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夢達 陳國洲 陳晨 王瑩 凌軍輝
抗日“燈塔”
延安有一所日本工農學校
1940年百團大戰之后,八路軍俘獲的日軍戰俘開始增多。為教育感化他們,中共中央決定在延安設立一所改造日本戰俘的學校。考慮到戰俘大多出自日本平民家庭和農民階層,自身也深受日本軍國主義的毒害,經過討論之后,決定將之定名為“工農學校”。學校于1941年5月15日正式舉辦開學典禮,第一批入學的戰俘有11人。此后,八路軍、新四軍在前方俘獲的部分日軍官兵被陸續送往延安。
雖然八路軍生活條件非常艱苦,但當時中共中央對日本工農學校學員按照軍團以上干部待遇給予優待,伙食標準每人每月36斤細糧,3斤肉。曾在日本工農學校學習的日軍戰俘香川孝志在回憶著作中寫道:“發給我們的生活費每月3元,當時八路軍排級干部每月只有2元。”
日本工農學校校長由日本共產黨人岡野進擔任。為方便日軍戰俘的生活,中共中央選派了曾在日本留學的趙安博、李初梨來校任職。除了貫穿全天的學習之外,日本工農學校還建有圖書館、操場和俱樂部,以豐富學員的學習和業余生活。香川孝志回憶,他們在學校玩撲克、圍棋、象棋,甚至還打起了棒球。
到1945年抗戰勝利學校被撤銷,日本工農學校累計改造了約500多名日軍戰俘,先后有100多名學員從事敵后統戰工作,或與八路軍并肩作戰,由侵略者轉變為反法西斯的戰士。
是誰打響了抗日“第一槍”
1931年9月18日22時許,日本關東軍炸毀了南滿鐵路沈陽柳條湖段,并布置假現場,誣稱是中國軍隊所為,并以此為借口,炮轟沈陽北大營中國軍隊駐地。
當時駐扎在北大營的是東北軍620團,團長王鐵漢。日本人進攻北大營時,上面傳來命令:“不準抵抗,不準動,把槍放在庫房里,挺著死,大家成仁,為國犧牲”;“對進入營房的日軍,任何人不準開槍還擊,誰惹事,誰負責。”
于是,一場沒有抵抗的屠殺開始了。據史料記載,日本兵一開始都是用刺刀扎,東北軍士兵赤手空拳,被扎死的很多,鉆到床下的士兵則被日軍用機關槍掃射而死。
王鐵漢為了帶領兄弟們突圍,冒著違抗軍令的風險,命令士兵待日軍一走近就開火。北大營一戰,日軍傷亡25人,我軍傷亡、失蹤總計483人。
可以說,是王鐵漢率部打響了抗日的“第一槍”,在之后的抗日戰場上,也能見到他的身影。
美軍觀察組報告
改變美國政府對中共的印象
1944年7月22日,一架美軍軍用飛機在延安機場降落,從機上走下9名年輕的美國軍人和外交官,他們就是美軍延安觀察組的第一批成員。
當時,中國的抗日戰爭已經進行到最后階段。為了更有效地協同作戰,美國政府希望與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直接接觸,于是在重慶、延安和中緬印戰區美軍總司令史迪威將軍的協調下,這個代號為“迪克西使團”的美軍觀察組來到了延安。
從1944年到1947年3月,美軍觀察組向美方提供了大量翔實的報告,內容涉及邊區人民的生活,共產黨軍隊的作戰能力,以及外交政策等,為美國政府的對華政策決策提供了可靠的第一手資料。
美軍觀察組政治顧問謝偉思在1944年7月28日發回的第一份電報中,把延安描述為與重慶完全不同的世界——這里有清新的風氣,欣欣向榮的氛圍;沒有乞丐,沒有人穿高跟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毛澤東甚至也可以走在大街上與普通老百姓聊天。
這些來自美軍觀察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感受的報告,讓美國政府對中國共產黨有了新的認識。
紅燈籠也能成為“防空雷達”
在1941年由美國人拍攝的重慶大轟炸的真實紀錄片《苦干》中,人們對其中高高升起的紅燈籠特別感興趣,這些紅色燈籠就是重慶戰時的空襲警報系統。
當時的中國并沒有掌握防空雷達技術。面對日軍戰機頻繁的轟炸,重慶市防空司令部借鑒從周朝開始實施的“烽火臺”體系,配備防空監視隊、哨。他們在重慶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廣闊區域,設立了由26支監視隊、132所監視哨和1所獨立哨組成的防空情報網。
懸1個紅燈籠,是遠在宜昌的監視哨發現日機,其航向可能是重慶,市民應預先準備或疏散;懸2個紅燈籠,是萬縣(現萬州區)監視哨發現日機,其航向是重慶,敵機大約1小時內將空襲,要求市民全部避入防空洞,警報解除前不許外出。
紅燈籠成為抗戰時期重慶人的共同記憶,也凝結了中國人的抗戰智慧。有時,人們一天要跑兩三次警報,警報解除,人們就回家,把房子修修補補,該工作就工作,該讀書就讀書。這是一種生活態度,更是一種絕不屈服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