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龍泉青瓷香爐鑒賞與研究（上）

中國的香文化是華夏古老文明的一部分，其肇始于遠古，萌發于先秦，初成于秦漢，成長于六朝，完備于隋唐，鼎盛于宋元，廣行于明清。作為焚香工具的香爐，其最早的出現時間，據目前的考古實物資料可追溯到西漢及戰國時期的熏爐。當時的熏爐以制作材料分之，主要有青銅和陶質兩大類。自東漢后期至南北朝，中國制陶工藝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青瓷香爐以其低廉的價格和不易生銹方便使用的特點漸成主流。隋統一南北割據，入唐之后，社會安定，國力強盛，文化勃興，用香制度已成為國家禮制的一項重要內容。同時生活用香也已成為文人及士大夫階層追求素雅和有靈性生活的一種方式。此時的香爐之造型與前期博山爐等爐具相比較已趨于輕便簡易，更適合于日常生活的使用。但就其形制而言，瓷質香爐之造型仍以模仿金、銀材質熏爐為主。宋代崇文抑武，科技領先，經濟發達，文化繁榮，是中國文化發展史上繼唐以來的又一座高峰。此時中國的香文化也進入一個全新的鼎盛時期，香已成為日用生活的重要消費品，用香也成為社會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從香具的生產與制作的發展角度來考察宋代香爐的制作工藝，可概括出以下四大特點：其一，瓷質香爐已取代金銀材質熏爐成為主流;其二，就宋代香爐之造型而論，特別是南宋時期汝、哥、官、鈞、定五大名窯所生產的香爐已基本擺脫單純模仿金、銀、銅香具之造型，而進入立足仿古同時結合瓷器制作工藝特點與適合于當時的用香制度，有利于方便實用的工藝發展追求階段;其三，宋元香爐已出現了很多無蓋、方便使用的簡易香爐，如筒式爐、鬲式爐等，南宋多于北宋，元代又多于南宋;其四，宋代瓷器工藝發達，品質與產量都有很大提升，花色、紋飾也更豐富，香爐形成了樸實、大雅、簡約、洗練的藝術風格。南宋是中國瓷質香爐生產與制作進入鼎盛發展的時期，其中最具特色和最有藝術品質的香爐還是當時由官窯和龍泉窯所生產的仿古式樣的小型香爐。

本文主要以歷年來考古發掘、各地窯場所發現出土，由各大博物館珍藏的南宋龍泉青瓷香爐為標準件，以及從龍泉窯址所采集的南宋龍泉青瓷香爐標本為考察研究樣本，從其款式造型分類點評鑒賞入手，再就其藝術成就、文化積淀展開討論，以饗讀者諸君。因南宋龍泉青瓷鬲式爐的研究與鑒賞文章，筆者已在本刊2014年第10、11期“文化瓷苑”以《琢瓷作鼎碧于水，削銀為葉輕如紙——南宋龍泉青瓷鬲式爐研究與賞鑒》為題分上、下兩期刊發，故本文中南宋龍泉青瓷鬲式爐不再列入討論鑒賞范圍，而著重考查研究討論南宋龍泉窯燒造的其他經典青瓷香爐款式。

一、南宋龍泉窯青瓷香爐造型款式分類與鑒賞

香爐是宋代龍泉窯所生產燒制的品牌產品之一。北宋時期龍泉窯為了滿足日益繁榮的香業市場的發展需要開始燒造香爐，但品種款式不多。南宋以來，龍泉窯青瓷香爐生產就已進入一個繁榮創新的鼎盛發展時期，大量帶有復古風格特征的新款新器型香爐不斷出現。特別是到了南宋中晚期，龍泉窯青瓷香爐的燒造款式標準以宋人王黼編定《宣和博古圖》為準，加之在胎料配方以及成釉工藝方面進行革新，所以其生產燒造的青瓷香爐不僅宮廷皇家風格鮮明，而且精品迭出，可以與官窯比肩看齊。如南宋晚期所燒造的薄胎厚釉梅子青、粉青仿商周青銅古鬲式爐，其素樸簡約，去掉一切裝飾，唯以利用燒成過程中實現釉層積聚厚度變化而在腹足間“出筋”的巧思，體現了人工與天成的妙處。南宋著名詩人楊萬里在《燒香》一詩中為龍泉窯香爐留下了“琢瓷作鼎碧于水”的千古佳句。

