、傾倒、處置污染物的；違反法律法規，傾倒化工、制藥、石化、印染、電鍍、造紙、制革等工業污泥的（化工、印染行業需特別注意廢水處理活性污泥如何處理）；通過暗管、滲井、滲坑、灌注或者篡改、偽造監測數據，或者不正常運行防治污染設施等逃避監管的方式違反法律法規規定排放污染物的；較大、重大和特別重大突發環境事件發生后，未按照要求停產、停排措施，繼續違反法律法規排放污染物的;法律法規規定的其他造成嚴重污染的違法排污行為。

（3）《企業事業單位環境信息公開辦法》規定，企業事業單位應當按照強制公開和自愿公開相結合的原則，及時、如實地公開其環境信息。該辦法規定，重點排污單位應當公開企業基礎信息、排污信息、防治污染設施的建設和運行情況。建設項目環境影響評價及其他環境保護行政許可情況，突發環境事件應急預案等，否則將處以三萬元以下罰款，并予以公告。

（4）《突發環境事件調查處理辦法》規定，對于連續發生突發環境事件或者突發環境事件造成嚴重后果的地區，有關環境保護部門可以約談下級地方政府主要領導。同時，環境保護主管部門應當將突發環境事件發生單位的環境違法信息記入社會誠信檔案，并及時向社會公布。這樣可以避免地方官員對肇事企業庇護，和“說情”情況發生。

新《環保法》出臺后，李克強總理在2015年3月第十二屆全國人代會第三次會議記者招待會稱其不是棉花棒，而是殺手锏，新上任的環境保護部部長陳吉宇則稱它“不是紙老虎”。實際上新《環保法》和積極的一面，也有不足之處。

2 新《環保法》解讀

2.1新《環保法》的積極影響

新《環保法》被稱為史上最嚴的環保法，因為它在立法原則、環境保護制度、環境責任和環境民主等方面都有突破，體現了向污染宣戰，嚴格執法的決心。明確了政府主導責任和企、事業污染排放單位的責任。在明確了地方各級政府應當對行政區域內環境負責的基礎上，賦予了環境保護主管部門的監管權利。增加了查封、扣押和限產、停產等處罰權力，加強了與公安機關、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監管，依法嚴厲打擊環境違法行為，加大了信息公開和暗查暗訪相結合的力度。從傳統的限期治理調整為限制生產、停產整治直至嚴重違法者與刑法銜接。其核心是責令排污者守法成為“新常態”。

應抓好新《環保法》的宣傳力度，才能強化環境法治保障，要推動新《環保法》進機關、進學校、進企業，使人民大眾了解新《環保法》內容和實施辦法。

目前理工科大專院校基本上都設立環境科學工程與管理專業，希望對環境保護管理和技術發揮應有的作用。

2.2 新《環保法》的不足之處

（1）人民大眾對本世紀出臺幾個有關民生的法令，未得到有效執行，如：2000年的垃圾分類試點，至今已十五年；多年前“公共場所禁煙令”，仍未禁二手煙，2015年北京出臺史上“最嚴禁煙令”，違者個人處以最高200元罰款，對違規組織和單位處以最高1萬元罰款，自6月1日起實施，成功與否仍需拭目以待；2008年開始實施“限塑令”，但目前每年仍有150億只不可降解的一次性塑料飯盒生產和廢棄。上述法規的執行沒有專業性，又沒有技術性，均因執行不力，法規形同虛設。那么新《環保法》，執行起來專業性、技術性很高，力度大，則阻力也大。

（2）新《環保法》執法者將會遇到難點。如果執法者調查一家印染廠或其上游染料、助劑廠，必須首先了解該廠排放的污染物是什么，了解他們的生產過程和污水處理過程及污染物的排放標準。

一直以來，環境治理總是讓人產生沉重的話題。一方面，一些重點行業多是納稅大戶，另一方面，其中又有很多是排污大戶。有些企業生產的產品或使用的原料是國際或國家法規禁止生產、銷售使用的物質，有些是危險物質，有害重金屬產品或者持久性有機污染物，這些企業不需整改而應立即關閉。例如生產重金屬無機顏料企業，不需要整改。即行關閉。但同時又是個經濟轉型的機會，新的經濟增長點和發展空間就在于既推動環境污染治理，又推動經濟結構轉型升級。IT行業、太陽能電池板行業和風能發電行業等都是其他行業轉型而發展起來的。

其實是通過新《環保法》治理污染，也是穩步有序推進化解過剩產能工作的結構性改革一個步驟。

新《環保法》最重要的核心是重罰（所謂史上最嚴的也是指此），犯法后才能重罰，五種犯法行為中最主要的是排放標準，但法規僅指出超出國家和地方規定的污染物排放標準，國際標準是否考慮？

