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中樓閣》意境美探微

邱春生

摘 要：從緣情寫景，小屋“含蓄而有風度”；寄情于景，小屋是“輕靈而自由”的空中樓閣；直抒胸臆，小屋使“我”往返于快樂與幸福之間三方面探討《我的空中樓閣》的意境美。

關鍵詞：情景交融；含蓄；共鳴；意境美

中圖分類號：G633.3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3561（2015）32-0092-01

作家李樂薇寫的《我的空中樓閣》是一篇格調不凡的優美的散文。作者飽蘸筆墨描繪現實景物，不時又用疏筆表述置身于現實景色中的自我感受，從而形成了情景交融的意境美。這使讀者從以景代言、以景襯情的藝術創造中獲得了審美享受，同時又被作者的情感所感染，更深刻地體味到由景物組成的畫面中的意蘊。讓人對小屋產生了無限向往。文章著力描寫了山脊上的小屋，它是作者生活中的“第一件藝術品”。作者對小屋的觀察可謂精細入微，對小屋的情境自有深切的理解。為了使描繪的小屋具有強烈的藝術效果，作者構思了一幅以小屋為主體的立體圖景。這幅圖景所配置的環境別有風味，加之空間轉移與時間推移帶來的變化，小屋顯得具體、生動、活靈活現。自然景物一旦作為審美對象，就不再是純客觀的自然景物，總要融進作者的精神意趣。景生情，情生景，意境美出在其中。那么，文章是如何在寫景設境中融匯作者感情的呢？

一、緣情寫景，小屋“含蓄而有風度”

近看，山脊、小屋、樹木配置成一幅幽幻淡雅的水墨畫。山是小屋的載體，“山如眉黛”，小屋恰似一顆小痣點綴在眉梢，越發顯現動人。在廣闊的背景上，小屋對山景的點綴非常美妙，“好比一望無際的水面飄過一片風帆，遼闊無邊的天空掠過一只飛雁，是單純的底色上一點靈動的色彩”。意境頓出，令人感到了山川美景中的“一點生氣，一點情調”?？勺髡卟⒉痪痛藬R筆，又在環境配置上展示出樹木為小屋布置了純綠的背景。樹的高大，顯出屋的小巧；樹的搖動，顯出小屋的安謐。裝點了山脊而又得到樹木裝飾的小屋似有人的氣質，作者深為它的含蓄、有風度而自得。這正是寄寓了作者對小屋的一片深情，沒有這深情的澆灌，哪有小屋的含蓄、風度？這也應了王國維的“一切景語皆情語”古話。

二、寄情于景，小屋是“輕靈而自由”的空中樓閣

遠觀小屋，樹與樹之間露出“樓閣”的線條，那翹起的屋檐，圖案式的屋瓦，那藍墻、白窗，十分悅目。綠蔭中，小屋凌空而起，姿態翩然，使作者聯想到輕靈而自由的飛鳥和花蝶。這種感觸與聯想，實在是作者意愿的流露。文章以《我的空中樓閣》為題，在作了必要的鋪墊之后，著力描述了小屋給人的空靈之感?！吧铰繁晃覇咀骺罩凶呃取币痪?，初次亮出“空中”二字。接著，在展現小屋夜景時，用山下的萬家燈火與山上疏落的燈光對照，突出疏落的燈光把深重的夜幕“照淡”的情景。于是，整個山景都在虛無縹緲的狀態中。這一曲筆，用“煙霧之中、星光之下、月影之側”三個修飾語，又一次顯現了“空中”的特點，置讀者與霧失樓臺的情境中。作者的情感在“藍墻”“白窗”“凌空”“姿態翩然”“燈光”“燈火”“照淡”“煙霧”“星光”“月影”等詞語里芳香四溢。所以，對自由生活、獨立人格的向往，是本文寫作的根本旨意，是通過對小屋及環境的描寫和贊美來體現的。

三、直抒胸臆，小屋使“我”往返于快樂與幸福之間

山上的空氣特別清新，彌漫著花香。因而作者感到“呼吸的是香”。這是外物引起的愉快感，是對花草樹木環抱的生活環境的贊美?？諝狻扒逍隆薄跋恪?，可以注入生命的活力。相對于被污染的人世，其中則又含有豐富的寓意。和空氣一樣，光線也與生命、生活攸關。作者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為小屋所在環境的獨立性與安靜感而稱快，為小屋提供的起點與終點而感到“快樂”和“幸?！?。作為讀者，在作者的直抒胸臆中，也無形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仿佛變身為作者本人，享受在快樂和幸福之中。寫“空中樓閣”的景物美，寄寓作者對“獨立的、安靜的”生活的向往，表現了作者熱愛大自然的情懷。文章情與景融洽，意與境渾然一體。如果單從寫景設境上加以欣賞，文章在描繪“空中樓閣”的立體圖景上體現了高深的造詣。運用定景換點的手法，作者多角度、多側面地把以小屋為主體的環境刻畫得淋漓盡致。為了使景物特征畢現，有近看與遠觀，有白日與夜晚景色的對比，有天、地景象的寫照，還有動靜、虛實的映襯，把“空中樓閣”寫得出神入化。例如，小屋、小花園、小路，在“有限的領土”上可謂是彈丸之地，而“無限的領空”足以舉目千里，足以俯仰天地，山外青山、綠野阡陌盡收眼底。對比形成的反差，使人在大與小、寬廣與狹隘的感受中進入一種神奇的境界，增強了立體圖景的表達效果。更有特色的是，作者用繁筆描摹了屋外的景色，對屋內的情景，僅對光線作了形象性的表達，對屋內的設計和裝飾只用簡筆進行勾勒，這是因為“無須掛畫，門外有幅巨畫——名叫自然”。寫室內以簡勝繁，意在突出屋外的自然美景，可謂獨具匠心。在全文對小屋的描寫中，字里行間不難感受到作者的生活理想和人生追求。因為小屋處在大自然的美好環境中，在這樣的環境中，人是自由的、幸福的。熱愛小屋，就是熱愛自由獨立的、美好的生活。作者對這種遠離喧囂的、恬靜安寧的生活的向往，實際上隱含了對現代文明的批判。

四、結束語

在審美關系中，有時景多于情，兩者相互依存。以意為主的作品，感情色彩強烈；以境為主的作品，注重客觀描寫，情感寓于景物描寫之中。《我的空中樓閣》以其清新的格調著力寫景，并不時抒發作者的真情實感，既誘發讀者的聯想，又激起情感的共鳴。這便使所描寫的小屋處于情景交融的氛圍中，形成了令人神往的意境。

參考文獻：

[1]吳格明.《我的空中樓閣》的語文教育價值[J].語文建設，2012（09）.

[2]王有芝.《我的空中樓閣》中的藝術手法賞析[J].文學教育，201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