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由夢響當然音樂、索尼音樂、太合樂動三方共同攜手打造“造音樂計劃”將隨著在五棵松匯源空間上演的“造音樂演唱會”正式拉開序幕。
這場“造音樂計劃”打出的口號是“力挺本土原創音樂人,推動中國原創音樂的發展”,我們也注意到,參與這次“造音樂演唱會”的藝人包括蘇運瑩、許鈞、蘇晴、裸兒、羽田、陳蘿莉、劉雨潼、金貴晟等,除了金貴晟出自第一屆《中國最強音》外,其他10余位均來自第二季《中國好歌曲》,他們都簽在同一家公司,夢響當然。這也算是第二季《中國好歌曲》自3月13日收官以來,選手們第一次正式的公開集體演出。這也不由得讓人再次關心起這幫選手的出路問題――在所有公司都在感嘆新人難做的時候,尤其這一幫談不上什么顏值與名氣,只會創作的的新人,他們的未來在哪里?他們的音樂又該如何來造?
本期,我們特約夢響當然CEO張勇先生及第二屆《中國好歌曲》亞軍蘇運瑩,來共同探討在當下的音樂環境下,唱作新人的出路在哪里。
上一期,本刊專門討論了內地選秀十年中涌現的各種選秀紅人如今的下落問題,當中就提到,十年前是草根當紅大行其道,如今他們賴以出道的選秀平臺大多已經換成了明星秀的戰場,還能留給素人草根展示的選秀平臺,也就只剩下《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這么寥寥數檔而已了。《中國好聲音》如今算是唯一還能在草根中造星的平臺,因為節目的收視一直居高不下且傳播度廣,但凡能在節目中亮相被轉了椅子的選手,大都能立即身價倍增,一躍成為樂壇大大小小的咖,但《中國好歌曲》就不太一樣了,這個節目兩季以來一直是叫好不叫座,業內人士看好它的節目質量與行業貢獻,但這些都是更重娛樂的老百姓們所不那么關心的,因此收視率與普及率一直上不去,觀眾很難像對以前選秀節目里的那些選手一樣脫口叫出“好歌曲”選手們的名字,甚至沒有一點印象。
一個草根類選秀節目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也取決于這個節目能在多大程度上解決這些選手們的出路問題,能捧紅幾個新人,這將直接決定下一季還有沒有人愿意繼續來參加你這個節目。往年都是唱片公司守著各類選秀節目搶新人,但是這幾年大家顯然已經沒有了這種熱度,除了草根選秀節目日漸式微再難激起大眾興趣外,如今的娛樂消費市場也確實殘酷到連大咖們都要拼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更不會再給新人們留下太多空間。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娛樂在今年3月31日宣布與夢想強音公司合作成立“夢響當然”之后,還是一舉簽下了從第二屆《中國好歌曲》中走出來的蘇運瑩、裸兒、陳蘿莉、羽田、那吾、劉潤潔、許鈞等12名新生代創作人,一下震驚整個業界。這12個人當中,除了蘇運瑩目前已經在業界享有很高口碑以外,大部分人的名字仍然聽起來都還有些陌生,人要怎么做,錢要怎么掙,如此一紙合約下來,彼此都能保證對方一個美好的未來嗎?
