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不久,鄭娟的個展“無二無別”剛剛落下帷幕,看完她的作品,完成對她的兩次采訪,想用兩個詞來形容她:簡單、豐富。簡單,是說她對藝術創作的熱愛和初心,是對善良和美好的執著追求;豐富,是說她敏感細膩的內心活動,有點像她作品中深藍色的海,沉靜又有靈性。更為難得的是,她在工作和創作間可以自由切換的狀態,這讓原本看似不相干的兩件事,得以相互給養。此次展覽的策展人朱小均評價她是“有自由出世和入世能力的人”,然而,要擁有這種能力,得要保有一顆赤子之心才可以,而鄭娟除了赤子之心,別無他心。
從水墨開始
Q:你在意大利讀書時學的什么專業?
A:那時我在意大利讀的是品牌管理,雖然不是直接學習藝術專業,但他們也會鼓勵學生去學藝術語言以及與文化相關的內容。
Q:品牌管理跟你現在在MINI的工作還是有一定關系的。
A:對,有關系。其實很多人會問我,既然現在已經在畫畫了,并且又是自己喜歡的事情,那工作是不是可以放一放?其實當工作特別累的時候,我也會動搖,但是后來仔細想想,如果要讓我現在放棄這份工作,我可能不會是解脫的狀態,相反會挺難受。因為對我來講,它們不但是并列的,而且是互相給養的關系。
Q:能談談是什么契機讓你開始畫畫的嗎?
A:從去年開始,我先畫了“菠蘿蜜修仙日記”的水墨系列,那時候每天在下班后和上班前畫畫,有時上班前把當天早上或前一天晚上的作品發到朋友圈,然后去工作,看到朋友們熱烈的反響,這一天就非常愉快地開始了。
自己的主宰
Q:在“菠蘿蜜”系列中你會寫一些文字,這次展覽的名字和其他作品的一些名字,感覺都跟“佛”有些關系,它們有關聯嗎?
A:其實是2009年的時候,我當時的老板給了我一張凈空法師的光盤,剛開始看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后來慢慢看進去了,覺得就像凈空法師講的那樣,你每天做什么,就會產生什么,這個期間會發現它對自己的變化。
Q:你的畫尺寸越來越大,跟創作的心態有關系嗎?
A:有關。菠蘿蜜系列最開始畫的是二尺,等畫到六尺的時候,我懷疑我的靈性已經用完了,但直到完成了那幅六尺大的主畫,才覺得在這個過程中既打通了也放下了很多東西,得以讓自己的靈性再次浮現,然后用它去作畫。
Q:“它”具體指什么?
A:它是指自己的內心。我在個人公眾平臺“菠蘿蜜”中寫過一句話,我說“你是自己的主宰”,我認為那個“它”是真的自己。無論是之前在國內國外求學也好,回國后在廣告公司和MINI的工作經歷也罷,都會或多或少地把我一層層包裹起來,所以現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回歸自己的內心。
深海姑娘
Q:談談你作品中反復出現的小姑娘吧。
A:當我的作品畫到六尺之后,我開始想把人加進去,那時經常會在小本子上勾勾畫畫,然后就有了這個小姑娘的形象,也是我自己的影子。
Q:她們都是童年的狀態。
A:童年是我一直都想保持的狀態,無論是現實的生活環境還是心境。策展人朱小均跟我聊完后,給我的評價是“有自由出世和入世能力的人”。我覺得要擁有這種能力,是要保持赤子之心才可以,我是一個除了赤子之心沒有其他的心的人,所以我覺得那個狀態是自己真正的狀態。
Q:印象中她們好像都是閉著眼睛的裸體,有什么特殊含義?
A:我畫的小姑娘有三個特征,一個是閉著眼睛,你說他在睡覺或冥想都行,總之是把五官都關起來,不受干擾的狀態;第二個特征是裸體,我覺得這樣比較自在,想把所有的束縛都去掉;第三個特點是她們都在深海里,因為深海安靜無浪,是安靜的藍色。我對海一直非常有感覺,我曾說過:“海可以持有一切。”
無二無別
Q:“無二無別”這個展覽名字是怎么敲定的?
A:這是一個月前才想到的。當時跟朱小均溝通,他說我很難歸類,因為藝術形式比較多,但他對我特別認可的是我作品中的主脈絡,實際上是對人性的表達超越了材質和語言,這是人安身立命的不變法則。從這個角度來看,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沒有區別的,也就是“無二無別”。
Q:既然你最初是做品牌管理的,有沒有想過對自己進行品牌的打造,或是在未來有什么計劃嗎?
A:2015年我可能會做一個“鯨落”的大型裝置。鯨魚在死后有點像大象,大象死前會找一個地方,像是象的墳冢,鯨魚也是。它會選擇海底最深的地方自然落下,而只有70年的壽命鯨魚,死后卻能夠供養整個深海世界150年的生物鏈周期,我覺得這個過程很美。之后可能會根據這個進行一些裝置和水墨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