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可寫的東西太多了。因為題目定下了,就寫牛吧。雖然喂牛與我無關,但每天割兩回草是必須的,中午一趟,下午一趟。割回草,鍘短了,青草和麥草一攪拌,牛吃得可歡了。但是棉花地邊的草是不能割的,怕濺上農藥;剛下過雨,有露水的草也是不能割的,怕牛肚子脹,實在想讓牛吃,必須甩掉露水,回家攤地上晾一晾,第二天一大早才鍘,方可大吉大利。有時青草多了,也不敢叫牛全吃青草,吃多了,會拉稀的。多余的青草在毒毒的太陽下一曬,曬干了,草房里一放。只要雨水足,青草是不少的,谷穗草、馬蹄草、扒地龍都易尋找,不一會兒就割一竹籃,割滿塞緊,兩條胳膊輪番地替換,終于到家了,趕緊全掏出來,晾一晾,發了燒的青草,牛是不吃的。牛精著呢,別看不會說話。另外,老掉的狗尾巴草也是不能割的。娘說,老狗尾巴草的草籽,牛吃下去,生成糞上到地里,來年會長好多狗尾巴草的。
我和兩個姐姐都割草。姐姐們嫁人后,家中就只有我割了。有時嫌割草累,便放牛。但牛總是走得很慢,無論我怎么拽,總是慢悠悠的。在路上拾一樹枝,在牛屁股上晃動著,牛以為要打它,就會走快。時間一長,牛見并不真打,又慢悠悠地走。這一次,狠勁一打,牛竟也能跑起來了。到了地方,往地里立一鐵棍,再用磚砸砸,砸不動了,將韁繩系在上面,然后就找不遠處也放牛的其他小伙伴拉呱了。有一個小伙伴特會講故事.講什么都能吸引住人。有一回,講到某公子家的墻上的仙女走下畫來.就一直等著他講某公子和此仙女結果怎樣了,不知不覺天就暗了下來,一回頭,媽呀,牛不見了。我嚇得兩腿一軟,可怎么辦?四面八方地和幾個小伙伴找了好久,月亮也掛上天了,牛還是沒找到。小伙伴們都回家了。我一個人獨望空曠的天,欲哭無淚。晚風習習,不時有誰家的飯菜香撲鼻而來,但我只覺得很孤獨。遠遠地,我聽見娘在喊:“鍋兒,鍋兒——”聽見娘喊,縱使娘打死我也認了,我只想回家。“鍋兒,你怎么不回家呢?”走近了,才見娘的眼里滿是淚。“我……我……將牛丟了。”我只等著娘痛打一頓或大罵。“憨憨,牛早回去了。”“什么?”我一驚:聽說過狗能認準家門,狗是忠臣,從沒聽說過牛也認家門的。我大跑回家一看,牛果真在。見我回來了,牛停下吃草,“哞哞”地對我悠然地叫了兩聲。謝天謝地!牛真聰明,我好傻。
說一說
作者的童年是與牛相依相伴的,你的童年是與什么相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