（一）、南宋龍泉青瓷三足鼎式爐

鼎，古代炊器，多用青銅、陶制成。其標準形制有圓形、方形兩式，特征為三足兩耳，也有長方形四兩耳足。鼎，盛于商周時期，漢代乃流行。初為炊器，后成為祭祀禮器，成為等級地位身份的象征之物。如圖1為宋代王黼撰《宣和博古圖》（鼎篇·卷一）所錄：商庚鼎。此器高五寸六分，耳高一寸，闊一寸二分，深三寸五分，口徑五寸三分，腹徑五寸八分;容量為二升四合;總重為二斤十三兩;足為三柱形，有一字銘文“庚”，故名為“商庚鼎”。（注1） 如圖2為南強鎮金魚村出土窖藏南宋龍泉窯青釉輔首銜環雙耳鼎式爐。該鼎式爐是南宋龍泉窯燒造的鼎式爐斷代的標準件之一。1991年，四川遂寧出土窯藏瓷器985件，其中龍泉窯青瓷355件，爐有三式，一式為鬲式爐，二式為樽式爐，三式為鼎式爐。該輔首銜環雙耳鼎式爐，高11、口徑11.1、底徑3.2厘米。口微斂，唇上設對稱長方形穿孔耳，上腹平直，下腹圓鼓內收呈平底腹，兩側設對稱輔首銜環耳三曲腿形足。通體施青綠釉，平底露胎呈淡紅色（注2）。

南宋龍泉窯燒造的青瓷鼎式爐，今尚可見如下五款。

1.圖3，青釉龍耳銜環鼎式爐（殘件修復）。口微斂，短頸，腹微鼓，圓平底，下腹承三中空柱形圓足。口唇與上腹肩對稱置龍形曲耳，兩側設對稱銜環，爐底為餅形，露胎紅色胎質。通體施青釉，釉質堅硬透明，玻璃光澤感強，有紋路開片。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2.圖4，粉青釉直口雙立方耳鼎式爐（殘件修復）。圓唇直口，鼓腹扁圓，上腹設凸弦紋一道，于直口壁與圓腹交界，依弦紋上側置對稱方孔形立耳，下腹承三中空柱形圓足。爐底括釉，露胎呈土紅色。通體施粉青釉，爐身布滿紋路開片。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3.圖5，粉青釉鼎式鬲爐（殘件修復）。斂口，寬折沿，短直頸，肩平斜高凸于腹，腹底扁平，下承三中空高柱形直圓足。圓腹及柱形三爐足上端有凸棱出筋各一條。爐口沿與凸棱處釉薄露白，造型古雅別致，做工精細。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4.圖6，粉青釉雙立耳直棱三足鼎式爐（殘件修復）。寬平沿，斂口，短直頸，于平沿置對稱方形中空立耳，肩平斜高凸于腹，上腹扁圓，腹肩交接處設凸弦紋一匝，弦下至腹底沿刻直凸棱為飾。腹底扁平，下承三中空柱形高圓足。施粉青釉，釉質瑩潤有玉質感，腹底括釉露胎呈磚紅色。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5.圖7，青釉雙立耳鼎式爐（殘件修復）。口微斂，唇上設對稱圓形穿孔立耳，上腹平直，下腹圓鼓內收呈平底腹，腹底承三圓中空柱足，通體施青釉。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6.圖8，青釉雙立耳鼎式爐。南宋，高7.7、口徑7.9、足徑3.4厘米，直口，平唇，直腹弧收，口唇之上裝扁條形雙耳，耳孔呈圓形，下腹裝三只蔥管形足，外底無釉，制作精細，灰白胎，施青灰釉。浙江省龍游縣寺后鄉出土。衢州博物館藏。

7.圖9，青釉如意立耳凸棱爐身三曲腿鼎式爐。直腹，口沿內折，圓平底，口沿對稱置雙如意形立耳，爐底置三曲腿為爐足，爐壁以凸棱為飾，施青釉，釉質瑩潤，制作工藝精良。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二）、南宋龍泉青瓷獸首三足爐

南宋龍泉青瓷獸首三足爐，亦是鼎爐樣式之一種，其區別特征就在三足皆以獸首為飾。以獸首為鼎足是商周青銅古鼎之一種裝飾傳統。如圖10為《宣和博古圖》（鼎篇·卷二）所錄周晉姜鼎（注3）。鼎高一尺三寸，耳高一寸二分，闊二寸，深七寸七分，口徑為一尺四寸七分，腹徑為一尺五寸;容量為四斗一升;總重七十七斤二兩;足為三柱形，以獸首為飾，有銘文一百二十一字。這種裝飾風格在漢至唐代的金銀熏爐之器足裝飾之中得到繼承。目前所見，南宋龍泉青瓷鼎式爐中以獸首為足的青瓷香爐有兩款。