當然娛樂,尤其是其旗下的當然音樂,是目前華語音樂圈最具口碑的音樂公司之一,旗下網羅了很多像莫凡、包小松、陳秀男、游鴻明、莫艷琳、李泉、Peter Wong、黃淑惠等這樣資深的音樂人,一直不是業內最火最旺的公司,雖然以前也曾合作過出自《中國好聲音》的李代沫,但卻始終以踏實做音樂而著稱。這次與夢想強音合作一舉簽下這么多好歌曲中的選手,算不算是一次大膽的冒險呢?當然娛樂當然也有他們自己的考慮,當然娛樂的CEO張勇告訴記者,去年就有很多VCP想要入股當然,“但其實這個行業,不是拿錢就可以做的,這很現實,就像周杰倫,給你任何公司一個億,你敢說你能做出一個周杰倫來嗎?”張勇清醒地認識到,對當然來說,內容本身大過錢,而之前,當然曾經把一個連第一屆“好聲音”16強都沒有進的李代沫做成了那一屆最有市場影響力的歌手之一,那是他們與燦星的第一項合作,燦星同樣希望《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的選手從比賽出來以后能有一個維持和提升,當然做李代沫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一直是燦星當家人的田明就跟張勇說,與其別人投你,不如我們來合作,你們最需要的就是內容嘛,“換句話講,他幫我節約了大量的找玉這件事情的時間,通過‘好聲音’‘好歌曲’出來的人都是玉,只是這塊玉要如何去雕琢,如何把它變成一塊好玉,這個是我們的工作。但是如果我們連玉都還得自己到處去找,這個就耗時耗力也不見得有效果,所以這個時候我覺得在這方面的契機上我們是高度一致的。”張勇說,他本人更看好的是“好歌曲”內容方面的資源,因為當然一直立足于做李泉、莫艷琳這些未必有什么好的商業價值、但是一直做為好的創作藝人存在的音樂人,這也一直是他們感興趣的,“所以我覺得‘好歌曲’這個節目可以帶來更多的音樂的未來。”
但是夢響當然簽下的這12人當中,并沒有今年《中國好歌曲》的冠軍杭蓋(已經簽給天浩盛世公司),也沒有在節目中備受關注的馬條、趙牧陽、林二汶等熱門選手。既然是要簽人,從在商言商的角度來講,為什么不簽最火最有名的人?“杭蓋其實不是我們不能簽,但是坦率地講,我們沒有能力做好他們,”張勇說,“一是杭蓋的演唱方式、表達方式其實相對已經比較成熟了;然后像馬條我們也沒有簽,他們都有他們自己獨立的方式,你也不要把他們束縛在我們名下,試圖改變他就一定會失敗。第二,我覺得我們要做的藝人要是我們對他有想法,對他有幫助,大家有共同未來的,我們才做。那些從音樂上我們已經不可能去干涉他、不可能對他有更好的幫助的人,我們是沒有什么興趣的。當然還是從一個能夠塑造音樂的角度去選擇要簽的人。”
未來當然不是說想一下說一下就會有的,未來想要落地,就必須得考慮一些實際的困難和現實的問題。那么,在常人看來,夢響當然簽下這12名唱作新人,第一個要面臨的問題就是,這些人都不夠火,在受眾當中的認知度都不高,在夢響當然今后操作他們的演藝事業時,會不會是一個很大的障礙?事實上,大多數走創作路線的音樂人都或多或少地會面臨這個問題,當然能不能把這批唱片人做起來,自然也就是所有的創作人都會觀望的事情。
關于這個問題,張勇給我們舉了一個例子,就是這一屆“好歌曲”的亞軍蘇運瑩,“今年‘好歌曲’總決賽當天,索尼大中華區首席執行官徐毅在決賽現場看的過程中就跟我說,他想跟我合作蘇運瑩。而前一天,環球中國區總經理吳佳倫也來找我,希望能跟我們有更多的合作,當中也提到了蘇運瑩。現在三大國際唱片公司除了華納都在找我談蘇運瑩的合作事宜,除此之外,華研、華誼和海蝶的老總都有來找過,甚至連大哥李宗盛都委托相信音樂的負責人來談過合作蘇運瑩的事情。田總可開心了!”
