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而立之年已至。照舊
行走在群山之縫,繞過草場,繞過河流
草原在身后,河床在身后
落腳以前,草原和河流在拐彎處匯聚
三十年的腳步越走越遠
目光以外還是目光,穿透峽谷
穿越山巔,路過特克斯達坂
偶爾翻越白石峰高處,在石頭與石頭之間
與云杉叢林對望無言
我走得慢,還是到了而立
云杉長得不緊不慢,在溪流經過的地方
等一只鳥落下,等一群鳥安家
獻 詩
沿途的巖石和荒蕪無關
山峰植被之密,有羊群穿過的柔情
有一些遙遠會通過皺紋表達
群山的霞光在我抵達之前
已經和一匹馬留在那里——有水流過
有雨落下,我已不再是昨天河流沖刷的石頭
星辰切割過的土地
默默無語的土地,黑色的土地
或許放牧回來的人在三十歲以后
在星辰未落之前的七點半播種
我們都在昭蘇高原生活,河流,吃土豆
有人去世,也有人遷徙。逐水草而居的
不止有哈薩克人。同樣還有
埋葬過親人以后開墾河道的孩子
和日落步伐一致奔向新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