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通過對武則天陪伴太宗十二年間的分析,可以得知武則天雖然沒有得到太宗的寵愛,卻對他存有情欲、尊崇敬仰、功利性情感等多重情愫。
關鍵詞:武則天 太宗 情感
學界一向認為太宗并不寵愛武則天,這是符合實際的。武則天在太宗后宮的十二年里,既沒有升職,也沒有懷孕生育。太宗出征遼東高麗時,軍中攜帶妃嬪數十人,其中并無武則天{1}。既然武則天不見太宗寵愛,那么她對太宗是不是就毫無感情呢?實際上,她對太宗的情愫相當復雜。
一、武則天對太宗的功利性情感期待
帝王對妃嬪及其家族之榮辱升沉有著絕對的操控權,在帝妃關系中也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在這種極度失衡的男女關系中,妃嬪不免對帝王產生功利期待,武則天也不例外。她父親武士原配早亡后留下了兩子。父親后與高門楊氏再婚,又連生三女,排行第二的就是武則天。可以想見,在這樣一個帶有子女的再婚家庭中,家庭關系是非常復雜的,也是非常難處的。他們不光要在生活習慣上互相適應,而且還要在感情上互相接納。武士出身寒門,當然希望楊氏給他生育血統高貴的兒子,然不幸未能如愿。也就是說,兩個兒子在武家的地位不會因為楊氏母女的到來而發生太大變化。楊氏出身高門,極有可能看不上兩個繼子,兩個繼子也很難接受她。因此,她應該十分希望生子以取代他們在丈夫心中的地位,然她連生三女,心情之失落可想而知,卻也不得不逐漸適應無子的生活。當時北方盛行女子操持門戶。武士在世時,應是楊氏操持門戶。楊氏極有可能愛護己出,忽視繼子。武士死后,武氏兄弟按照常規襲爵當家。因此,他們在門戶主持權上應該存在矛盾{2}。武氏兄弟不喜歡繼母,自然反感三個妹妹,只不過礙于父親,不敢擺在明處罷了。武家的家庭關系如此復雜微妙,武士可能有些棘手。史載他死后,兩個兒子“皆不禮于楊氏”{3}。其余武氏族人也大致如是,如武懷運的寡嫂善氏就“尤不禮于榮國”{4}。這種欺凌生活以武則天母女離開文水遠走長安投奔親屬告終。可見武士生前就沒有成功處理好這些家庭關系。
貞觀十一年(637年)十一月,武則天入宮。母親楊氏“慟泣與訣”,武則天“獨自如”,言:“見天子庸知非福,何兒女悲乎?”{5}普通女子入宮前,往往難舍親人,擔憂前途,如楊貴妃初入宮廷時,“與父母相別,泣涕登車。時天寒,淚結為紅冰”{6}。元稹《上陽白發人》言道:“兩人姑且心思別,小女呼爺血淚垂。”武則天的表現是十分反常的。可以想象,兄長的欺凌,族人的冷眼,母親姐妹的軟弱無助,寄人籬下的生活,讓生性好強的少年武則天感到痛苦和壓抑。她為擺脫痛苦壓抑的生活現狀、開始新生活而心生歡喜。這種樂觀心態是以對太宗功利性的幻想和期望為底色的。她應該十分希望借助太宗之寵獲得榮華富貴。根據后來她得到高宗寵愛后就立即惠及母親、姐姐,并報復族人之事來看,她當年可能還想借助太宗之力為母親和姐妹出頭。實際上,她的想法是絕大多數女子甘愿冒終生自由幸福之大險入宮搏一搏的重要原因。家人憑借后妃之寵得以榮達的事例比比皆是,如大約和武則天同時進宮的徐惠就做到了這一點。也就是說,武則天對太宗的“先前”情感定位并不是愛情,而是想借助太宗改變生存境遇。
當然,武則天也希望能得到太宗的愛情,但其性質值得懷疑。當時她剛剛進入對愛情充滿幻想和憧憬的青春期。一般來說,家庭不幸的孩子對愛情的認識會更加清醒務實,也更懂得在愛情中獲得情感安慰和命運轉機。這種情感補償規律發生在喪父遭欺的少年武則天身上應該并不奇怪。她入宮前的反常言行亦可看出其迎接愛情前超乎尋常的喜悅心態。
另外,這與其父母的家族關系也有關聯。武士生前多次得到太宗稱贊。武士病重時,太宗屢遣名醫診治。武士死后,太宗嗟嘆曰:“可謂忠孝之士!”{7}她見太宗對父親若此,很容易對太宗抱有幻想。武則天的母親楊氏在太宗后宮有不少親戚。長孫皇后去世后,太宗一直沒有立后,韋貴妃地位最高,實際上楊家的后宮勢力比韋貴妃還要大。太宗共有十四子,除卻長孫皇后生的三子和韋貴妃生的一子外,其余十子中,有六子與楊氏妃嬪有關:陰妃楊氏生三子恪,又生六子,德妃燕氏生八子貞,又生十一子囂,另一楊姓妃嬪生十三子福,原齊王妃楊氏被太宗收納,生十四子明。陰妃即隋煬帝之女,德妃即楊氏伯父楊雄之外孫女燕氏,原齊王妃楊氏是楊雄的孫女輩。原齊王妃楊氏一度受寵,還差點立后。可見長孫皇后去世后,楊氏家族在后宮勢力很大。因此,貞觀十一年(637)太宗選妃時,楊氏群妃有不小的發言權。武則天作為楊門外女,進宮的機會就很大了。關于她入宮的原因,諸史均言是由于太宗聞其美名、才名,很可能就是楊氏群妃想繼續擴大后宮勢力,在太宗面前不斷吹風的結果。后宮楊氏群妃的行為也很容易讓武則天對太宗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就是說,由于早年不幸的家庭生活和父母的家族關系,武則天在入宮前就對太宗抱有很高的功利性情感期待了。她希望能借助太宗的寵愛改變自己和母親姐妹的生存境遇。
二、武則天入后宮對太宗的功利性情感
