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頓開

導讀：3月13日下午，武漢合美術館舉辦了“茅塞頓開——中德觀念藝術比較研究展”的開幕式。本次展覽是武漢合美術館繼2014年“西云東語——中國當代藝術研究展”、“構物思跡——傅中望手稿研究展”后舉辦的第三個展覽，該展覽的策展人是中國批評家王端廷與德國批評家米弗斯，展覽篩選了12位最具有代表性的中國藝術家和6位德國藝術家。

本展覽分為四個單元，分別展示了中國當代攝影藝術作品、影像藝術作品、數字藝術作品和德國觀念藝術作品。此次邀請的藝術家都是在攝影、影像和數字藝術領域相當活躍和有代表性的藝術家。四個單元以“觀念藝術”問題為貫穿線索，通過展覽的方式，為進一步理清中國當代觀念藝術的發展脈絡和思路提供了一個難得的參考和理論探討的機會。

“觀念藝術”誕生于20 世紀60 年代。其首要的表達形式十分與眾不同：文件夾、表格、信函、數字、地圖、詞典詞條、口頭和書面的行動指南等。在當時，紀實攝影、絹絲網印刷、復印、打字機、霓虹燈和工業系列產品都被作為作業材料。“觀念藝術家們”使用科技通信手段，例如電子郵件、電傳、電腦，用文本、幻燈片和手稿表達自我，并對他們的可變對象施加了時間和自然的影響。20世紀90年代以來，以攝影藝術、影像藝術和數字藝術為代表的中國觀念藝術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這類藝術家及其作品頻繁亮相世界藝壇，為中國當代藝術贏得了巨大的國際聲譽。

無論是攝影藝術、影像藝術，還是數字藝術，當代觀念藝術將電腦技術作為創作的堅強依托。電腦技術有著手工制作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它不僅極大地拓寬了藝術的邊界，而且為藝術家揭示自然、社會和心靈世界帶來了新的深度，特別是虛擬技術的出現，使得一個超現實的世界真實地呈現在世人眼前。新的科學技術為觀念藝術插上了飛翔的翅膀，當代藝術也因此打開一個廣闊而自由的天空。科學技術的革命性突破往往成為藝術發展的歷史契機。照相機的發明使藝術從古典走向了現代；電視、攝像等傳播技術與設備的發展是孕育當代藝術的土壤；計算機的誕生和不斷創新，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乃至3D打印技術的興起，不斷催生出豐富多彩的數字藝術……藝術的邊界被極大地擴展了，藝術的創新求變展現出更多的可能。人類通過藝術語言表達思想觀念和心態情感時，因為手段、媒介等局限的超越，擁有了更為廣闊的自由馳騁空間。毫無疑問，這也使得當代藝術在離開了審美以后還能充滿生機與活力，還能具有新奇可愛的面孔。這正如王端廷先生所言：“數字藝術無疑是最新的藝術樣式，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未來藝術的發展趨勢，而且是尚未受到商業污染的藝術門類，在藝術商品化的洪流中，數字藝術始終保持著探索和試驗的純正品質。”

本展所選12位標志性的中國藝術家作品中，既有八五以來較早期的代表性攝影、攝像藝術，也有純粹借助計算機創作的數字作品，它們從不同側面展現了三十年來中國觀念藝術發展的脈絡。中國藝術家對于生存環境的憂患意識，對于社會轉型中的文化沖突和人們矛盾心態的表達給人印象深刻；這次展覽所選6位德國藝術家作品也能大體展現當下德國觀念藝術的創意水平和藝術樣式。德國藝術家群體所表現出的豐富的視覺想象力和對生活細節的領悟能力令人感動。

策展人王端廷指出，“不同于油畫和雕塑，我國當代攝影藝術、影像藝術和數字藝術的產生與國際藝壇基本上是同步的，因為這類創作所依賴的技術手段，也就是數碼照相機、數碼攝像機、計算機及其相關圖像處理軟件，是在20世紀90年代面世的，中西藝術家是同時開始利用這些相同的技術手段。也就是說，在觀念攝影、影像和數字藝術的創作上，中國和西方藝術家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除了創作手段的相同，中西藝術家還擁有彼此相近的思想觀念和生活方式，因為自1989年開始，人類進入了經濟全球化時代。事實上，正是經濟全球化給世界各國藝術家提供了相同的技術手段和藝術語言，并帶來了共同的創作主題和價值觀念。由于上述觀念和技術方面的相近和相同，使得中德觀念攝影、影像和數字藝術對話有著平等的基礎。但是，由于觀念藝術的展示和宣傳尚不充分，我國普通民眾對這類藝術的認知度還不夠高，又由于評判這類藝術的知識和理論準備相對滯后，觀念藝術的學術研究在我國還相當薄弱，對中國當代觀念藝術的整體面貌及在國際當代藝術中的地位，我們還缺乏準確的把握和客觀的判斷。因此，舉辦此次展覽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我相信隨著移動互聯網、大數據技術以及智能化設備的進一步發展，還會涌現更多創新的數字藝術，人類的想象力得以在虛擬世界里得到無限的藝術發揮，當代藝術的邊界還會被大大地擴張，藝術生態也會發生更深刻的變化。非現實的世界注定會成為人類精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觀念藝術是一種思想媒介的藝術。這次展覽盡管作品不算太多，卻稱得上是一場思想的盛宴，也算得上是數字技術手段的薈萃。在普遍浮躁的社會心理氛圍中，真誠的深刻顯得難能可貴。如果有心的觀眾在觀看這個展覽的過程中，能夠由某些作品引發出對于自然、社會、環境、人生的獨立思考，從而與作者形成心靈的共鳴，就足以讓我們倍感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