蘇運瑩只是眾多唱作新人當中的一個,也許她是一個幸運的特例,但她身上其實也濃縮著大多數當下唱作人的一些共性特征。張勇客觀地指出,像蘇運瑩這一批唱作新人,在傳統唱片意義上來講,其實他們都不算是好的創作人,因為傳統唱片寫的歌不是這樣的,他們的寫法不是這么規整;第二,他們的寫法甚至是歌詞已經跟傳統的完全不一樣,換句話講,如果她們唱傳統的歌曲,可能連拍子都不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種特點往往就成了特色,所以大哥李宗盛覺得這些人是有未來的。”
為什么他們是有未來的?張勇繼續分析說,從流行音樂發展的大趨勢來看,創作藝人是最有生命力的,不管是周杰倫陶喆林俊杰這一票,其實都是創作藝人,“只有創作藝人才有真正的未來,全世界都是一樣,不管是最火的KILLER還是BRUNO MARS,都是一樣的,只有創作藝人才能把他骨子里最靈魂的東西唱出來,才最能打動人。”他又舉了李榮浩的例子,去年華語歌壇也就火了李榮浩一個新人,他也是內地的唱作藝人,是李泉的第一個學生,雖然熬了近十年,但最終是金子總會發光。“如今香港臺灣樂壇下坡路走的非常厲害,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些國際公司都來內地搶藝人,因為內地有大量李榮浩這樣的唱作藝人儲備。”
李榮浩現在火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歌壇已經熬了近十年。十年啊,不是每一個都有耐心熬得下來的,更何況現在參加選秀的無論是不是原創型的藝人,年齡都很小,既然來參加選秀,多少都看中了選秀比賽的造星能力,但凡干這行的,沒有不想紅的。而夢響當然跟這幫小朋友的合約,一簽就是9年,9年過后,每個人也都年過三十了,他們能熬住嗎?
“‘好歌曲’跟‘好聲音’還不一樣,‘好聲音’的人去就是為了光環的,‘好歌曲’呢,有可能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嘗試性地看一下自己有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和機會。”張勇說,像他們簽下的蘇運瑩和裸兒都是90后,可能大學剛畢業或者正在讀大學,“對他們來講,這個機會其實是難得的,因為如果是從歌手這個角度來看,也不會有唱片公司對他們有興趣,也只有像我們這種對他們的音樂感興趣的人才會跟他們一直往前走,所以他們跟我們是死心塌地地在一塊兒的。要么你長得很帥很漂亮,要么你家里很有錢,但是他們都沒有,他們就是喜歡音樂,所以當有一個公司一個團隊愿意跟他們一塊兒把他們這方面的愛好無限放大的時候,他們其實是很樂意的。”而在簽下他們之前,夢響當然就已經降低了他們的心理預期,“我其實看中的是你的詞曲創作能力,你來當然想變成天王天后,我辦不到,我能幫你的就是一起在音樂這條路上走下去,我們一起去實現你的音樂夢想,如果你是靠音樂來發財,那就不要干這事兒,所以至少目前大部分小朋友都還是挺明白的。”
這十幾個小朋友簽給夢響當然之后,每星期都會來到公司,互相聽聽對方寫的歌,互相幫著改進,相互之間互動的特別好,“而我們樂在其中的就是每周聽到他們交出的不同的DEMO,然后有好的,我們就給好聲音的藝人唱,或者給華納版權去經營代理,你會感覺就好像子彈庫里永遠都有子彈,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沒有武器,只是這個子彈什么時候有精準地打死對方而已,但是你不用每天去愁這個擔心那個的。我們一直給小朋友們灌輸的概念是,不管你是一年紅,三年紅還是十年紅,要做好自己的東西,要踏踏實實地做好你自己的音樂,我們也會盡我們所能地,希望制造各種渠道各種事件去幫你,但是能不能紅,真的沒有人能夠跟你保證,但是如果因為你覺得我沒有辦法給你保證,你就打算放棄音樂這條路,或者你就隨便做,那你一定沒有結果。”
最直接的問題來了:哪一家公司都不是慈善機構,簽下這么一堆不可能在短期內產生有效經濟效益的唱作人,公司要怎么掙錢,要靠什么維持公司正常運轉?作為一家知名音樂公司,難道夢響當然就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嗎?
