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7年的梁思成、林徽因先生是先后乘坐火車、卡車從北京抵達山西五臺,最后是騎毛驢進入豆村尋找佛光寺(右頁上圖),一路車馬勞頓。78年后,在2015年4月一個悶熱的初夏日,我們借助靈巧輕快的寶馬X1,一路從北京出發,沿108國道深入太行山脈,順著當年的鐵路線同方向往山西進發。
108國道起點于北京的天寧寺,終點遠在云南昆明,全長3356公里。我們的寶馬X1盡管車身不大,但是它搭載的N20雙渦管渦輪增壓4缸汽油發動機,集合Valvetronic電子氣門、高精度燃油直噴、BMW雙渦管單渦輪增壓三大先進技術,動力澎湃,發動機在1250轉/分直到4800轉/分的廣泛區間內均可獲得最大扭矩,一句話,動力相當澎湃。我們經過京西名剎戒臺寺和潭柘寺后,就進入了奔往河北野山坡的太行山脈的峽谷里,一路翻山越嶺很是自如。
在深山峽谷里,公路隧道很少,大多是繞山而行,坡陡而且彎道多。新BMW X1的動力組合、懸架及低重心的設計在此時展現了極大的駕駛樂趣,在發卡彎的下段,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視線不由自主的由彎心位置向上觀察到發卡彎上段無來車時,一側車輪貼近彎心,剎車-加油門-出彎一氣呵成,發動機響應迅速,變速箱加減檔均非常順暢,沒有一絲遲疑,富有韌性的懸架帶來很好的支撐,良好的駕駛體驗和駕駛信心使駕乘新BMW X1長途旅行成為一種享受。
在太行山峽谷中行進,可以看見凌空飛騰的瀑布,可以親近山溪邊徜徉的牛羊(右中圖),可以俯瞰山谷彌漫的霧氣,可以遠眺如血的殘陽,這就是走國道而不選擇高速公路的駕駛樂趣。
在河北易縣境內的趙各莊鎮,我們一路前行的108國道和京原鐵路幾乎貼在一起。當年梁思成和林徽因先生在火車車廂里透過車窗看見的景色,是否也是如此幽靜而美麗呢?
420公里的山路后,我們經河北淶源抵達山西繁峙。
新BMW X1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重心低,仿佛要告訴世人:我在遠行舒適性和過彎性能上都很在行。引擎蓋兩條筋線包圍住的“藍天白云”標志和進氣格柵碩大的雙腎設計,讓人無論是在靜態停放還是路面遭遇,都能第一時間辨識出強烈的品牌DNA。特別是在108國道河北與山西交匯點附近,我們“檢閱”了數公里長的拉煤貨車的“長龍”,貨車司機們面色疲憊,看見我們小巧的X1輕快地駛過,他們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在繁峙縣城稍作整修,我們往南經過峨口鎮進入五臺山區。河北的桃李已經開敗,夏季的陽光開始灼人。我們的寶馬X1進入五臺山區后卻感受到陣陣涼意。這里的的溫度比山外要低,春天還剛剛開始,山杏含苞待放,農民們正在田野里翻地,準備春季的播種(上頁下圖)。
山區里的道路時好時壞。X1散熱性能優異的17英寸輪轂輔以BMW特有的低壓續航輪胎,無論是在高速公路還是在偶有碎石的國道上面,都不會擔心爆胎,盡管我們還遇到一場小雨,X1的安全性給了我們足夠的信心。
在一處牌匾為《五峰咽喉》的城門洞里(左中圖),已經廢棄的五臺山“官道”上,往日車馬穿梭,進香信眾絡繹不絕的路上一片寂靜。民國風格的建筑群沉默地守護在“官道”兩邊。在關門旁邊的一處廂房內,我們看到一些損壞的泥塑。大多數的泥塑像都被人掏空了胸脯,露出里面的黃土和稻桿。肢體也被折斷,里面的木頭支架也突兀在外。只是他們的面部還保留著各自的微笑或憤怒(左中圖)。