1.圖11，青釉四楞形獸面三足鼎式爐。平折沿，圓唇，鏟形豎耳，束項，肩部一道階楞，鼓腹，平底內凹，下腹豎三個四楞形獸面三足。施青綠釉，族底及外底刮釉。龍泉青瓷博物館藏。

2.圖12，青釉直口方形耳三獸首足鼎式爐。直口，扁圓鼓腹，平底，圓腹上部以弦紋一匝為飾，直口與圓腹交接處，于弦紋上側對稱置方形穿孔立耳。于圓平腹底內側置三獸首為爐足。通體素面，施青釉。爐底面括釉，露胎呈磚紅色。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3.圖13，粉青釉雙曲耳三獸首足鼎式爐。直口，扁圓鼓腹，平底，圓腹上部以弦紋一匝為飾，直口與圓腹交接處，于弦紋上側對稱置方扁形對稱曲耳。于圓平腹底內側置三獸首為爐足，通體施粉青釉，釉面瑩潤，有開片紋。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三）、南宋龍泉青瓷簋式爐

簋，圓口，圈足。無耳或有兩耳，也有四耳，方座，或帶蓋，是古代食器，用于盛食物，盛行于商周時期。如圖14，商前期青銅獸面雙耳簋。高17.4厘米，寬折沿，鼓腹，圈足。腹部兩側對稱鑄獸首環耳（注4）。

南宋龍泉青瓷簋式爐有以下款式：

1.圖15，梅子青釉龍耳簋式爐（注5）。南宋后期，高14.5、口徑18.5、足徑15.1厘米。敞口，斜肩，腹外鼓，高圈足向內斜收，肩部飾凸弦紋兩道，腹部對稱置雙龍耳。胎灰白致密，施粉青色厚釉，釉層滋潤，口沿與圈足無釉，呈朱紅色。1991年四川省遂寧市南強鎮金魚村窖藏出土，遂寧市博物館藏。

2.圖16，梅子青雙耳簋式爐（注6）。南宋后期，高8.5、口徑8.5、足徑6.3厘米。口沿外翻，圓唇，束頸，肩與上腹兩側對稱裝雙耳。灰白胎，施梅子青釉，釉層深厚，滋潤如玉，下腹及圈足的釉面開疏朗牛毛紋。圈足底無釉，呈朱紅色。湖州市博物館藏。

3.圖17，青釉雙耳簋式爐（注7）。南宋后期，高14.4、口徑16.3、足徑15厘米。外翻口，圓唇，束頸，肩部飾凸弦紋兩道，腹部對稱置雙耳。通體施青灰厚釉，釉層深厚，滋潤如玉，底圈足無釉，露朱紅色胎質。民間收藏。

（四）、南宋龍泉青瓷弦紋爐

南宋龍泉青瓷弦紋爐，直口，筒腹，三足或圈足，其器型原自上古女子盛放梳妝用品的器具——奩。奩，古代女子房內的必需品。其材質有木質、銅質、陶質等，造型多樣，但直口，筒腹為其基本形制。如圖18為漢代陶奩，有蓋，上下部略寬，腰部收斂;器表裝飾一對獸頭輔首，底部有三個獸形足，整體造形端莊樸素大方。

1.圖19，深粉青釉弦紋爐（注8）。南宋后期，高10.1、口徑14.2、足徑7.3厘米，直口，寬平唇內折，筒腹，腹外壁上、中、下各飾三線凸弦紋，底向內斜收，有圈足，腹下裝如意形三足，制作規整。白胎，施深粉青釉，釉層乳濁失透，圈足無釉，呈灰白色，邊線近釉處呈紫紅色。杭州市文物考古所藏。

2.圖20，粉青釉三足弦紋爐（注9），南宋后期，高7.8、口徑9.3、足徑5厘米，內折口，平唇，筒腹，外腹上中下飾三道寬凸弦紋，底部裝三獸蹄足，施粉青厚釉。浙江省博物館藏。