其次是超過重點污染物排放總量控制指標，也屬犯法，污染物前加上重點，何謂重點也是各行各業不同的，這點旨在節能減排。

2015年5月5日，出臺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意見，將環境保護納入激勵機制。官員將其轄區內的大氣、水、土壤等環境質量負責。如果他們仍不能環保責任考核，就將失去晉升機會。

環保部部長陳吉寧曾說，新《環保法》要有鋼牙利齒，需加強與公安機關、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等部門的工作銜接和協調，嚴格環境執法監管，充分發揮“三級聯查”作用，加大暗查暗訪力度，依法嚴厲打擊環境違法行為，依法從嚴從重處罰，對涉嫌犯法的，及時移送公安機關，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進一步增強環境風險防范能力，妥善處理環境突發事件。

3 《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排放標準》

GB 18401—2010《國家紡織品基本安全技術規范》和Oeko-Tex Standard 100只涉及最終紡織品和服裝領域的有害化學品監控。但化學品在染整加工過程中可以做到最終產品上不留殘留物，但會存在于廢棄污水中。2002年5月15日歐共體理事會修訂的2002/371/EC所授權的生態標簽（Eco-label）上重點考慮的是降低環境負荷，尤其是限制水污染，限制危害性物質，覆蓋了產品全部生產鏈。

綠色和平組織通過調查研究，于2010年分別在浙江寧波雅戈爾和廣東中山國泰兩家染整企業單獨排水口取樣，樣品送至英國和荷蘭檢測NPEO、PFOS、苯胺類化學品，并于2010年 7月13日發表了《時尚之毒——全球服裝品牌的中國污染調查》，當時震驚全國染整行業及其上游化學品供應商。

2012年11月19日，國家環保部和國家質檢總局同日發布了四個強制性國家標準，都是針對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分別為：GB 4287—2012《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GB 28936—2012《繅絲染整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GB 28937—2012《毛紡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GB 28938—2012《麻紡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

GB 4287—2012《紡織染整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是GB 4287—1992的修訂版。該版分為現有企業和新建企業的直接排放和間接排放，其水污染物排放限量有所區別。該法案雖較1992年版限量緊縮，并新增加了總磷、總氮、AOX，均屬環境負荷（包括CODcr、BOD5、氨氮、TP、AOX、色度、懸浮物等，不涉及歐美已禁用或限用的有害化學品（如APEO、PFOS、PFOA）。

測試方法中不但要測氨氮，還要測總氮和總磷含量。測試方法中兩種元素造成水質“富營養化”，導致水浮生物迅速繁殖，使水中溶解氧降低，最終導致水生物死亡。但是水質總氧和總磷主要是由于過度施加氮肥和磷肥造成的，總磷還與含磷洗衣粉的城市生活污水有關，染整企業對總氮和總磷貢獻不大。

新增加AOX（可吸附有機鹵化物）。AOX值是對飲用水、江河水和廢水中存在有機結合方式的鹵化物水平的量度，是用于限制廢水中可吸附有機鹵化物所采用的新參數。鑒于AOX物質會與人體蛋白質或核酸發生作用，或在生態環境中累積并通過食物鏈影響危害人體健康（如次氯酸鈉和亞氯酸鈉漂白和毛織物氯化樹脂法整理，均能產生AOX），工藝已被禁用，某些含鹵素有機物也同時被禁用。

20世紀70年代至90年代，德國的DIN38409 H14，BS EN1485均采用活性炭吸附后1 000℃高溫裂解，采用限量法定量分析，測試結果中不含氟和AOX。GB 4287—2012建議采用離子色譜法，該法是1975-1979年提出并商品化，比較精確。Intertek已成功使用該法定量全部鹵素AOX。1987年聯邦德國廢水法已規定直接排放為100μg/L,間接排放為0.5 mg/L。本標準直接和間接排放均為15 mg/L，特別是直接排放相距甚遠。

新《環保法》若以此為標準，則會出現許多不合理，不公平的情況。例如：使用禁用染料和非禁用染料均能使水質CODcr和色度提高，使用耐久性免燙耐壓整理劑2D樹脂和低甲醛（國內外均允許）醚化2D樹脂同樣使水質總氮量提高。歐盟有關有害化學品的禁（限）用法規，Eco-label所提到有害化學品名稱和限量都很具體，所以行業法規監控標準必須具體，便于監控。

