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單騎古城行

徐艷文

筆者近日到西安旅游，看到古城墻上有租自行車業務，便租了一輛繞古城墻騎行一周觀光，也別有一番情趣。

西安古城墻位于西安市中心區，是明代初年在唐長安城的皇城基礎上建筑起來的，墻高12 m，底寬18 m，頂寬15 m，總長13.74 km。它以城墻為主體，包括護城河、吊橋、閘樓、箭樓、正樓、甕城、角樓、女兒墻垛口、城門等一系列軍事設施，構成嚴密完整的長方形冷兵器時代城市防御體系。現存城墻建于明洪武七年到十一年間（13741378年），迄今已有600多年歷史，是中國歷史上中世紀后期最著名的城垣建筑之一，也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最完整的古代軍事城堡設施。

西安是舉世聞名的世界4大古都之一，居中國古都之首，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時間最長、建都朝代最多、影響力最大的都城，是中華文明的代表。這座城市，在《史記》中就被譽為“金城千里，天府之國”，由周文王營建，建成于公元前12世紀，先后有21個王朝和政權建都于此。中國歷史上的4個鼎盛的朝代一一周、秦、漢、唐均在此建都。西安從古到今曾用名酆京、鎬京、長安、京兆、大興、西京等，其中以“長安”最為著名，“長安”取“長治久安”之意。

到了漢唐時期，西安已成為中國對外交流的中心，是當時最早超過百萬人口的國際大都市。在其發展的鼎盛階段，一直雄踞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國使節與朝拜者到來，“西方羅馬，東方長安”就是其在古代時世界歷史地位的真實寫照。“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憶來唯把舊書看，幾時攜手入長安”，這些朗朗上口的詩句，無不印證著西安的聲名遠播。

在西安城墻上騎行，能經過4座大門：東長樂門，西安定門，南永寧門，北安遠門。南門永寧門是保存最完整的城門，有3道樓門1座閘樓，箭樓、正樓完好無缺，它們圍出了兩井甕城。閘樓前有護城河，護城河上的吊橋仍在，它是西安城門中資格最老、沿用時間最長的一座吊橋，建于隋初年間（582年）。當年它是皇城南面3座門中偏東的一座，叫安上門。唐末韓建縮建新城時留作南門，明代改名永寧門，現在的永寧門比原設計增加了箭樓。如今南來北往的車輛行人均從甫門東西兩側另辟券洞內穿過，南門本身則成為文物了。在這里停好自行車不妨稍作停留，從箭樓下到第一井甕城中，然后從閘樓門下通過，直達吊橋。每天甕城都有表演，如果時間允許，那壯觀的場面絕對值得欣賞。東門長樂門，在建造明城墻時構筑。明末，李自成起義軍就是從這座門攻入西安的。當年，李自成看到懸在城門上的“長樂門”匾額，對身邊將士說：“若讓皇帝長樂，百姓就要長苦了。”將士們一聽此言，群情激憤。點火燒毀了這座城樓，直到清代又重新建造。“西安事變”前，張學良將軍也曾在東門城樓上組建教導隊和學兵隊。舊址被修復作為西安事變紀念地。西面的安定門，本是唐皇城西面的中門，唐末韓建縮建新城時被保留下來。明代擴建城墻時位置略向南移，取名安定門。這里自明代以來聚集著許多回民，著名的小吃聞名全國。北門是明代構筑城墻時建造的，辛亥革命時，起義軍進攻西安城，在交戰中北門城樓被焚毀。1983年整修城墻時，恢復了原來的箭樓。到達北門安遠門時，可登上箭樓，從嘹望孔和射擊孔的位置居高臨下，俯視著正前方，這雄偉的城樓不由地會讓你有種強烈的震撼感。

來這里騎車的人很多，有大人、小孩、中國人甚至還有外國人。人們在城墻上你爭我趕，雖然墻頂很平整，可畢竟天熱氣溫高，騎車人個個汗流浹背。這時，人就像天上自由飛翔的小鳥一樣，目力所及之遠是平日里難以想象的。沒有了街頭巷道的視線阻擋，視野極為開闊。在此，我仿佛沒有了時間感，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騎行著。在這座古典恢宏的皇城古都中，讓人仿佛穿越千年，回到了大唐盛世。而不時遇到的騎著電瓶車或自行車的外國人，又讓人在現代與古代中不斷穿梭，猶如夢幻。在古城墻騎行中每到一處角樓，不妨休整片刻，放開喉嚨高喊幾聲，將自己的情緒對著天空、對著城內城外放肆地宣泄一番。

在高高的城墻上騎車，左手一側是歷史，右手一側是當代。城內，一些古建筑抑或是仿古建筑成群出現，青瓦飛檐，斗拱朱欄，古色古香。城外，高樓林立，色調明麗，摩天大廈直插云雷。而城墻，像一道分界線，清晰地分隔開了時光。可以說，城墻是一個溫情的交匯點，讓時光在此自然融合。站在城墻上，既能感受到西安的古老，又能呼吸到西安的時尚，仿佛讓人迷失在時間流淌的長河中，迷失在歷史前行的風雨里。

若在黃昏時遠遠地看西安城墻：暗灰凝重的四方城，被淡黃的天色暈染得溫柔了一些，城樓上的旗幟與燈籠，在徐徐的夜風中飄曳。墻上的青苔時明時暗，碧綠可現，一片斑駁。護城河邊桃李繽紛，一潭碧水安靜地倒映著城樓的巍峨。一切都寧靜極了，只有藍天流云下的秦磚漢瓦，沉默而蒼涼地講述著那個盛世的故事。

當然，今天的西安已經是一個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而其濃郁的文化底蘊和深厚的歷史積淀，無不讓每一個到過西安的人難以忘懷。尤其是在西安古城墻上騎車游覽，穿行在中華文明時空轉換的美景里，浸潤在古都今朝無窮的魅力中，更是情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