3.圖21，粉青釉弦紋爐（注10），南宋，高5.9、口徑12.4、足徑10.6厘米。直口，圓唇，直筒形腹，臥足。外壁飾三道凸弦紋。淺灰胎，胎體厚實，胎質細膩致密。除足沿外通體施粉青釉，釉層厚而勻凈，光澤柔和，足沿露胎處呈朱紅色。龍泉市窯址出土，溫州市博物館藏。

（五）、南宋龍泉青瓷貼花爐

南宋龍泉青瓷貼花爐，直口，平沿內折，亦屬南宋時期以上古奩為模制而創燒的一款青瓷香爐。

1.圖22，青灰釉福壽貼花爐（注11）。南宋后期，高6.6、口徑14、足徑6.8厘米。直口，寬唇內折，唇面下凹，筒腹，腹中對稱貼福壽二字和牡丹花二朵，腹下飾凸弦紋和裝獸蹄足三只，圈足，灰胎，施青灰釉。1970年浙江省紹興縣錢清南宋咸淳元年（1265）環翠塔出土，紹興市博物館藏。

2.圖23，青釉凸雕纏枝芙蓉三足爐（注12），南宋，高15.8、口徑21.1、底徑18厘米。敞口，圓腹直壁，腹下承以三獸頭足。外壁上下各出凸弦紋一道，腹部以凸雕朵朵芙蓉花裝飾。其裝飾圖案新穎，在龍泉窯制品中較為少見。北京故宮博物院翠云館藏。

（六）、南宋龍泉青瓷鼓釘爐

鼓釘爐是南宋時期首創的一款青瓷香爐。在2005年之前，學術界一直把這類鼓釘爐款式的瓷爐定為元代。2005年浙江麗水市下倉村嘉定壬午年（1222）季垕妻姜氏墓出土的一批龍泉窯精品，其中有一個菊花鼓丁三足爐，為這一類器型的龍泉青瓷香爐的斷代提供了新的標準（注13）。

1.圖24，青釉菊花鼓丁三足爐（注14）。南宋，敞口，口底大小一致，爐腹直壁微鼓，口沿與底沿以菊花形鼓丁為飾，底承三獸蹄型足。施青釉，釉質青亮，爐身釉面開滿紋片。浙江省博物館藏。

2.圖25，青釉菊花鼓丁三足爐（殘件修復）。藏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

（七）、南宋龍泉窯青瓷八卦爐

八卦，亦稱“經卦”，出自《周易》，由八種基本圖形構成，用“一”和“一一”為符號，每卦由三爻組成;以“一”為陽，“一一”為陰。名稱是：

《易經》中的六十四卦皆由八卦兩兩相重組合而成。八卦起源于原始宗教的占卜。《易經》認為八卦主要象征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自然現象，每卦又象征多種事物，并認為“乾”、“坤”兩卦在“八卦”中占特別重要的地位，是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一切現象的最初根源。

八卦紋作為龍泉青瓷的裝飾紋樣，據目前已掌握的資料和實物，其最早出現的時間可追溯到北宋中晚期所燒制的仿青銅器的方爐和圓鼎爐之上。南宋時期，八卦紋成為龍泉青瓷香爐的一種重要裝飾紋飾。以八卦為青瓷香爐的裝飾紋樣，在元、明、清時期龍泉窯青瓷香爐制作上成為一種傳統得到傳承和發展，成為龍泉青瓷香爐的一大裝飾文化特色。

1.圖26，南宋龍泉窯青釉八卦紋爐（注15）。殘高20厘米，雙耳殘缺，口寬，直頸，全形以三足鼎，胎白細，釉色青綠泛黃，無開片。圓鼓腹，腹飾鼓凸的八卦紋，三足飾獸面紋。

該爐于1984年重慶市榮昌窖藏出土。榮昌位于重慶西邊、長江之北，自古是重慶、成都交通要道。唐乾元二年（759）名昌州，管轄三縣，明始榮昌至今，現屬重慶。1984年榮昌合靖鄉祝家村，興建房舍時發現一窖藏瓷器，并被村民私分，后文物管理部門追回145件、完整器123件，均屬宋代瓷器。這些窖藏瓷器皆來自河北定窯、陜西耀州窯、浙江龍泉窯、江西吉州窯、四川廣元窯、福建水吉窯。