GB 4287—2012對于各種織物因染整工藝過程不同，用水量也不同，所以污染物排放量也不同，便于新《環保法》執行。

重金屬只有六價鉻，在染整行業主要用作氧化劑。用作金屬絡合染料的是三價鉻，其毒性只有六價鉻的千分之一，且絡合于染料母體中是相當穩定的。問題在于為提高絡合轉化率，通常加入過量的三價鉻金屬絡合劑，反應后處于游離狀態的三價鉻很可能帶入金屬絡合染料中。由于在一定的外部條件下會發生三價鉻氧化為六價鉻，且較高pH時可以促進三價鉻氧化為六價鉻。加熱也會增加六價鉻的含量。目前六價鉻的檢測方法選用有ISO 17075—2007。

2015年4月7日又頒布了“GB 4287—2012”的修改單，其中最主要的是增加了總銻排放控制要求，直接排放與間接排放的限值均為0.10 mg/L,監控位置在企業廢水總排放口。

聚酯企業在對苯二甲酸甲酯與乙二醇縮聚反應時，添加質量分數為1.0%～2.0%的銻，作為催化劑加速反應，可以有效地縮短聚酯切片生產時間，但是可能在切片中殘留，并經紡絲、織造加工工序殘留在聚酯織物上。歐盟Ecolabel標準規定，在纖維中銻的殘留量不得超過260 mg/kg，未規定廢水中限量。第二種來源是聚酯纖維及其混紡織物常用阻燃劑十溴二苯醚（已禁用）需添加1%三氧化二銻，產生阻燃協同作用。也有用三氧化二銻的超細粉以共混紡絲形式用于多種具有阻燃功能的合成纖維中。

研究表明，銻不是生物體必須的元素，銻對生物和人體有慢性毒性和致癌性。而三價銻比五價銻的毒性高出10倍。三價銻通過呼吸道、皮膚或消化系統進入人體后，存在于紅細胞中，并廣泛分布于肝臟、甲狀腺、骨骼、胰腺、肌肉和心臟中。銻及其化合物對人體有直接刺激作用，會引起黏膜的刺激。銻及其化合物在人體內可與蛋白質巰基結合，抑制琥珀酸氧化酶等的活性，破壞細胞內離子平衡，使細胞內缺鉀，引起體內代謝紊亂，導致多系統、多臟器受到損害。銻化物進入消化系統會引起典型的臨床腸胃不適癥狀，并可能引起中毒性肝損傷。此外，銻化合物對心肌和腎臟的損害也相當明顯。

基于對銻化合物的毒性研究，1976年和1979年，歐盟和美國先后將銻及其化合物列為優先關注的污染物，世界發達國家也對銻及其化合物制定了嚴格的環境標準。對飲用水中銻的限量一般都在6 mg/L以下，對土壤中銻的最大允許濃度為5 mg/kg。

所以生產聚酯及其混紡織物的染整企業需特別注意銻是否超過限量，使用三氧化二銻的染整企業也是如此。

其實，銻的限制早就出現在中國環境保護行業標準HJB 230—2000《環境標志產品技術要求生態紡織品》，較其前者HJB 230—1998，增加了重金屬銻、防腐劑（氯代苯酚、有機錫化合物）、聚氯乙烯增塑劑鄰苯二甲酸酯、有機氯化苯系、揮發性物質（VOCs），殺蟲劑種類增加至52種（Oeko-Tex Standard 100現禁用60種殺蟲劑）。HJ系統始于1994年，現在最新修訂版為2009。2015年修訂版指定使用原子熒光法（HJ 694）或電感耦合離子體質譜法（HJ 700）。

所以GB 4287—2012或新《環保法》一定要有有害化學品監控標準。現實情況中有很多有害化學品如APEO、含氯苯酚（TCP、TeCP、PCP）及PBT物質還仍在使用。。

執行一個環保法規除了要有具體的有害化學品名稱及監控標準，還要具有國際標準檢測方法。歐盟一般是先發布法規，再有標準測試方法。例如德國政府于1994年7月15日發布的《食品與日用品法案》（第二修正案）所涉及的禁用偶氮染料，主要由于缺失標準的檢測方法，無法監管和執行。直至2003年10月，歐盟發布EN14362-1：2003和EN14362-2：2003《紡織品——檢驗偶氮染料釋出的芳族胺》，才有標準檢測方法，但是還留下一個盲區，對于4-氨基偶氮苯和4-氨基-3，2’-二甲基偶氮苯的檢測。

2006年9月的§64LFGB B82.02-9：2006《消費品檢測可裂解出4-氨基偶氮苯的偶氮染料的檢測與測定》，規定可還原裂解出致癌芳胺的偶氮染料不準生產、銷售和使用（即歸為禁用染料）。自1994年發布至檢驗方法于2006年標準化，歷時12年，可見一個完整的標準檢測方法的研究絕非易事。

