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越老越甜

◎伊芙·佩爾/ 文 柏寧/ 譯

愛情越老越甜

◎伊芙·佩爾/ 文 柏寧/ 譯

我和山姆談了兩年戀愛。然后，在我70歲、他80歲的時候，我們舉辦了一個合起來一共150歲的生日會。生日會上，山姆宣布了我們訂婚的消息。一年后，我們結了婚。

我們同屬于三藩地區的跑步俱樂部。在俱樂部舉行的一次活動中，我第一次見到了山姆，他是個異類——一個有著好身材的、迷人的、77歲的單身漢，我想去了解他。

我制定了一個計劃，第一步就是通過共同的朋友珍妮舉行聚會邂逅他。聚會中，我們都站著聊天，有人提到《摩托日記》，一部關于切·格瓦拉的電影。“我想去看看。”我說。“我也想看。”山姆說。這句話后有短暫的停頓，我屏住呼吸，他看著我：“你愿意和我一起嗎？”我壓抑住心中的激動，高興地同意了。

我和山姆開始一起跑步。在洪堡特縣的一個半程馬拉松中，他一開始跑得很快，遙遙領先，跑了數英里后，我離他越來越近。從他跑步的方式可以看出他已經快體力不支了，而我還有更多的精力。要怎么做呢？冒著讓他生氣的風險超過他？有些男人很討厭被女人打敗。我可以慢下來，讓他贏我，但那樣讓著他會使我自己不痛快。后來我想，如果他看到我比他跑得快便生氣，那么他就不是適合我的那個人。于是我加快了速度，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說：“加油！”我跑到了終點，他還遠遠地落在后面。其實，我根本不必擔心，山姆并沒有生氣。事實上，他似乎很高興我跑得好。

我們約會了幾個星期以后，一天晚上，在電影院里，我感覺到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閉上雙眼，那一幕猶在眼前：漆黑的影院，他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幸福。人們或許很難想像白發蒼蒼的老奶奶也能感受到愛情的澎湃，但這的確發生了。我知道他伸出手來是一個多么勇敢的決定。作為回報，他送我回家時，我邀他進房喝了杯茶。我的客廳里有一個窄小的、坐起來不那么舒服的沙發。盡管不那么舒適，我們還是坐到了上面。在那張沙發上，我們留下了甜蜜的一吻。

我能感覺到，山姆對這段正在萌芽的感情心存矛盾，似乎這違背了他對過世的妻子貝蒂的忠誠。一天晚上，我告訴他：“我知道你非常愛貝蒂，我很尊重你的婚姻。同時，我認為你心里也有一塊位置是為我留著的。”他擁抱了我，然后回了家。

幾個月后，當我和山姆分別在歐洲旅行時，我們在巴塞羅那相遇了。這是一次感情的飛躍。當我到達酒店時，他已經備好了美酒、巧克力和鮮花，在那里等著我。盡管剛開始時山姆對一起旅行心存焦慮，但在返程的飛機上，他宣布：“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旅行了。”

從那以后，我們真的走到了一起。在家里，我們共同侍弄花草；他幫助我寫完了一本回憶錄；每天早上，我們一起做俯臥撐；每天晚上，我們坐在浴缸邊上用牙線剔牙。他叫我甜心，我稱呼他親愛的。他沒有忘記過任何一個周年紀念日，包括我們第一次看電影的日子；而貝蒂生日的時候，我會送花給他。

人到老年，愛也有所不同。我們已經歷盡生活的高低起伏，知道自己是誰，學會容忍和妥協。我不再年輕貌美，但也不再神經敏感。山姆內心成熟，不懼真正的親密，樂于探索生活的饋贈。好些年，我們的日子猶如在人間天堂。（摘自譯者新浪博客 圖/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