前文已述,武則天在入宮前就對太宗有很高的功利性情感期待,并非純粹的愛情期待。那么在入宮后的漫長歲月里,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太宗是否產生了愛情意識呢?本文認為,武則天十四歲入宮,二十六歲時太宗駕崩,這十二年正是女子談情說愛的年齡。宮中僅有太宗一名男子,況且太宗又是如此英明神武的帝王,作為太宗的妃嬪,若說武則天對太宗沒有一絲情感幻想,這恐怕說不過去。本文認為,武則天對太宗產生愛情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有愛情意識,但其真摯性仍然是值得懷疑的。
首先,武則天對太宗有愛慕向往之心理,但與愛情尚有距離。太宗比武則天年長二十五歲,一般來說,女孩子不太容易對如此年長之異性產生純粹的愛情,況且她此時最感興趣的是如何改變命運,而不是愛情。當然,她對太宗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史載太宗是一個健碩的美男子,早年就有人夸他“龍鳳之姿,天日之表”{8},成人后,他“天姿神武”{9}“聰明勇決”“識量過人”,“有安天下之志,傾身下士,散財結客,咸得其歡心”{10},治軍也是“軍威嚴肅”,令人“驚悚嘆服”{11}。這種少年英雄往往是女性青睞的對象。武則天入宮后得見太宗真容。當時太宗三十九歲,正值青壯年,渾身散發著成熟男性的魅力,“好文學而辯敏,群臣言事者,上引古今以折之,多不能對”{12}。這種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子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單純少女來說是相當有殺傷力的。武則天入宮時十四歲,正值青春期,正是對愛情充滿了幻想和憧憬的年齡。其在太宗后宮的十二年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時光。這位充滿男子氣息的皇帝應該是她寄托愛情幻想的絕佳對象。一般來說,英俊出眾之男性很容易得到眾多女性的愛慕之情,但是這種愛慕之情往往只是一種淺層次的對異性的好感,往往摻雜著從眾心理,與真摯專一的愛情是有區別的。
其次,武則天對太宗的情感幻想極有可能與其長期壓抑的情欲有關。武則天的生育能力很強,先后給高宗生育了多名子女,生養幼女太平公主時已經四十二歲了。她一生康健,僅有晚年的時候身體欠佳,自六十二歲臨朝稱制起至八十二歲離開政治舞臺,身邊一直有年輕面首陪伴。據此我們可以認定她年輕時的情欲應該是很強的,并且直到晚年依然沒有完全衰退。然而在她為太宗才人的十幾年里,大好青春,卻長期受到太宗冷落,情欲長期受到壓抑,其對太宗的情感幻想極有可能是情欲長期壓抑造成的一種情愛妄想,只不過礙于宮中只有太宗一人,這種情愛幻想對象便只能是他罷了。另外,權力是情欲的催化劑。在后宮,太宗是君權、政權和神權的統一化身,而且理所當然擁有對全體妃嬪的丈夫之權。當然,太宗對武才人的身心命運也有絕對操控權,這也很容易使年輕的武才人對太宗產生身心俱付的情愛心理。
需要指出的是,宮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只有太宗一名男性,后妃們對他的關注可想而知。絕大多數妃嬪都是美貌多才之女子,或者曾是這樣的女子。后宮佳麗無數,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能得到帝王寵愛,得到帝王專寵的可能性也不大,即便得到專寵也難保不會出現更強的競爭對手。可以想見,妃嬪們長期孤獨、緊張、壓抑、失落,情感上也得不到釋放。其對太宗的情感期待和爭寵行為中除卻追求榮華富貴的心理外,當然也有渴慕男女情愛的心理,武則天也不例外。前文已述,武則天情欲旺盛,這十二年正是她情欲最旺盛的時候,她應該對太宗有著非常強烈的情愛需求,盡管入宮后,她發現太宗并非她一人的丈夫。
最后,武則天入宮前就對太宗有功利性的情感期待。根據其一生的表現來看,她也確實是一個非常現實功利的人。那么她入宮后對太宗的感情是否也是如此呢?請看下面一則材料:
他日,頊奏事,方援古引今,太后怒曰:“卿所言,朕飫聞之,無多言!太宗有馬名師子驄,肥逸無能調馭者。朕為宮女侍側,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撾,三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撾撾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太宗壯朕之志。今日卿豈足污朕匕首邪!”{13}
太宗對無法調馴的寶馬束手無策,群臣面面相覷,一旁侍側的小姑娘武才人主動上前獻計。其故作驚人之語當然是想引起太宗注意。她言用鐵鞭、鐵撾馴之不服后,“則以匕首斷其喉”{14}。按照她的意思,寶馬即便名貴,不受人駕馭,對人而言也是毫無價值,即可殺死。一般來說,珍貴之物很少因其無用遭到舍棄毀壞。武則天為了引起太宗的注意不惜毀掉不受調馴的寶馬,反映了她在當時就有極度功利的價值觀。她對太宗的情感也難保不是如此。
