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秋色吟長風

鄒雪飛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兒時的歌謠在耳畔響起，壩上的美景躍然出現在眼前。平原陡然升高而形成的地方，有草原、有泡子（草原上滲出的地下水會自然形成的一個個小湖泊，稱為“泡子”）、有白樺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這一方神奇的土地。人們把這里叫做“壩上”，主要是指河北省張家口和承德以北的地區。地圖上是沒有這個地點的，民間統稱為“壩上草原”，是內蒙古草原的一部分。

這里的草原，不是一馬平川，蜿蜒曲折中會給人峰回路轉的驚喜。站在高處，總以為所有的美景已經盡收眼底，但一步一步走近才會發現曲折中藏著別樣的美麗，也許是一彎清水，也許是一小片白樺林。從遠處看，壩上宏闊遼遠，從近處看，它如詩如畫。

這個季節的壩上格外美，伴著縷縷初秋的風，綠草悠悠，碧波蕩漾。旅人們紛紛舉著長槍短炮，想把美景刻進記憶，留成影像。世間喧囂，讓人難覓云高風清的淡泊。而這里給人的是“天穹壓落，云欲擦肩”之感，塵世的煩惱早已被草原上的風吹散的無影蹤，只需靜靜地享受自然的美好。

驅車前行，在連綿起伏的壩上穿梭，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壩上的一草一木都引得來往的旅人頻頻駐足。

一路向前到了烏蘭布統草原。它位于克什克騰旗的南邊，離北京300多公里，與河北的賽罕壩林場隔河相望。透過歷史來看，烏蘭布統是清朝木蘭圍場的一部分，是皇室貴族策馬圍獵的地方。影視劇里策馬奔騰的大場景，有許多出自這里。此地無需過多裝飾，已然是最美的外景地。

“萬馬奔騰”不再是畫中景，而是壩上情，壩上時常能看見趕著馬群涉水而過的牧民。壩上就像歌曲里唱得一樣，“駿馬好似彩云朵，牛羊好似珍珠撒”。駿馬和牛羊隨處可見，它們是草原上的精靈，它們為草原增加了靈動之感。

夕陽西下時分的壩上也別有一番韻味，一彎碧水映晚霞，晚歸的牧人趕著馬群和羊群緩緩前行。草原上的人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豁達和淡泊，在草原上馳騁，住著寬敞的蒙古包，過著養馬牧羊的生活。南來北往的旅人都喜歡在這蒙古包里住上一晚，吃兩口地道的烤全羊，賞一賞草原的美景。

壩上美景，不僅美在每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起霧的時候也很美，似夢似幻，宛如仙境。風吹散了霧，壩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藍天白云，綠草碧水。氣象的變化讓壩上變得多姿多彩。風帶走了草原的朦朧，而雨引來了草原的七彩。雨后彩虹乍現的壩上，清新亮麗，猶如身姿曼妙的少女，心中碧波蕩漾。

壩上的水在草和霞光的掩映下呈現出不同的色澤，是這一彎彎壩上水養育了這里的萬物。壩上草原與其他草原最顯著的差異就是被稱作“泡子”的小湖泊。“將軍泡子”因為康熙皇帝和漠西葛爾丹的一戰而得名，近年來因為獨特的景致而聞名。“將軍泡子”水面開闊，四面環山，若是趕上晚霞時分，霞光掩映分外美麗。

壩上的風，跟壩上的地勢一樣，綿延悠長，尤其是初秋這個時節，烈烈秋風吹走了溫濕的夏，正在把壩上染成秋的顏色。馬群奔騰，碧綠轉黃，草原秋色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