“會。但也許是我們運氣好,前幾年,2006年我們成立,2007年正式開始的時候,全部用的都是經紀的錢做的音樂,”張勇回答說,“比如那個時候做游鴻明范曉萱,其實我們都是用在他們身上掙的演出的錢來做音樂,勉強維持,其實一直都是這么干的。到了現在演出又不好的時候,坦率的講,版權的部分還是彌補了我們,像之前的無線運營商,現在的網絡不管是QQ還是阿里,相應給到我們的版權費有,還是可以解決我們在音樂制作上的問題,我們也不是很難,只是我們要想到要說,我們怎么樣走的更遠更長,我們怎么樣做出更好的音樂,我們怎么樣了解市場需要什么好的音樂。”
目前第二屆《中國好歌曲》節目中全部歌手的作品版權,都在夢響當然手上。在當下,版權重新得到音樂市場的重視,大大小小的公司,無論是傳統的還是網絡的,實際上都在囤積歌手囤積作品獲得版權,以靠版權掙得收入。張勇坦白相告,他們之所以看重好歌曲的這幫人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都是創作藝人,其二是因為他們有詞曲能力,“夢響當然除了星空傳媒(燦星的母公司),其實跟很多公司都有合作,比如說我們現在跟索尼合作的是海外的實體和無線新媒體的發行,跟華納版權合作的是詞曲版權的全球代理,我們現在正在跟另外一家公司,把我們的無線運營商也會交給他們,所以我們現在其實是把夢響當然的業務進行拆分,跟擅長這些業務的大公司進行合作,而我們自己回歸到怎么做好音樂,怎么樣去推廣好音樂,剩下的是創收的部分,其實反倒不是我們現在的強項。”
所有的藝人,不管是創作型的還是純表演型的,最終都需要打造,需要公司來提供機會培養、發表作品、提供演出機會來完成一個藝人價值的體現。即便是唱作型藝人,夢響當然一樣面對著如何打造他們的問題。這方面,夢響當然又會給行業提供哪些示范性的做法呢?
當然,夢響當然也是要像所有唱片公司對旗下藝人一樣,給這幫唱作新人安排發片的計劃,張勇透露說,今年簽下的這幫唱作新人中,估計有10個以上發行過EP或專輯。基于蘇運瑩當下的情況,她自然也會成為公司今年重點力推的新人之一,目前的計劃是,夢響當然跟索尼接下來5年會一起合作蘇運瑩,蘇運瑩的雙專輯已經啟動,而索尼會動用他們偏國際的資源,與夢響當然共同來打造蘇運瑩,希望她能是第一個有機會用音樂走向全世界的。“其實對我們來說,比如說從常規的唱片市場來講,還是得有音樂呈現的載體和方式。像我們之前做李代沫,在他被抓之前,18個月里發了33首歌,包括電影主題曲、電視劇主題曲、專輯兩張。‘好聲音’出來那么多人,相對來說,大家會覺得李代沫是個歌手,不就是因為他有作品在,他用作品的方式呈現在大家面前。”
除此之外,就是像本文開頭時所提到的,夢響當然還特別打造了一個“造音樂計劃”,6月13日在北京五棵松匯源空間上演的“造音樂演唱會”就是這個“造音樂計劃”的一個序幕,而后還有一個“長城國際音樂節”和“造音樂節”,會在今年9月進行。“這個造音樂計劃,其實是以中國的高鐵兩橫兩縱的這個概念,我們的藝人乘坐高鐵去到當地的live house做表演。除了“中國好歌曲”的藝人,田明田總希望我們可以把“好聲音”的人也放進里面,就有點變成了是“好聲音”和“好歌曲”的學員們一起,就是希望把音樂的氛圍營造的更濃一些。所以整個造音樂計劃,其實本來出發點就是圍繞著唱作藝人為主的這么一系列的活動,只是后來索尼希望進入進來,把他們一些海外資源,海外的一些藝人,像One Direction等引進來,另外太合互動娛樂也加入了進來,他們去年全國成立了一個live house演出聯盟,特別希望跟我們合作,希望把我們這個造音樂當做其中的一部分,跟他現在合作的全國60家的live house合作,所以現在我們就把所有的資源,盡量地融合,然后就變成了現在的造音樂計劃。”而這樣的做的目的,當然也就是為了給這幫唱作藝人創造更多的亮相、以作品去贏得觀眾,從而實現自己藝人價值的機會。這個事情也將成為夢響當然今后工作中的一個重點。
“其實對蘇蘇和這一票今年‘好歌曲’的人,我們挺有信心的,通過這一系列打造活動,我們要告訴所有人,一個是‘中國好歌曲’這個節目出來的人,就是真正有創作能力的,有未來的歌手,同時我們也希望通過這一點,吸引更多的喜歡音樂熱愛創作的小朋友參加下一屆的‘好歌曲’,讓他們看到,搞創作是可以有未來的。”
前面作為CEO的張勇已經給我們描繪了這批唱作新人的發展藍圖,接下來,我們也挑出他們當中的一個代表,分享一下他們自己對音樂未來的期待和規劃。這個人就是在第二屆《中國好歌曲》中以一首《野子》迅速征服眾多業界人士和大部分觀眾的蘇運瑩。
這個出生于1991年、畢業于北京現代音樂學院的海南黎族少女,人稱“蘇蘇”,有著一副典型熱帶少數民族女孩的長相,坐在記者面前時,仍是一臉的天真靈動,卻有著這個年齡少女少有的豁達與平和,對于她的音樂,還有她的未來,都不做太多預設,一切都準備坦然接受,正如她自己說的:“怎么走都是路。”
是的,對于無數像她一樣的唱作新人而言,怎么走都有路,但怎么走下去、走哪條路,終究還是要自己選擇。
關于創作這件事:保持天性

音樂周刊:據我了解,你最初其實是學民歌的?