也就是說,即便武則天入宮后對太宗產生了愛情意識,也不可避免地摻雜著權力、情欲、功利等其他因素。
三、武則天對太宗延續一生的尊崇敬仰之情
通過上文可知,武則天對太宗的情感是很功利的。但在這段帝妃關系中,武則天對太宗是否完全是功利性的情感呢?下面試深析之。
我們知道,女孩子在青春期容易產生戀父情結,父愛的過早缺席更容易出現這種情況。武則天喪父時十二歲,獨立人格尚未成型,對父母的依賴很強,父愛的缺席很容易使她尋找情感替代品,即產生戀父情結。
太宗比武則天年長二十五歲,正好符合父女的年齡差距。此時的武則天是需要偶像和保護者的青少年。她入宮前就知道太宗是一個高大威猛的馬上英雄,是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顯然,太宗比父親更強大,也更適合擔當“父親”的角色。她又見太宗多次稱贊父親,很容易將他當作父親的替身,希望得到他的關懷和愛護。太宗也確實是一個好父親,是少女寄托戀父情結的理想對象。太宗對子女心存慈愛,愛護有加,對不孝子女除嚴加管教外,也不忘手下留情。以長孫皇后所生三子為例。長子李承乾“性聰敏,太宗甚愛之”{15},雖然他“有足疾”{16},多有乖戾失常行為,太宗仍將他立為太子,后來他沉溺聲色,太宗“大怒,悉收稱心等殺之,連坐死者數人,誚讓太子甚至”{17}。太宗的做法盡管有些嚴厲操切,但沒有因此將他廢黜。貞觀十七年(643),李承乾謀反被人告發,此乃必死之罪。太宗嚴厲處置了參與人員,卻只將李承乾廢為庶人后幽于右領軍府完事。次子李泰“少善屬文”,太宗對他寵愛異常,“以泰好士愛文學,特令就府別置文學館,任自引召學士”{18},“月給逾于太子”,“又令泰徙居武德殿”{19},還差點立他為太子。幼子李治性格“仁弱”{20}。長孫皇后去世時,他才九歲,太宗對他“屢加慰撫”,對他“特深寵異”,立為太子后,太宗很重視對他的教育,“每視朝,常令在側,觀決庶政,或令參議”{21},“遇物則誨之,見其飯,則曰:‘汝知稼穡之艱難,則常有斯飯矣。’見其乘馬,則曰:‘汝知其勞逸,不竭其力,則常得乘之矣。’見其乘舟,則曰:‘水所以載舟,亦所以覆舟,民猶水也,君猶舟也。’見其息于木下,則曰:‘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圣。’”{22}為了替他解決邊疆問題和朝堂隱患,太宗不顧年邁親征高麗和薛延陀,又替他處置了一批桀驁不馴的老臣。太宗對他的個人問題也很關心,“不欲使子孫生于微賤耳”,乃“敕選良家女以實東宮”{23},選擇了美麗高貴的太原王氏為妃。后李承乾、李泰二子爭儲,太宗為此痛徹心扉,甚至在大臣面前“自投于床”,“又抽佩刀欲自刺”{24}。太宗揣度二子矛盾甚深,若將來其中一人繼承帝位,另一人必然被殺,因此“先措置晉王,始得安全耳”{25}。侍奉一旁的武才人極有可能見過這些場景。她不禁聯想起自己的家庭。顯然,在平衡家庭關系方面,太宗比父親用心得多,也高明得多。武才人難免會對太宗產生敬愛向往之情,加之她年少離家,不得與親人相見,極有可能對太宗產生“父愛期待”。因此,她很容易將太宗當作父親的替身,希望得到他的關懷和愛護。
事實上,武則天晚年仍對太宗念念不忘。我們還是要看她那段馴馬回憶。她在臣子面前絮叨自己當年如何在太宗一旁侍奉,如何滔滔不絕地發表馴馬言論,太宗又是如何對她表示贊賞。筆者有一個大膽的懷疑,即武則天說謊。此段材料有一點可疑之處:武則天將馴馬步驟說得非常詳細,意在震懾臣子,后面說太宗表示贊賞是借尊者之言進一步肯定自己,以增強語言的說服力和震懾力。按說她對太宗之言也應該有一番具體生動的話,而且越是具體生動,說服力就越強,震懾效果也就越好,最好是照搬原話。實際上只有一句“太宗壯朕之志”{26}完事。極有可能是太宗聽完后大吃一驚,然后了然無詞,最多是嘖嘖稱奇。其實,太宗一向喜歡嫻靜本分、知書達理的女子,聽了武則天的馴馬之言,應該是很吃驚的,恐怕不會有贊賞之言,即便贊賞,恐怕也是圓場之言,畢竟她年紀尚幼,又是楊氏群妃的外門之女,即便不喜歡,也不至于當眾呵斥。武則天卻一直以為引起了太宗的注意而自鳴得意,直到晚年還陶醉其中,忍不住拿出來在臣子面前顯擺。可見她一直對太宗有敬仰尊崇之情,很珍惜太宗對她的評價。這種情感很像子女、學生對父親、老師等長輩男性、權威男性的依戀之情,不是男女之情。
綜上所述,武則天雖然不見寵于太宗,然她對太宗的感情卻是十分豐富的,不僅包括年輕女性對英俊出眾男性的愛慕向往之情,還包括逆境中的奮斗者對貴人的期盼之情和晚輩對長者、尊者的尊崇敬仰之情。
{1} 盧向前:《武則天與劉洎之死》,《浙江大學學報》2007年5月第3期。
{2} 雷家驥:《武則天傳》,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34—36頁。