2.圖27，南宋雙耳三獸首足八卦紋爐（注16）。南宋后期，高7.3、口徑7.5、底徑4厘米。小盤口，圓唇，雙立耳，直筒腹，下腹弧收，模印三獸道足，平底。腹部紋凸起八卦紋。胎白致密，施淡粉青釉，外底無釉，呈淡紅色。1991年四川省遂寧市南強鎮金魚村窖藏出土。藏遂寧市博物館。

3.圖28，南宋雙方耳三獸首足八卦紋鼎爐（殘件修復）。小盤口，方圓唇，雙方穿孔立耳，直筒腹，下腹圓收，平底，腹中以模印八卦紋為飾，以模制三獸首為足。通體施粉青釉，爐底括釉，露胎呈朱紅色。胎質堅硬細密。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4.圖29，南宋龍泉窯三獸足八卦紋六方爐（注17）

5.圖30，南宋八卦紋獸足奩式爐（注18）

（八）、南宋龍泉窯琴爐

琴爐與香爐的區別主要在于其器型小，一般而言，凡香爐口徑在十厘米以下的小香爐均可稱作琴爐。中國古代社會自古重視音樂，孔夫子所制之六藝，其中一藝即為“樂”。古代文人書齋中，都設有古琴，撫琴之時亦必焚香。一柱清香，一是營造了高雅悠玄的環境，其二亦是為了計時之需要。宋代重文抑武，產生了許多有錢有閑的讀書之人，為滿足這一文人士大夫階層的這種讀書撫琴琴香生活的需要，宋代各窯場均生產了一定數量的小香爐——琴爐。如圖31所示，這就是一只出土于龍泉大窯遺址的龍泉窯南宋青釉小琴爐，殘件標本，其高為4.5、口徑為4.5厘米，直腹，圓唇，以三角如意為足。餅形底，底徑2厘米，除底足露胎外，通體施青灰釉，釉質細膩失透，肥厚滋潤，如同青玉。藏惜瓷草堂。

2.圖32，南宋龍泉窯弦紋小琴爐（殘件修復）。平沿內折，直筒腹，腹身以三道弦紋為飾，底置三云頭如意紋爐足，瓶形底，露胎呈磚紅色，胎足細致堅硬，通體施青灰釉。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3.圖33，南宋龍泉窯青釉小琴爐（口殘）。龍泉李生和青瓷研習館藏。

注：

（1）宋·王黼撰《宣和博古圖》，商周青銅鼎為南宋龍泉窯青瓷香爐制作的標準款式之一。江俊偉譯注，2010年10月重慶出版社出版，P11。

（2）重慶文物考古所董小陳，中國三峽博物館陳麗瓊《長江三峽地區窖藏出土的宋元龍泉青瓷》刊中國古陶瓷學會編《中國古陶瓷研究·龍泉窯研究》，2011年故宮出版社出版。

（3）重慶文物考古所董小陳，中國三峽博物館陳麗瓊《長江三峽地區窖藏出土的宋元龍泉青瓷》刊中國古陶瓷學會編《中國古陶瓷研究·龍泉窯研究》，2011年故宮出版社出版，P29。

（4）劉利民主編《青銅古器》上卷，海南文宣閣出版社，2004年出版，P20。

（5）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5。

（6）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4。

（7）《括蒼所產良足愛——浙江民間收藏走進博物館系列之二·龍泉窯青瓷選》浙江省博物館編，西泠印社出版社，2007年11月出版。

（8）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6。

（9）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6。

（10）溫州博物館編《溫州古陶瓷》，文物出版社，2001年10月出版，P129。

（11）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7。

（12）故宮博物院趙聰月《從故宮舊藏宋代龍泉青瓷解讀清代宮廷對龍泉窯的認識》刊中國古陶瓷學會編《中國古陶瓷研究·龍泉窯研究》，2011年故宮出版社出版。

（13）吳東海、管菊芬《浙江麗水南宋紀年墓出土的龍泉窯精品瓷》刊《東方博物》2007年第二期。

（14）浙江省文物局編《中國龍泉青瓷》，1998年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P117。

（15）重慶文物考古所董小陳，中國三峽博物館陳麗瓊《長江三峽地區窖藏出土的宋元龍泉青瓷》刊中國古陶瓷學會編《中國古陶瓷研究·龍泉窯研究》，2011年故宮出版社出版。

（16）朱伯謙主編《龍泉窯青瓷》，臺北藝術家出版社，1998年出版，P158。

（17）葉英挺編著《梅子初青》，2005年1月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P112。

（18）葉英挺編著《梅子初青》，2005年1月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P112。