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永遠是一個謎,在應急狀態下,人體的極限是可以延伸的。比如,俄羅斯一位小個子女教師遇到一頭餓狼,在緊急關頭,她徒手從惡狼的口中抓出舌頭,最后將狼格斃。
今天,我們就來說一說極限。5月26日是聯合國人口基金會發起的“世界向人體挑戰日”,官方解讀是,使全人類的體能得到進一步重視,提高對各種挑戰的應對能力。
人體的許多潛力,至今不解,英國《新科學家》雜志去年提出過“人體12大極限”。不過,我還是想先說一部電影。
還剩最后五分鐘,在葬歌唱響前,有人仍等待奇跡發生。 但是, 無人生還。
最后一個年輕人死在離生只有幾米的地方,掛在那里,全身結冰,臉凍成黑色,凄冷的陽光打在他頭頂的墨鏡上。他愛著的女人近在咫尺,看著他吐完最后一口氣——他和他的三位同伴,一起葬身在阿爾卑斯山死亡的北面。
這是德國影評人協會最佳劇本獎的電影《北壁》最后一組鏡頭。故事原型是一起著名的悲劇,1936年德國奧運舉辦前夕,德國政府發起了一項攀巖運動,號召國內登山好手征服阿爾卑斯山最為險峻的艾格峰北坡。艾格峰北坡不僅氣候惡劣,部分垂直落差更達到1830米,此前無人成功登頂。當時,四名登山家出發了,結果兩人墜崖,一名遭繩索勒斃,剩下的一名獨自苦撐等待救援。
這名登山家叫東尼,他在暴雪中懸掛山崖一整晚后,奇跡般地活下來,但一只手臂已完全凍僵壞死。由于他的位置太高太險,手邊的繩子又不夠長,無法垂降,救援隊只好要求他將繩子分股解開、捆綁延伸墜下、綁上繩子再拉上去。于是,在體力透支且只剩單手可用的情況下,東尼割斷了與死去同伴之間的繩索、用一只手和牙齒將繩索分股打結,耗費了五小時,才拉上救援隊的繩子。很可惜,當他緩緩垂降到救援隊頭上三米高時,卻被兩條繩子之間的繩結卡住,他艱難地掙扎幾分鐘,留下了最后一句話“我很冷”。
這就是挑戰極限的殘酷。對于這種血肉攀登者,我一向抱以最高的敬意,不論他們的攀登動機,每一具尸體都是人類通向頂峰的一級臺階。
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那些人說,眼前無路,卻已無法后退。畢竟,還是在上山的路上,哪怕最終把自己風化成一塊巖石。有人說,成熟一點,理智一點,就沒有那么多向死而生。但是,就像不明白豹子為什么要去乞力馬扎羅的雪壁上,而我們站在陽臺上看落日,就會以為世間美景,莫過如此。
但是,總會有人登頂的吧,而所有的挑戰者,只是為了再前進一點點。所以有人說,極限里的生命、愛情、友誼、運動道德和運動精神,甚至是面對死亡那一刻的情感,才是人類史上值得留下的人性印記。
世界頂級單人徒手登山家托馬斯認為:山不是我的出發點,更不是我的最高目標,山固然重要,但只是給我指出方向。 關于挑戰,他說,放棄一種習慣就是挑戰,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每個人的挑戰也不同,有人早上7:00起床就是挑戰,有人則不是;有人要習慣于制定計劃行事是挑戰,也有人則不是。
事實上,在極限沒有到來之前,我們就常常陷入恐懼。恐懼公眾演講,恐懼難以預見的未來,恐懼找不到好工作——但是,有恐懼才要依然前行。 魔鬼詞典上說,危機的本質就是它會過去。
有意思的是,地球上最高的山峰是8848米,這是一個人類身體極限可以接受的高度,自然界給了我們需要踮起腳,讓少數勇敢者可以達到的山峰,而這未嘗不是,自然給人類搭建的一個巧妙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