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白鹿原兩代恩怨,五載霸柳居十年苦寒”,這是我寫給陳忠實的一副對聯。
其實,我和陳忠實認識的時間并不長。最早我因為和路遙是同鄉,所以走得近些,路遙嘗說:作協這個地方,幾乎不出作家,所謂作家,其實是“坐家”——坐在家里不干事,有時甚至還會和真正的作家搗亂,但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陳忠實。他還說陳忠實文學功底深厚,又有關中“愣娃”的勁兒。
那時,陳忠實也已寫出了一百多萬字的作品,但因為有路遙在,特別是在路遙的《人生》拍成電影后,人們來作協,都不找別人了,好像作協就只有路遙一個作家了似的!陳忠實坐不住了,后來他說,我在作協是實在待不下去了,只有離開,別無他法。忠實回到了家鄉,回到了他妻子的身邊——他妻子那時還是農村戶口,養一群下蛋的母雞。
他回到家鄉后,每天清晨起來,喝一碗苞谷稀飯,吃兩個白饃,便開始創作。沒有靈感就泡一杯濃茶,寫到高興處就吼秦腔,一章寫完,便滿村找人下棋,楚河漢界地廝殺。整整五年,他寫了捆起來有四五塊磚頭那么厚的一包東西。他對妻子說:“這五年,我就弄下了這么一堆東西,現在我把它們帶到西安去,打響了,回來接你們到城里去生活;打不響,一把火燒了,回來跟你一塊養雞!”
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陳忠實的那一堆東西就是《白鹿原》,抱到西安后,不僅“打響”了,而且還獲了茅盾文學獎。人生的事情大抵如此。路遙的《平凡的世界》獲茅盾文學獎后,很快就被有關部門內定為省作協主席。其時,路遙摩拳擦掌,頗有一番大展宏圖的構想。可惜,沒過多久,他便被肝病打倒了,去世時年僅44歲。路遙去后,消失了五年的陳忠實攜《白鹿原》回到西安,成為省作協主席的最佳人選。我對他說:“歷史常有驚人的相似。當年滿清和李白成開了一個玩笑,現在你又和路遙開了一個玩笑。”他聽了突然默然,老半天才說:“我倒真不希望是這樣一個結果。作協主席的位子是什么,是身外之物。當初,我寫《白鹿原》,只是覺得在那樣一種形勢下,我應該有一部大部頭的作品了,至于其他,都是意外。我想路遙在寫《平凡的世界》時,也應該是這樣的心態。”
果然,陳忠實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保持著做人的低調。前不久,省作協換屆,他辭去了主席的職務,賈平凹當選。我本想給他打個電話,但終于沒有。因為他早已到了通達圓融的境界,我又何必多一舉呢?
據《做人與處世》整理
陶行知的另類教育法
1927年,陶行知在南京郊區創辦了曉莊師范學校,他既是教員,也是校長。
一天,陶行知在校門口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小乞丐,正伸著小手向路人乞討。他準備給他點錢,但想了想又沒有那么做。而是俯下身,用小石子在地上寫了一個“人”字,然后問小乞丐:“你認識這個字嗎?”小乞丐迷茫地搖搖頭,“那你需要錢嗎?”已經餓了幾天的小乞丐雙眸頓時明亮起來:“要,先生!”“那你跟我來。”陶行知將小乞丐帶到了辦公室,但是,他沒有給他錢。
“這樣吧,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就給你發工資。”陶行知說。“那你要我怎么做呢。”小乞丐急切地問道。“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學生,我就每周給你一塊大洋。”“行!”小乞丐高興地答道。“可是,”陶行知話鋒一轉,“這塊銀元不是那么好掙的,你必須每天按時完成作業。”“一定!”為了得到那塊銀元,小乞丐向陶行知保證。
就這樣,小乞丐就成了陶行知的學生。第一個星期,小乞丐學得不錯,圓滿完成了任務,得到了一塊銀元。小乞丐的熱情被激發出來,此后,他學習的勁頭就更足了。
五年后的一天,陶行知給小乞丐上完課后,對他說:“現在你可以去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了,再也不用從我這里領‘工資’了。”這時,小乞丐才明白,五年來陶行知給自己錢,就是為了讓自己學到立足社會的本領。想到這里,小乞丐眼含熱淚向陶行知深深地鞠了一躬:“陶校長,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您的恩德。”
季羨林的仁愛心
1983年秋,北大新學期開始,一個外地學子背著大包小包走進校園,實在太累了,就把包放在路邊。這時正好看到一位老人走過來,年輕學子就拜托老人幫他看會兒包,自己好輕裝去辦理入學手續,老人爽快地答應了。一個多小時后,年輕學子回來了,老人還在原地看護行李。年輕學子謝過老人,兩人便各走各的路了。幾天后,在北大舉行的開學典禮上,這位年輕學子驚訝地發現,在主席臺上就坐的北大副校長季羨林,正是那天那個替自己看行李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