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箱子里到底裝的什么?怎樣才能知道答案?箱子是包裝紙箱,外面用細繩橫豎各綁了兩道。杜非盯著箱子,腦子飛快地轉著。
候車室人聲嘈雜,一根胡蘿卜突然出現在箱子的上空。它懸浮著,在箱子周圍慢慢飄移。嗖!一道光閃過,星波快如流星從背包里躥出來,奔向胡蘿卜。胡蘿卜竟然躲閃開,讓星波撲了一個空。星波落到箱子上,箱子被打翻。
中年男子慌張地伸手要扶正箱子,卻碰到杜非的手。“對不起!叔叔,是我們的寵物兔餓極了,它看到您這兒有胡蘿卜!”杜非說著,雙手抓住細繩。箱子很重!杜非很欣喜地用力一提,嘩啦!細繩錯位,箱子竟被杜非抻開!
中年男人的臉色大變,一邊怒氣沖沖地瞪著杜非,一邊用雙腿擋在被打開的箱子面前。他企圖不讓周圍的人看到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可是,箱子里的東西卻主動跑了出來,一只漂亮的雉雞抖了抖它的羽毛,咯咯叫著在候車室的座椅下鉆來鉆去。頓時這里成為候車室關注的焦點,目光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胡蘿卜神秘消失。失望的星波被費天宇召回到懷里。看到美麗的雉雞,白小鴿來了精神,徑顧去追雉雞。
“我這兒哪有胡蘿卜?睜大你的眼睛瞧瞧!”中年男人氣鼓鼓地說。杜非發現箱子里有兩棵白菜,它們都被雉雞啄得不成樣子,難怪箱子重重的!杜非馬上明白了。他瞅了一眼費天宇,費天宇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中年男人吵吵了兩句,滿地去找雉雞。杜菲看著他的背影說:“雉雞是國家保護物種,我猜測這雉雞不是正道來的。”
“我們舉報他!”費天宇說。
“不用舉報,你們看,誰來了?”布里奧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響起在費天宇耳邊。費天宇忙扭頭看,卻不見布里奧的身影。
“大叔,拜托!別這樣嚇我好不好?”費天宇小聲說,
“那根胡蘿卜是你在搞怪吧?”
“對呀,你別忘了,我可是出色的魔術師!嘿嘿,沒有那根胡蘿卜,你們能知道箱子里的答案嗎?”布里奧的聲音滿是俏皮。
“噓!警察來了,我們該怎么辦?”費天宇問。
警察徑直朝這邊走來,目光掃視一遍周圍,然后他朝白小鴿走去,因為白小鴿懷中抱著雉雞。
“叔叔,這雉雞擾亂候車室的秩序,我幫您把它抓住了!”說著,白小鴿把正努力掙扎的雉雞遞給警察。杜非和費天宇簡直驚呆了,他們都佩服白小鴿隨機應變的能力。
警察并未接雉雞,而是問:“這是誰的?”
“同志,同志!”中年男人堆了滿臉和氣,“是我…一我……”他一邊關注警察神色的變化,一邊慢吞吞地說,
“我……我幫親戚帶的。”
警察打量著中年男人,嚴肅地說:“這是客運站,怎么可以帶雉雞呢?你,跟我來一下!”
中年男人聽了,垂下頭,從白小鴿懷中抱過雉雞,瞪了費天宇和杜非兩眼,乖乖跟著警察走了。
“唉!原以為里面是磚呢,卻是雉雞!”杜非失望地做到座椅上。費天宇和白小鴿也坐下來。當然,隱身的布里奧也坐了下來,他坐在費天宇和杜非之間。他可不敢坐在靠邊的位置,萬一其他乘客來坐怎么辦?
“雉雞真漂亮!長長的尾羽好看極了,讓我想起古裝戲里掛帥的將軍。他們都喜歡背后插上雉雞翎,威風極了!”白小鴿的興奮點還在雉雞上。
“剛才用了排除法,同學們,我們繼續吧!”布里奧低聲說, “抓緊吧,我總是隱身也不是個事,萬一有人撞到我身上,會制造新的混亂!我可不想擾亂社會秩序!”
“你去下洗手間,然后再顯身出來,不會引起注意的!”費天宇建議。布里奧聽了他的話。
“我想吃餡餅!我想吃餡餅!”杜非默默地說。他需要重新捕捉別人的想法。
磚會放在哪兒呢?箱子,皮包,都有可能。杜非和白小鴿結伴在候車室走來走去,他們的目光放在人們的行李上。這讓許多人對他們變得警覺。杜非對白小鴿眨眨眼,小聲說:“有人把我倆當扒手了!”
“呸!”白小鴿瞪了杜非一眼,“扒手中有我這么漂亮的美女嗎?”費天宇在一邊偷笑,白小鴿一伸手,“星波歸我了!反正你暫時不用,借我玩會兒!”