關門外面,可以俯瞰到遠處的五臺群山。一位牧羊人在山坡上孤獨的坐著,一群羊散在周圍吃草。他告訴我們:“這里的道早就沒有人走了!解放前的時候,人車馬都得從這里過呢。”(左下圖)
1937年,梁思成和林徽因先生是從五臺縣城出發,騎毛驢北上,沿豆村行進,最后找到佛光寺的。我們是駕駛寶馬X1,從五臺山西邊南下,沿繁五線到達閆家寨村,抵達佛光寺。
當年梁思成回到北京后發表了題為《記五臺山佛光寺的建筑——薈萃一寺的魏齊唐宋四個孤例;薈萃一殿的唐代四種藝術》的論文,轟動了中外建筑學界。佛光寺從此不僅是屬于中國,也是屬于世界的了。這里的唐代建筑、塑像、壁畫、墨跡被稱為佛光寺四絕(上頁上圖)。
今天我們沿著小路穿越鋪滿地膜的農田而來,山道上有整修道路形成的土堆,幸虧寶馬X1的最低離地間隙是189毫米,得以越過障礙順利通過。我們攜帶了攝影和攝像器材,光是三腳架就有4個,好在寶馬X1后排靠背可按40:20:40比例折疊,全部放平后行李箱空間可增加到1350升行李廂空間,器材歸置完好。
寶馬X1保持著鮮明家族特點的“天使眼”圓形大燈與內嵌在保險杠中與之同寬的圓形霧燈得到了很好的呼應。前翼子板的輪眉頂點向后自然舒展延伸,新BMW X1的腰線自B柱以后向上徐徐延展,一直連接至尾燈,整個側面渾然一體,勾勒出新BMW X1的動感特質。在佛光寺山門外,那一抹陽光總是恰到好處的落在新BMW X1的腰線上,使你不能忽視其的存在。
我們來到偏僻幽靜的山門前,如同一下子對接上了時光隧道一樣,瞬間從寶馬X1代表的現代信息化工業時代,切換到了蒼松翠柏代表的唐代農耕文明的鼎盛時期。我們推開山門,進入佛光寺前庭,滿目的蒼松翠柏。待我們步上臺階后,氣勢雄壯的東大殿一下子進入眼簾!
78年前,梁思成和林徽因先生忍受毛驢的顛簸與疲憊而來。今天的我們卻有幸輕松舒適地駕駛寶馬X1而至。
佛光寺,歷經1100多年滄桑的唐代藝術瑰寶,我們終于來了!
己在佛光寺的觀察經歷時說:“四周萬籟俱寂,我們可以清楚地聽到樓閣內蝙蝠唧唧的尖叫聲。在陰暗的視野下,我們隱約感覺到幾只蝙蝠疾速地從隔壁的孔洞中飛了出來,。猛然間,一只蝙蝠撞進了網里,我就勢一卷,將它罩住,慢慢地放下來。仔細觀察,可以清楚地看到其腿上和尾膜上布滿了纖毛。經過測量和檢索,我們判定它們是北京鼠耳蝠。”
2006年開始,清華大學建筑設計院文化遺產保護研究所由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學家呂舟教授帶隊,首次使用先進的三維激光掃描技術進行測繪,完成了《佛光寺東大殿建筑勘察研究報告》。呂舟教授的門生張榮為該報告的負責人。
“過去的建筑測繪手段落后,人工皮尺丈量,加上建筑材料本身就有側角,彎曲,傾斜的變化,測量數據一般只能讀到厘米級,很難控制誤差,并且有大量數據無法測量。我們使用三維激光儀器后,可以取得所有需要的尺寸數據,并能將誤差控制到毫米級。”張榮說:“我們得到了3000多個木制構件的數據,測算出了東大殿地建筑結構基本單位是一分等于21毫米。從斗拱的材分尺寸到所有的開間、進深都是依據這個單位比例來進行的。我們因此得到了東大殿建成時的設計原型。根據原型和現狀的對比,發現了西南角柱下沉了20厘米,后檐有3根柱子相比短小,明顯是后代更換的。根據現場勘查可以肯定的是,佛光寺東大殿的結構沒有變化,絕大部分材料都依然是唐代原件!”
相比之下,日本京都、奈良等地現存的唐代建筑,因為有歷代多次的整修、翻新,結構和構件已經變化,很多元素都已經不是唐代的原物了。而且,當年日本的唐代建筑受限于對中國古代建筑結構體系認識的缺失,主要是模仿外形結構的相似,很多內部的規制都很粗糙,天花板內外的結構完全脫節。要說到純正的唐風建筑,佛光寺東大殿才是最原汁原味的,由此可見佛光寺在整個東亞古代建筑史上的珍貴地位!
