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世界最窮總統怎么活

鄧理蓮

3月1日，執政5年的烏拉圭總統何塞·穆希卡卸任，這個年近80歲的烏拉圭老頭兒，被稱為“世界上最窮的總統”，因為他過著一種與世界上任何一位總統都截然不同的儉樸生活。

關于穆希卡儉樸的新聞有很多。他自2009年當選烏拉圭總統，卻從沒在總統府邸住過，而堅持居住在首都蒙得維的亞郊外的一個農舍，那兒只有一條僅夠一輛汽車行駛的土路。農舍的條件并不好，院子里雜草叢生，一口井是那兒唯一的水源。家里沒有洗衣機，剛洗過的衣服都掛在屋舍外的晾衣繩上。

穆希卡和他的夫人盧西亞沒有子女，他們睡在一間搖搖欲墜的板房里，屋外兩個警察和一條三只腿的瘸狗，是總統夫婦全部的警力。而在這樣清貧的生活條件下，穆希卡每個月還堅持將自己收入的90%，約12000美元（75000元人民幣）奉獻給慈善事業，只留下不足800美元給自己和夫人。

“別人眼里我就是個古怪的老頭兒，但這是我的選擇。”一次，穆希卡坐在農場花園里的舊椅子上接受采訪時說，“我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這樣度過，有這些東西，我的生活就夠了。”

早些年，穆希卡是一名自行車運動員。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他參加了“圖帕馬羅斯”游擊隊，后被軍政府逮捕，在監獄中度過了14年。同時，在參加游擊隊活動時，穆希卡曾身中六彈，險些身亡。也許正因那些艱苦的歲月，讓穆希卡能不為金錢所動。他曾說：“我的歷史孕育了我。有一陣子，我只有1張床墊已經非常快樂。”

事實上，身為總統的穆希卡，還沒有身為參議員的夫人盧西亞有錢。2010年時，他依法公開財產，官方審計他的家產只有約1800美元——而這主要來自他那輛甲殼蟲老爺車。是的，他住的那個農舍，還是他夫人的財產。“誰會相信一國領導人的全部財產只有一輛出廠23年的小型汽車？”韓國的《朝鮮日報》當時評論道。

穆希卡本來可以靠那輛老爺車大發一筆。那輛產于1987年的甲殼蟲雖然市值僅1000多美元，但一位阿拉伯土豪愿意出價100萬美元購買——遺憾的是，穆希卡拒絕了。穆希卡回應：“無論多少錢，我都不會賣。”原來，那輛陳舊的甲殼蟲，是穆希卡當選總統后，妻子和朋友湊份子錢給他買的。他不想愧對這些老朋友的心意。

穆希卡并不將總統看作是身份的象征，而僅僅把它當成一份普通職業。在各國總統出行都流行使用警車開道時，穆希卡堅持像個普通人一樣從農場開車“上下班”。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場合出席，他的穿著也十分樸實，加上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和和善的笑容，在路上他時常被當作是路人甲。

一次，一名叫阿科斯塔的男子在路旁伸出大拇指要搭便車，路過的幾十輛車都不理他，最后終于有一輛掛著政府牌照的車停下來。待他興高采烈地上了車，才意識到這個有些眼熟的善心人，竟是總統穆希卡。事后，對于總統的舉動，阿科斯塔無比受寵若驚：“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幫助路人，而總統愿意放下身段更是難能可貴！”

當然，除了生活上的樸素，在政治上，也不能忽視穆希卡對烏拉圭經濟的貢獻。自穆希卡上任后，即使出現過全球經濟危機，烏拉圭經濟卻仍保持增長，和鄰國阿根廷、巴拉圭、巴西形成鮮明對比。據烏拉圭21世紀委員會統計顯示，烏拉圭2013年人均GDP為16421美元，較前幾年繼續穩步提升。

在退休之際，穆希卡將5年來的所有積蓄，都捐給了國家居民住宅建設項目，只剩下那輛甲殼蟲、一臺拖拉機和幾件簡單的農具。一些人認為穆希卡的行為是在“沽名釣譽”，對此，穆希卡說，稱他“窮人”是源于大家錯誤地理解了財富，“我并不是‘最窮總統，‘最窮是那些需要很多錢去過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