蘇運瑩:對,也是在現代音樂學院學的。大一錄取的民歌專業,大二轉了流行。
音樂周刊: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對流行音樂感興趣的?
蘇運瑩:小時候就挺喜歡流行音樂的,但家里人不同意,媽媽說小學生唱流行歌都是流氓,那些情情愛愛的歌曲,媽媽聽了就會覺得是小流氓,所以大學報考的時候,我就選擇了民歌。平時在家的時候,就是愛聽,很少唱流行歌。
音樂周刊:寫歌是從大四才開始的嗎?聽說你的那首《野子》的創作靈感是來自于一次刮風?
蘇運瑩:呵呵,也不是吧。但是在大四之前,有時候就喜歡自己隨便亂哼哼,也沒有記下來。可能有時我覺得做一件事情就是需要一個契機吧,在那個點“砰”爆炸了,才想要把它記下來。
音樂周刊:你記錄用什么方式?有時一個旋律轉瞬即逝,你用什么方法記下來?
蘇運瑩:反正有很多方式,很多種不一樣的感覺。有時我會用詞的方式記錄下來,反正我的歌都是根據詞來唱的,曲子在我的音樂里比較不重要。因為詞它就在那兒,到這個點了,你就知道怎么唱,反正就是用詞的方式記錄吧。
音樂周刊:所以你最初愛的是寫作是嗎?
蘇運瑩:小時候挺愛寫作的,但作文分數都不高。
音樂周刊:可能是你寫不了老師要求的那種作文?
蘇運瑩:是的吧,但是自己很喜歡寫,自己陶醉在里面。因為從小就老是自言自語,爸爸媽媽也看不懂我在寫什么,但是我還是很樂意做這件事情。
音樂周刊:記得在比賽時你就說過你創作的方式,你沒學過樂器也沒學過寫歌,現在你會想成為職業的音樂人之后,去把那些課補上嗎?
蘇運瑩:沒有。就是只是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也許以后就有了,因為我覺得只有當你真正想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它才會有靈魂有生命,像糖果一樣甜,就比較好玩。
音樂周刊:就是說還是想保持自己的天性的那一部分?
蘇運瑩:就是享受現在的感覺。
關于音樂這個職業:沒想過
音樂周刊:在參加好歌曲之前你是在做什么?
蘇運瑩:就正好畢業啊,去年畢業的。
音樂周刊:那畢業之后對自己工作的預期是什么?希望找什么工作?
蘇運瑩:那時還沒有怎么想工作的事,因為我總覺得會一步一步來吧,沒有太遠的那個想法。
音樂周刊:你在參加好歌曲的時候,有想到在參加完了之后會變成一個職業的歌手,進入這個行業嗎?
蘇運瑩:有想過吧,因為畢竟要參加這個比賽,有想過,但是我覺得也沒有特別的想過,我因為我覺得都是在經歷事情吧,比如我現在在講話,也是在經歷事情啊。
音樂周刊:但是你那會兒對這個行業有什么認識嗎?你覺得你到了音樂行業你可能會做什么?
蘇運瑩:沒有,沒想過,現在也不想。
音樂周刊:現在進到夢響當然這個公司之后,公司當時給到你的定位,你自己有知道嗎?
蘇運瑩:不知道。
音樂周刊:那你進來之后要做什么,你有想過嗎?
