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那是一個鍛造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精神的年代。大銀幕里那一部部弘揚英雄主義的電影作品,把崇尚英雄的情結播撒在我們那一代人幼小的心田里,我深刻的記得12歲那年,是一部名叫《海魂》的電影使我抱定了長大后要去做一名英勇的水兵戰士的愿望,為了這個我還把父母取的名字孫彥超,自作主張的改為了孫洪濤,以示我的少年志向。
16歲的我走進軍營,來到了廣州軍區某部做一名基層連隊的戰士,矢志從軍、崇尚英雄的內心活動伴隨著軍旅人生的開始化為了我一生最濃郁的精神追求。1985年我考入了廣州暨南大學新聞系,畢業后成為了廣州軍區一名新聞干事。六年如水的日子里,幾百篇新聞稿件變成鉛字也時有獲獎還曾榮立軍功,可不知為什么我卻時常感到這種“爬格子”的軍旅生活總好像缺少些什么味道……恰逢軍務部門要選調一名寫作能力好的政工干部,一番努力后我從一名新聞干事成為了一名負責作戰訓練、軍風軍紀的軍務參謀。從此,在訓練場上指揮上千人的隊列步調一致讓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真正當兵的感覺。
記得有一次我和軍務科的郭參謀看一部軍旅電視劇,有個男演員敬軍禮十分糟糕,我就說,“連軍禮都沒敬好,還演什么軍人”。郭參謀打趣的說,“什么時候你來演一個軍人怎么樣?”我說:“行”!

也許是命中注定的緣份,我這句話撂下沒多久,《羊城晚報》上劇組尋找“葉劍英”竟使我真的走進了《葉劍英》劇組,開始了我的影視創作。更始料不及的是我的生活道路也因此改變。《葉劍英》之后我又參加拍攝了《英雄無悔》《和平年代》,特別是在《和平年代》劇組,有一次在新疆一位哈薩克族朋友塔布斯的家里為張豐毅過生日,我倆聊起了自己的軍人情結,張豐毅對我說:“別回去干軍務參謀了,你是個當演員的料,報考解放軍藝術學院吧,你不是想演軍人嗎?各軍兵種的軍人可以讓你演不完……”
我眼前仿佛洞開了一扇天窗,當兵演英雄實在令我向往。我想一定是命運使然,經過“聲、臺、形、表”,“初試、復試、三試”,我這個少校軍務參謀竟然如愿以償的考進了解放軍藝術學院97級戲劇系干部大專班,走進了表演藝術的殿堂。在軍藝兩年學習的日子里,可以說我每天都是5:50分起床,操場上先跑上八圈,做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引體向上,再練一個小時的臺詞晨功,可以說是風雨無阻,即使是寒冬飄雪的日子……我如饑似渴的學習專業,每個周末幾乎全部是在學校的圖書館里度過。就這樣,我這個軍務參謀創作演出的小品《野戰表》參加中央電視臺第四屆全國戲劇小品大賽獲得專業組第一名,畢業大戲話劇《綠十字星座》我演男主角參加全軍第七屆文藝匯演獲優秀劇目獎,在校期間榮立三等功一次,還被評為了解放軍藝術學院優秀學員。
有媒體稱我是“軍人專業戶”,我打心眼里喜歡這個稱呼。大家想啊,我16歲當兵,從戰士、班長、保密員、司務長、連長、新聞干事,直到軍務參謀,結結實實的在基層、機關當了16年的兵。我是在32歲為了演軍人下定決心報考的解放軍藝術學院。成為專業演員18年來,我參與創作了60多部(1400余集)影視作品,演了30多個男主角,除警察、檢察官之外,50多個人物形象全部都是軍人,正像張豐毅當年說的那樣,幾乎演遍了各軍兵種,各個級別的軍人。從《和平年代》里的偵察兵黃立彪到《世紀突擊》里的連長戈揚;從《兵歌》里的營長曹山到《滇西1944》里的團長彭剛;從《彭雪楓》里的師長彭雪楓到《吉鴻昌》里的軍長吉鴻昌;從《黃埔軍人》里的陳賡大將到《毛澤東》里的總書記張聞天;從《我的農民兄弟》里的退伍水兵艾澄川到《離婚女子驛站》里的轉業干部周興旺;從《絕密押運》里的支隊長盧林到《新四軍》里的司令員謝成龍;從《隱形將軍》里地下黨員蘇志丹到《神舟》里的宇航員鐘旭……直到《絕對忠誠》里的袁逢明將軍;《紅川赤子》里的導彈專家陳禮國將軍;《軍醫》里的全國道德模范莊仕華將軍等等……即使是演古裝劇我還是演的軍人,如《施瑯大將軍》里的吳啟爵將軍、高希希版《三國》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陳宮陳公臺、還有安徽衛視播出的胡玫導演的《曹操》里的袁紹大將軍等,近20年的演繹生涯,我幾乎演遍了所有的軍兵種。
十八年前,《電影畫刊》雜志社的編輯孫蓓大姐約我寫一篇文章,我以《我的英雄夢》為題目在畫刊的“演員之聲”欄目上刊登,講述了我的英雄夢。正是由于我的這份兵情、戲緣、英雄夢,讓我這么多年在“選擇”和“被選擇”角色時幾乎全部飾演了軍人。最近我光榮的被評為“德藝雙馨電視工作者”,這是對我幾十年努力工作的肯定,我會倍加珍惜這份榮譽,在今后的創作道路上盡我所能為時代塑造更多的英雄形象,努力弘揚英雄主義優秀品質。我想這也應該是我們每一位電視藝術工作者,特別是軍隊電視藝術工作者責無旁貸的擔當。
(孫洪濤簡歷:第二炮兵政治部電視藝術中心正師職副主任,影視劇制片人,國家一級演員,全國德藝雙馨電視藝術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