{3}{4}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二○一“則天后乾封元年八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349頁,第6350頁。
{5} (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七六《則天武皇后傳》,中華書局2000年版,第2848頁。
{6} (五代)王仁裕等:《開元天寶遺事十種·開元天寶遺事》“紅冰”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92頁。
{7} (唐)李嶠:《攀龍臺碑》,見(清)董浩:《全唐文》卷二四九,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2514—2523頁。
{8}{9}{11} (后晉)劉等:《舊唐書》第一冊卷二《太宗本紀上》,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1頁,第24頁,第24頁。
{10}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八三“恭皇帝上義寧元年四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5728頁。
{12}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七“太宗貞觀十八年四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209頁。
{13}{14}{26}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二○六“則天后久視元年正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544頁,第6544頁,第6544頁。
{15} (后晉)劉等:《舊唐書》第八冊卷七六《太宗諸子·恒山王承乾傳》,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648頁。
{16}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六“太宗貞觀十七年正月丙寅”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183頁。
{17}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六“太宗貞觀十六年三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191頁。
{18} (后晉)劉等:《舊唐書》第七冊卷七六《太宗諸子·濮王泰傳》,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653頁。
{19}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六“太宗貞觀十六年正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174頁。
{20}{23}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七“太宗貞觀十七年十一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206頁,第6206頁。
{21} (后晉)劉等:《舊唐書》第一冊卷四《高宗本紀上》,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65頁。
{22}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七“太宗貞觀十七年閏月辛亥”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199頁。
{24}{25}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九七“太宗貞觀十七年四月”條,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6196頁,第6195頁。
基金項目:本文系西北大學文學院中國語言文學博士后流動站司海迪主持的四川郭沫若研究中心一般項目《郭編“武則天”相關問題研究》(課題編號:GY2015B03)的研究成果
作 者:司海迪,博士,西北大學文學院中國語言文學博士后流動站博士后,主要從事初唐文史研究。
編 輯:康慧 E-mail: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