蘇運瑩:沒有想,沒有特別地想過這件事,因為我想,不管我做什么的,都是在寫自己寫的東西,唱自己寫的東西啊。反正我一直關注自己能做到的,其他的就交給公司就好。
音樂周刊:因為你畢竟現在已經跟這個公司簽約了,成為它的一名員工,也就算是從事了這個職業了,你對這個職業現在還滿意嗎?
蘇運瑩:滿意啊。反正就是剛才說的,經歷事情,不管做什么都是在經歷事情,積累經驗,吸取精華,澆花喝水吃糖果,哈哈。
音樂周刊:你有想過成為這個公司的員工,變成一個職業的唱作人之后,能給自己帶來生活上一個很大的改變嗎?
蘇運瑩:沒有想過什么改變。
關于自己的作品:free style
音樂周刊:很多音樂人,歌手都將面臨到將來要出專輯這件事情,你有期待過自己的專輯嗎?
蘇運瑩:有期待過。
音樂周刊:有設想過自己的第一張專輯,希望它成為什么樣子?
蘇運瑩:好像也是沒有怎么特別想過哎,它是什么樣,反正都是我。都是另外一個不一樣的我,因為我覺得一定會呈現的很漂亮,放大了就是不一樣的生命。
音樂周刊:有的創作人出專輯可能會先給自己設定一個概念,我這張要表現什么主題,然后根據主題來準備多少首歌,還有一種就是我現在有多少歌了,就放在一起出一張,你更希望出哪種專輯?
蘇運瑩:第三種吧,就是free style的。有什么就有什么,但是應該重心不會變吧,就還是有重點的。
音樂周刊:你希望多久能出來第一張專輯?
蘇運瑩:今年吧,希望吧。
音樂周刊:現在你準備的歌夠了嗎?可不可以給我們推薦一首?
蘇運瑩:夠吧。那就分享一首吧,這首歌叫《倒掛金鉤》,就是講要,就三個字吧,“愛自己”。因為倒掛金鉤的意思,在體育里面,就是射門嘛,足球,啪,騰空翻,它也能進球,所以這個含意就是“怎么走都有路”。
音樂周刊:這是一首什么風格的歌曲?除了歌詞之外,旋律上會是什么走向?
蘇運瑩:應該也是挺亢奮的歌曲,就是一點亢奮,然后又回來的感覺。
音樂周刊:你是更喜歡寫一些比較舒緩細膩一點還是亢奮一點的歌曲?
蘇運瑩:都喜歡。就根據心情來,因為我覺得身體里有好多個細胞,每個細胞都是一首歌,都長的不一樣,有大有小有長有扁,長方形的正方形的,有時我想點一點它,就點一下它,把它放大出來,就這樣的感覺。
關于收入:沒指望音樂養活自己
音樂周刊:你對演出方面有沒有什么期待?
蘇運瑩:我很喜歡那種現場的演出,就是有歌手,自己帶個KEYBORAD,帶個吉它,那種LIVE HOUSE的感覺。
音樂周刊:現在已經去過多少這樣的演出了?
蘇運瑩:啊,還沒有過,LIVE HOUSE的還沒有過。
音樂周刊:現場的演出有參加過嗎?
蘇運瑩:有啊有啊,就參加過幾場。公司挺好的,也不會讓我太累。
音樂周刊:你會在意演出收入嗎?
蘇運瑩:不會很在意。反正,因為我覺得給多少錢它都是錢啊。
音樂周刊:那你對做這行的收入有什么期待嗎?
蘇運瑩:沒有,也是沒有特別想過這個問題。
音樂周刊:那你覺得干這個能成為一個養活你的手段嗎?
蘇運瑩:唱歌啊?不會吧。我覺得會也不會。有時候賺到錢就會吧,賺不到錢,那就回到本質吧,反正我在傳播我的歌,就夠了。
音樂周刊:如果唱歌養活不了你,你還會用什么方法來養活自己?