目前染（顏）料和甲醛已經有了監控標準及標準檢測方法。中國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于2003年11月27日發布國家強制性標準GB 18401—2003《國家紡織產品基本安全規范》（2005年1月1日正式實施）。三個標準測試方法如下：EN 14362—2：2003《紡織品從偶氮著色劑衍化的某些芳香胺的測定方法》和CENISO/TS 17234：2003《皮革—化學測試—檢驗染色皮革是否含有某類偶氮染料》，以及中國標準化管理委員會和中國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發布國家強制性標準GB 19601—2004《染料產品中23種有害芳香胺的限量及測定》，并于2005年12月1日起實施。

如今，禁用偶氮染料幾近絕跡，有一些是因為異構體雜有致癌芳胺或合成過程中因副反應生成的致癌芳胺，因而產生禁用偶氮染料。

助劑比染料更為復雜，許多品種是復配物。自2002年至2015年已列入監控的有：10種重金屬，氯化苯（包括PCP、TeCP、TCP）各個分異構體，15種鄰苯二甲酸酯增塑劑，6種有機錫化合物，多種載體，PFOS、PFOA、阻燃劑11種、殺蟲劑161種、稠環芳烴PAHS 16種，有機溶劑4種以及APEO、AP等。

REACH法規自2008年至2015年對有害化學品列入高度關注物質（SVHC）已達155種，其中紡織化學品占49%，約76種化學品。

現在欠缺的是NP、NPEO、OP、OPEO,稠環芳烴（PAHS）,PFOS，PFOA,短鏈（C10-13）氯化石蠟，磷系和鹵素阻燃劑還未有國際標準檢測方法。

近幾年來，國家檢測機構推出了一系列推薦型國標（GB/T）檢測方法，包括：GB/T 23972—2009《紡織染整助劑中烷基苯酚及烷基苯酚聚氧乙烯醚的測定高效液相色譜質譜法》,GB/T 29493.1—2013《紡織染整助劑中有害物質的測定第1部分:多溴聯苯和多溴二苯醚的測定氣相色譜-質譜法》,GB 29493.2—2013《紡織染整助劑中有害物質的測定第2部分:全氟辛烷磺酰基化合物(PFOS)和全氟辛酸(PFOA)的測定高效液相色譜-質譜法》,GB/T 29493.3—2013《紡織染整助劑中有害物質的測定第3部分:有機錫化合物的測定氣相色譜-質譜法》,GB/T 29493.4—2013《紡織染整助劑中有害物質的測定第4部分:稠環芳烴化合物(PAHs)的測定。氣相色譜-質譜法》,GB/T 24168—2009《紡織染整助劑產品中鄰苯二甲酸酯的測定》，取代GB/T 20388—2006《紡織品鄰苯二甲酸酯的測定》和取代GB/T 20388—2006《紡織品鄰苯二甲酸酯增塑劑的測定GC—MSD》。

據悉，《紡織印染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目前正在制訂中，將在2015年內出臺。印染企業在環保方面的投入將進一步加大，中小企業又將面臨更大的環保壓力。

染整加工過程中的工業廢氣，主要產生在后整理工序，主要污染物有油煙、顆粒物、VOCs。

4 結論

法規中如果缺失目前染整企業正在使用的有害化學品以及限量監控標準，使相關治理缺乏依據，將出現無法執法的現象，如果對現實視而不見，環保法規將只是形同虛設。有害化學品必須與國際接軌，立法不能雙軌制。

Interpretation ofthe new environmentalprotection law and discharge standard ofwater pollutant fordyeing and finishing oftextile industry

Chen Rong-qi

The background of new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law is introduced including the content of the new law,the newly revised GB 4287—2012,and the positive influences and shortcomings.The back?ground of new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law,the content of new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law and the newly revised GB 4287—2012 is introduced.the positive influences and shortcomings of the new envi?ronment protection law is discussed.The limit standards and testing method of totalphosphorus and ni?trogen,AOX,Hexavalent chromium,antimony,APEO,and carcinogenic azo dyes involved in Discharge standard of water pollutant for dyeing and finishing of textile industry are introduced.To implement the laws,the testing and control of harmfulchemicals should be in line with internationalstandards is point?ed out.

environmentalprotection law,discharge standard for dyeing and finishing,execution

TS107

A

1001-7046（2015）02-0023-06

2015-09-15

陳榮圻,男，江蘇太倉人，教授，長期從事染料、助劑、印染和生態紡織品的教學和研究，論著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