1961年,五臺山佛光寺被列入首批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命運女神也十分眷顧這里,“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期間,據說“破四舊”的紅衛兵也曾經來過這里企圖搗毀佛殿,卻最終未能得手。中華民族的這點古代建筑的血脈幸運的完整保留下來了。
1984年,梁思成《圖像中國建筑史》在美國出版,佛光寺考察成果是其中重要篇章。
有趣的是,據日本昭和十四年(1939)五月十五日出版的《支那文化史跡》(常盤大定(1870-1945),關野貞(1868-1935)著)所記載。日本建筑學家曾經委托攝影師在1925年拍攝過佛光寺的照片。一位日本的凈土宗學僧小野玄妙甚至在1922年拜訪五臺山的時候就到達過佛光寺,也拍攝了圖片。可能是因為小野玄妙不太懂建筑,而日本的建筑學家本身對于中國古代建筑結構“法式”的了解不夠透徹,又沒有親自到現場勘察,也就無法斷定佛光寺的確切年代和藝術價值。
五臺山上,一如既往的香火旺盛。偏僻山村里的佛光寺依然如野百合一般的悄悄綻放。目前,佛光寺一年的、接待的游客大約4000多人,大多是古建筑的愛好者,或者文物行業內的專家學者。來這里的參觀者中有一部分是學習美術,建筑的大學生群體。外國游客不多,主要來自日本和韓國。歐美客人主要是來自于文化藝術機構。文物部門目前的政策是“以保護為主的開放”。
劉俊文,一位略顯內向靦腆的文管所長,48歲的他從2000年開始,已經在佛光寺工作15年之久。一位調皮的大學生模樣的游客用手叩響了掛在東大殿臺階上的明代銅鐘,劉俊文趕緊一路小跑過去勸阻。“我們都長期住在佛光寺大院子里,文物保護是一個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工作。這樣珍貴的國寶級文物在我們的手里得到良好的保護和照顧,我們都很自豪!”劉俊文說:“我自己也不知道進入過東大殿多少次了。我自己最喜歡的是釋迦牟尼佛面前的兩個伺女,她們就在佛像前對立站著。每次我們一打開東大殿,伺女手里的絲巾仿佛被大門外的風輕輕吹動,絲巾的一角都輕拂飛揚起來的感覺!唐代工匠們高超的雕塑技藝讓大家嘆服不已!”
中國歷史上,對于建筑的研究非常缺失。中國文化傳統里,繪畫和書法都被尊為高大上的藝術范疇。可是,建筑學卻一直被人為地貶低為“工匠之術”,甚至是“奇技淫巧”。梁思成先生開創了中國建筑作為藝術門類的先河,是中國建筑史研究的開山鼻祖。同時,梁思成先生還是文化遺產保護的先驅。
梁思成先生很早就具備了文化遺產保護的世界眼光。解放戰爭時期,他為當時包圍北平的解放軍提供了不能作為炮擊目標的古代建筑名單。他早就有這個意識,就是文化遺產是世界的,是全人類的,必須共同保護。聯合國正式推出《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是在1975年,比他晚了20多年。張榮說:“梁先生不愧是文化遺產保護的先驅,他提出的修舊如舊的核心概念,到現在也是全球文化遺產保護的圭臬!”
東大殿屹立在五臺山一隅已經1158年。梁思成和林徽因找尋到這里那一刻也過去了78年!在偏僻幽靜的佛光寺院落里,似乎依然可以看到梁思成和林徽因興奮的面容和調研,測繪的忙碌身影。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我們得到許多,又失去許多。相比“得不到”和“已失去”,最值得珍惜的就是“在當下”。
黃昏時分的佛光寺是最美的,因為太陽西沉,霞光可以直接照進坐東面西的東大殿。站在大殿前的唐代石經幢旁遍眺望遠方,遠處的太行山脈層巒疊嶂,晚霞在迷霧中勾勒出群山蜿蜒的迷人線條。
美好的一定就是短暫的嗎?佛光寺似乎給出了不同的答案。撫今追昔,終是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