蘇運瑩:做生意啊。因為音樂對我來說不是生活的重心,我還喜歡很多事情啊,不想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因為我想吃飯也不可能都是只吃白米飯,也要吃菜。譬如說,我可能會去賣花啊,我覺得花很有趣啊,我覺得植物都很有趣。
音樂周刊:你會覺得賣花比唱歌更能掙錢?如果唱歌不能維持你的生活,你必須得有個方式保證有個收入可以維持你的生活啊。
蘇運瑩:那有很多啊,比如說咖啡店服務員,或者是自己DIY手工做些東西。或者是去什么公司上班,或者是幫別人寫詞,或者是當個文字編輯,在文字里面游泳,哈哈。
音樂周刊:你現在有賣過自己的歌詞嗎?
蘇運瑩:沒有。
音樂周刊:如果你要賣自己的歌詞,你希望怎樣定價?
蘇運瑩:我覺得不想給它個價格吧,如果他能懂的話,就看看吧。沒有太想過錢的這個事情,可能我現在沒有想,以后就會想。
關于未來:怎么走都有路
音樂周刊:跟公司簽了9年合約。你覺得9年長嗎?
蘇運瑩: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
音樂周刊:在這9年里,因為做音樂這個事情,自己的人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嗎?
蘇運瑩:我覺得未知的事情都不好說,但我很喜歡那種在過程中自己長大、自己琢磨、又看到不一樣的自己的那種感覺,就是每個階段的自己。
音樂周刊:看到自己人生的成長?
蘇運瑩:就是看到自己對生活的一個態度吧,會越來越不一樣,所以都很謝謝。
音樂周刊:張總說,跟索尼音樂聯手打造你,看有沒有可能把你送上國際舞臺。有設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站上一個國際化的大舞臺嗎?
蘇運瑩:偶爾會想一下吧。
音樂周刊:會想像自己那會兒會是以一個什么樣的姿態站在國際舞臺上?
蘇運瑩:也是拽拽的吧,哈哈。對,拽拽的。
音樂周刊:如果現在給你一個專業的學習機會,你希望首先學習的是樂器還是演唱,或者是其他?
蘇運瑩:那我學英語吧。因為我的英文不算好。
音樂周刊:是因為聽說要送你去國際舞臺發展嗎?
蘇運瑩:沒有啦,因為我覺得英語挺重要的,因為我還蠻喜歡旅游的。我最大的夢想并不是音樂,而是旅游全世界。
音樂周刊:現在在創作這個方面,當然我們都很認可,而且很喜歡你那種天性的特色,包括你用詞的方式,都在第一時間打動了我們,但是,寫歌畢竟還是一個專業的事情,以后你要在9年中寫很多歌,不光是給自己寫,也可能要給別人寫,當有人要求你要按照什么什么方式去寫,你會很自然地接受這些要求嗎?
蘇運瑩:我會接受啊,因為我接受了我就會在這個框框里找自己的自由。不管什么風格我覺得都很好,哪種音樂就有哪種不一樣的感覺,都愿意嘗試。
音樂周刊:成為職業音樂人,可能公司會根據公司業務的發展和你個人的發展,要求做很多事情,也包括做一些改變,你會希望自己的哪些方面可以不被改變不被干涉?
蘇運瑩:被干涉?穿衣服吧,如果要這么說的話,但是我也不會想以后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個點再吸取它的精華唄,再體會一些到時的感覺。
音樂周刊:所以對于未知的事情你是保持一個特別開放的心理,發生了什么你都會坦然接受它?
蘇運瑩:對啊,就是比較喜歡新鮮感嘛。就是凡事都把它當成合作唄,反正媽媽把我生出來也是要跟爸爸合作才能生出來的。
音樂周刊:看出來,你本身就有一種精靈的性格,不是可以用一個形狀固定下來的,你可能是一個多邊形,是一個不規則的形態。
蘇運瑩:是,可以是各種形狀的。
音樂周刊:千萬不要把自己變成一個正方形或者長方形。
蘇運瑩:但是我覺得,也許某一天自己也會變得規規整整的吧,我自己也喜歡那種感覺,一個階段一個形狀嘛,只要是自己真實呈現出的形狀,自己都會喜歡。只要真實表達,管它是正方形還是圓形。
音樂周刊:其實沒有形就是你的形?
蘇運瑩:對啊,就是享受現在的感覺。怎么走都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