星波向費天宇呲呲牙,歪歪頭。
“好漂亮的兔子呀!”一個小女孩被媽媽牽著手,搖搖擺擺走過來。她用手指著星波奶聲奶氣地說。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媽媽穿著時尚,魅力十足。
在白小鴿和星波吸引母女倆注意力的時候,費天宇仔細打量了這對母女。小女孩大概四五歲,媽媽也就三十出頭。她一手牽著小女孩,一手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看樣子,行李箱很重。
“阿姨,我幫您提箱子吧!”費天宇微笑著說。
時尚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她搖搖頭說:“謝謝!我能行!”
“沒事兒,我幫您!”費天宇熱情地伸出手。
誰知,他越熱情,女人就越警惕。她向后退了一步,對費天宇說:“你是服務生?沒聽說這邊有呀!”
費天宇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心里說:你以為我會收你的小費嗎?太小瞧我了!我想知道你的行李箱裝的什么。
白小鴿蹲下身子,讓小女孩撫摸星波。星波乖乖地配合著。碩大的行李箱依然被時尚女人牢牢拎在手中。費天宇想去尋找杜非,能聽到她現在的想法絕對有好處。于是,他尷尬地朝時尚女人笑笑,轉身離開。
小女孩留戀著星波,遲遲不愿離開,即使媽媽一再催促。”再不走,就趕不上船了!你爸爸就不等咱們了!”小女孩扭頭看著媽媽,嫣然一笑,繼續逗星波。
杜非跟著費天宇急匆匆趕過來。布里奧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他佯裝與杜非、費天宇不相識。費天宇加入到白小鴿和小女孩的行列,一起逗弄星波。杜非默念了“我想吃餡餅”開始捕捉時尚女人的想法。
“這孩子,真貪玩!好在離開車還有一段時間!”女人這樣想著,瞄了一眼候車室的掛表。“箱子太重,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杜非聽到這兒,頓時疑惑起來。如果這箱子是她的,她能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嗎?新的問題來了!杜非的眼睛緊緊盯著箱子。他多么希望自己有雙能透視的眼睛!依藍市的汽車站沒有安檢系統,如果箱子里是易燃易爆物品,麻煩可就大了。
杜非左顧右盼,希望有警察出現。警察已經把擅自攜帶雉雞的乘客叫走問話了,如果再來一名警察打開這個女人的箱子就好了。杜非將費天宇拉到一旁,悄聲告訴他自己聽到的內容。費天宇不由自主偷眼打量一番時尚女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她不像扒手,更不像恐怖分子,那么,她是誰?箱子又是誰的?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費天宇瞅準機會把杜非聽到的告訴了白小鴿。
“媽媽,我也想要一只兔子!一只跟它一模一樣的兔子!”小女孩的手終于離開星波。星波在白小鴿的懷里,溫柔地蹭著她的臉。小女孩羨慕地看著白小鴿。
“走吧,快要檢票了!回家讓爸爸給你買一只兔子!”時尚女人拉起小女孩,快步向8號檢票口走去。杜非等人悄悄跟過去。布里奧假裝跟白小鴿問路,也一起走向8號檢票口。途中,白小鴿把杜非聽到的轉告給布里奧。
8號檢票口正在檢票,檢的好像不是時尚女人要乘坐的那一班車。她把小女孩安置在座椅上休息,自己則東張西望。
她在等人嗎?杜非等四人圍攏在一起,有說有笑,表現得很輕松,眼睛卻瞄著她。杜非一直在聽她的想法。他聽到她說:“怎么還不來?簡直是燙手的山芋!”她拎著大箱子,站在小女孩面前,目光焦急地搜尋著。
杜非希望她能表露更多的想法,但她似乎在刻意掩飾,控制自己的想法。難道她經過特殊訓練?杜非聯想到那些反偵察的案例,馬上提起精神。他喜歡看推理和偵探的書。難道我們今天遇到強大的對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暗暗地想。
“難道他食言了?怎么還不來?”杜非聽到時尚女人這樣的想法。她看起來很不耐煩。
“美麗的女士,我可以為您效勞嗎?”布里奧紳士風度十足地對時尚女人說,“如果您有急事要辦,我可以幫您看護行李和孩子!這是我的護照!”說著,他將一本護照遞給時尚女人。
“謝謝!”時尚女人只瞟了布里奧一眼,就回絕了他。費天宇暗自朝布里奧吐吐舌頭。被人拒絕應該是難堪的事情吧?但布里奧依然滿面笑容,依然保持著紳士風度。
“我……我的助手馬上到!”時尚女人神情有些慌亂,但她故作鎮定地對布里奧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布里奧并未放棄,而是收起護照,笑呵呵地說:“我正好跟您乘坐同一班車趕往碼頭,可以順便幫您提行李,看孩子!雖然我不是中國人,但我熱衷中國的義工!
看著布里奧侃侃而談,杜非等三個小伙伴都有些嫉妒了。他用魔術變出護照,還成功扮演了中國的義工!
但是,時尚女人接下來的表現卻讓布里奧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